項太後看著一步步朝他逼近的方諾。眼中全是驚恐。她很想逃。可雙腳卻猶如灌鉛一般動彈不得。
來到近前,方諾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假模假式的幫她把起脈來。
片刻後,他長歎一聲:“哎,果然是得了癔症,這病的還不輕啊。”
李朗聞言暗喜,以為方諾這是想要放他們一馬:“先生神醫,朕沒騙你吧。”
方諾淡淡一笑:“難怪太醫們都治不好太後的病,原來太後得的乃是一種罕見的絕症啊。不過陛下不用擔心,幸好今天遇到了在下。在下到是有辦法治好太後的病。”
“絕。。絕症?”
此話一出,不但李朗懵了。就連八國的人也懵了。不明白方諾又在玩什麼花樣。
“對啊。就是絕症。算算時間。。。”方諾掐指算了一下,但似乎沒算明白,轉頭對老吳問道:“吳爺,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末。”老吳答道。
“哦。都午時末了啊。嗯,算算時間,太後最多隻能活到未時初了。”方諾語氣溫和的說道。
李朗聞言大駭。到了現在,他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被耍了。午時之後就是未時。意義已經不言而喻了。
“陛下不用驚慌,方某剛才不是說了嗎?方某有辦法治好太後的絕症。”方諾笑道。
李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怎麼?陛下這是信不過方某?還是說陛下不想挽救太後的性命?”方諾問道。
“不是不是,方先生的話,朕自然信的過。敢問先生,如何才能救治太後?”
“這個簡單。之所以太醫們治不好太後的病,乃是因為缺少了一位主藥。隻要找到了這位主藥,太後的病就能藥到病除了。”
“敢問先生,這味主藥是什麼?”李朗試探性的問道。
方諾莞爾一笑,鬆開項太後的手腕朝李朗走去。然後用很溫柔的語氣對李朗說道:“這味主藥的名字叫“社稷”。”
“轟”的一聲。社稷兩個字瞬間就在李朗的腦中炸開,這不還是要他們大恒去死嗎?
“怎麼?陛下是舍不得這味主藥?聽聞陛下是天下間出了名的孝子。應該不會枉顧太後的性命與不顧吧。太後可是沒多少時間好活了。陛下你可要考慮清楚啊。”方諾的話宛如魔音貫耳。字字都擊碎了李朗的心神。
而下麵的八國眾人,也都個個膽寒。毒。實在是太毒了。他這是要逼天子在太後和社稷之間二選一啊。
選社稷,太後死,而且是立刻馬上就死。畢竟方諾的神醫之名是你親口說的嗎?神醫說他未時死,他不死都要死。那麼他就是弑母的昏君。
選太後,社稷亡。而且這還是你心甘情願交出來的。比起讓八國來打,更加具有合法性。屆時,他就是亡國之君。
看似有的選,其實根本沒得選。選什麼都是死路一條。天子弑母一旦被傳揚出去。那大恒依舊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見過狠毒的,卻沒見過這樣狠毒的。這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方諾現在的所作所為了。
“你為何要對朕苦苦相逼。”李朗咬著牙怒聲問道。
方諾用不屑的眼光瞥了他一眼沒有回話。一個轉身重新回到台下。
“左賢王,你們這次帶了三千兵馬過來?”方諾突然對拓跋力問道。
拓跋力聞言立刻答道:“就在城外駐紮。先生需要的話,隨時可以調動。”
“不要。不要。我選。我選。”李朗到了此刻,連朕也不稱了。
“陛下可不要勉強哦?”方諾笑道。
“不勉強,不勉強。太後年事已高。又久病纏身。壽數將至乃天命也。”李朗毫不猶豫的做出了他的選擇。
項太後此刻已是麵無人色,指著李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八國眾人聞言也都心有戚戚焉。
方諾微微頷首,對李朗這個選擇並不感覺奇怪。他隨後就對老吳使了個眼色。老吳心領神會,把手中長刀直接扔在了李朗麵前。
長刀哐當一聲落地,嚇得李朗連連退後三步。可當他看清地上的物件時。一陣徹骨的寒意瞬間襲遍全身。
“未時初就快到了。想必陛下也不想讓方某的名譽受損吧。”方諾假意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他僵硬著身子撿起長刀。轉頭環視了一圈台下的八國眾人。見所有人此刻都在用一種極為鄙視的目光朝他看來。
他苦笑一聲,心中恨透了台下的這些亂臣賊子。更加恨透了項太後。
項太後雖然貴為太後,卻非李朗生母。以往他這個天子雖然是個傀儡,但多少還有一絲顏麵留存。今日之後,就算大恒還在,他這個所謂的天子,在八國中的形象不會比一條狗強到哪去。
隻見他一步一步的朝項太後挪動過去,眼中時而殺機浮現,時而恨意迸發。他恨不得能揮刀斬儘世間一切不忠不孝之徒,還大恒一個朗朗乾坤。
“母後,走好,下輩子記得,言多必失,禍從口出的道理。”李朗走到項太後身前,眼角含淚的把長刀從項太後的腹部灌入。
項太後此刻也不想逃了。她知道就算她再想求活,最終也是難逃一死。就像之前方諾說的那樣。說錯話,真的會死人的。
長刀插入後,項太後嘴角含笑,他摸著李朗臉頰道:“陛下,你選的對。”說罷便倒地不起,氣息全無。
而李朗此刻也跪倒在地,早已泣不成聲。如此一幕,看得八國眾人全都是感同身受。兔死狐悲。
“咳咳。打斷一下各位的情緒。方某也是有媳婦的人了。要是方某死了。想必我家媳婦一定也會哭的很傷心。思來想去。方某覺得眼淚還是留在彆人身上的好。方某這是第一次做人,因此也不想慣著誰。方某不會主動招惹誰,但誰也彆在方某身上動歪心思。好了。節目看完了。繼續談正事。願意出兵大恒的總共有幾家,報名繼續。”方諾一番話,直接把在場所有人的心緒都從多愁善感狀態中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傷心欲絕的李朗聽到這話,更是如遭雷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方諾。似乎想問。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