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翎溫柔的看向方諾:“你和我說這些,是想要表達什麼?”
方諾凝視著許幼翎良久後開口道:“我們相處的這一個月來。有過矛盾,有過衝突,有過不解,有過爭論。你敬佩你的人品,你羨慕我的手段。我不管你之前是抱著何樣的目的委身與我。現在我隻想親口得到你的一個答案。”
“我。。。”許幼翎支吾不言。她當然明白方諾想說的是什麼。可她終究還是遲疑了。
方諾皺眉:“怎麼?到現在你還不能正視我們的關係嗎?難道你想一輩子不清不楚的跟在我身邊?”
“不是的。”
“不是?那就是你依然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不配有愛?”
許幼翎搖了搖頭:“我可以嫁給你。但不是現在。”
“哦?那是什麼時候?”
許幼翎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等你問過星兒之後再說。”
聽到星兒二字,方諾如遭雷擊。是啊。我怎麼把那個小妮子忘了。
而此刻在門外偷聽的老吳卻是感到菊花一緊:“靠。完了完了。這下老子死定了。”
“老吳告訴你的?”方諾陰沉著臉說道。
許幼翎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滿臉都是慚愧,不過她繼續說道:“星兒和你青梅竹馬,你不能辜負她。如果我就這麼和你成親,會讓我有一種負罪感。”
方諾啞然失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說了什麼。說實話,蚊子包那邊也確實也是個問題。要是他敢先星兒一步娶許幼翎,彆人不說,他大師兄一定會砍死他。
他長歎一聲:“好吧,等樂國事情結束後,我就帶你去見星兒。”
許幼翎這次沒有反對。通過這一個月的時間接觸,她也發現方諾確實是她心目中的良配。雖然平時有些時候不太正經,可與她一樣有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見許幼翎答應,方諾也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先在這看著,我出去辦點事。”
“你要去哪?”許幼翎問道。
方諾嘴角一咧,露出一副陰狠的表情:“有些人拉屎都拉的忘記回來了。我去看看是不是掉茅坑裡去了。如果是的話。我也好救他一救不是?”
此言一出,門外的老吳汗毛倒立,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這要是被方諾抓住,不死也得脫層皮。
聽到外麵急促遠離的腳步聲。許幼翎是捂嘴輕笑。方諾卻滿頭黑線。
心道你個老小子胡說八道就算了。現在還學會聽牆根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算了吧。吳爺也是為了你好。你看把他老人家嚇的。人家吳爺都這麼大年紀,嚇出毛病可就不好了。”許幼翎幫襯著老吳說起話來。
“哼,老不死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給小爺等著。”方諾惡狠狠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腦門上就被許幼翎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捂著腦袋慍怒道:“你乾嗎?”
“乾嗎?剛才你把姑奶奶比作女菩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現在你還在姑奶奶麵前又是和尚又是廟的。怎麼?你就對佛門那麼感興趣?”許幼翎冷聲說道。
“呃。。”這話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城牆上。程墨負手而立,顧凱則唯唯諾諾的站在程墨身後。
“我嵐山閣向來與人為善。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樂國的事情。發生的這樣事。老夫很是痛心。不論你們是出於何種目的。老夫隻想說,你們做過了。”
“凡事都有代價,就像剛才老夫那個比喻一樣。同樣的事情換在顧大人身上,那個商賈的下場自然是被顧大人屠儘滿門。在顧大人讓老夫高抬貴手之前,麻煩顧大人先問問自己,你會不會對那個商賈高抬貴手?”程墨說話的語氣依舊平和,仿佛就像兩個好友尋常聊天一般。
“程老院長,下官可以發誓,此事絕對和下官無關,下官甚至毫不知情。”顧凱反駁道。
程墨聞言咧嘴一笑:“嗬嗬,顧大人這是話裡有話啊。那顧大人你就給老夫說說,既然不是你顧大人乾的,那是誰乾的?”
“這。。。下官不知。”
程墨轉身拍了拍他的肩道:“顧大人,有些事老夫可以算了。但有些事卻是不能。如果底線都能隨意被打破,那大家就都彆想有安寧日子過。不過好在我們嵐山閣不是離散穀。否則的話,顧大人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和老夫說話?”
“選擇對你們四季榜動手,已經算是給你們樂國麵子了。有這時間,顧大人你倒不如想想怎麼湊齊那一億兩銀子的注金吧。老夫言儘於此,顧大人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程墨轉身就走。
“程院長請留步。”
程墨沒有回頭:“顧大人還有何事?”
顧凱連忙上前,在程墨身邊低聲道:“程院長,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總不能因為某人的一己之私,嵐山閣就要報複我整個樂國吧。”
程墨玩味的看向顧凱,說道:“這話從顧大人嘴裡說出來。老夫怎麼聽著彆扭啊。那地主家的傻兒子乾掉你家嫡子。你去找地主家的傻兒子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屠人滿門呢?”
顧凱表情一滯。半天說不出話來。
“再說了。這天下誰不知道你們六大世家好的穿一條褲子,你現在告訴老夫說你完全不知情,你覺得老夫會信嗎?老夫可不是什麼刑名師爺,也沒那工夫去管到底是你們哪家乾的,總之認準你們樂國總沒錯。”
顧凱也覺理虧,但還是問道:“程院長,就不能給我們一個補救的機會嗎?”
“補救?嗬嗬,先不說能不能補救。就拿你顧大人來說,你說的話能全權代表六家嗎?”程墨發出了靈魂拷問。
見顧凱久久不言,程墨擺了擺手道:“顧大人,天色也不早了。明日一早這些觀眾還等著大戲登場呢。話說你們樂國有多少年出過花爵夫人了?”
撂下這句話後,程墨便瀟灑的轉身離開了。空留下顧凱一人在城牆上呆立良久。心中對嵐山閣恨到了極點,當然,他更恨的,還是那個對嵐山閣出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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