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在鄭芝龍與沈壽嶽等人的擁護下,走進了莊園。
這片莊園很大,而這泰勒姆斯所居住的房子,也如同一座小型的古堡一樣。
“誰是這裡的管事,上前答話!”
沈壽嶽掃了一眼泰勒姆斯等人。
泰勒姆斯不容遲疑,連忙上前,道:“尊敬的大明太子殿下,我是大不列顛帝國東印度公司的雞籠山貿易站站長,也是這個莊園的主人。”
“殿下能夠來到我的莊園,我感到十分的榮幸。”
泰勒姆斯向朱慈烺鞠躬致敬,麵含微笑,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溫文爾雅,很是紳士。
而也正因為這些禮儀,讓泰勒姆斯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親和力,讓人很容易就生出一股好感與親近之感。
朱慈烺淡淡的掃了一眼泰勒姆斯,如果他沒有聽錯聲音的話,剛才這位泰勒姆斯先生,剛才在他們沒有進入莊園前,喊話的就是這位泰勒姆斯先生。
朱慈烺可沒有覺得這位泰勒姆斯很紳士,用朱慈烺的話來說,這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很有禮儀,很紳士,實際上卻是一群土匪,強盜。
如果光是看著泰勒姆斯的表麵,他是一個紳士,但如果知道泰勒姆斯是販賣人口,將大明百姓當成畜生,貨物一樣販賣到遠洋他國,誰還能夠提得起好感。
這也是大不列顛帝國一貫的作風,宣揚紳士風度,禮儀,自由等等,但暗地裡卻乾著強盜的事情。
朱慈烺覺得有些惡心。
朱慈烺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的莊園很大,帶孤去看看吧。”
“這是我的榮幸,請殿下隨我來!”
泰勒姆斯鞠了一躬,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在前麵為朱慈烺引路。
不得不說,泰勒姆斯的莊園不僅僅大,而且,環境十分的優美。
大片被修剪過的綠植,看起來整整齊齊,令人眼前一亮,還有林蔭小道,格外的彆致,讓人心曠神怡。
除此之外,還修建了不少的雨亭,花池噴泉,這些與大明的園中花園水池是不一樣的,格外的精致。
“這些外夷倒是會享受生活啊!”
“這花池噴水倒也彆具一格。”
沈壽嶽和沈壽崇等人都不住犯嘀咕。
朱慈烺和鄭芝龍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朱慈烺自然是見過更為精美的,而鄭芝龍本來就長居沿海一帶,見識過不少的異域風情,這莊園雖然精致,但也僅僅隻是如此而已。
“殿下,現在是冬季,如果您春天再來,一定會見到比現在更美的景象。”
“園中花蝶起舞,鳥語花香,宛如仙境一般。”
泰勒姆斯十分自豪的說道。
“哦!”
朱慈烺饒有意味的回應了一聲,不驚不喜。
泰勒姆斯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他說了那麼多,帶著朱慈烺逛了大半圈,朱慈烺就一個‘哦’?
“這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嘛!”
“我大明又不是沒有,花亭水榭,與友人吟詩作對,飲酒作樂,更具風味。”
鄭芝龍大大咧咧的說道。
泰勒姆斯臉色有點不太自然。
而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一名寧海軍的士兵從後麵追了過來,道:“殿下,我們在園子後方發現一處十分可疑的院子。”
“他們這些外夷不準我們進去查看!”
後院?
泰勒姆斯臉色微微變了變,不等朱慈烺開口,便主動解釋道:“殿下,那後院是我購買的奴仆居住之所,那些奴仆地位低下,我擔心驚擾殿下,才命人關閉此處,還請殿下見諒。”
朱慈烺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泰勒姆斯,道:“是嗎?”
“孤倒要看看你這莊園裡有多少的奴仆。”
“帶路!”
說完,朱慈烺不顧泰勒姆斯的阻攔,帶著鄭芝龍和沈壽嶽等人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泰勒姆斯無奈之下,也隻能跟了上去。
當朱慈烺等人來到莊園之外的時候,沈壽崇正在和達姆格拉數十人對峙著,不準沈壽崇他們進入後院。
“長官,他們要硬闖!”
達姆格拉見到泰勒姆斯,連忙迎了上去低聲說道。
泰勒姆斯使了個眼色,示意讓達姆格拉退下,便笑著對朱慈烺道:“殿下,這裡乃是汙穢之地,豈能讓殿下千金之軀輕易涉足!”
“你要攔著孤?”朱慈烺眼眸一橫。
沈壽嶽當即抬手,身後跟著的寧海軍將士們,立即舉槍準備射擊。
而且,其他位置的明軍跟著一起舉槍,四麵八方,完全就將整個後院大門的大不列顛士兵們全部瞄準。
絲毫不用懷疑,隻要泰勒姆斯有絲毫的反抗舉動,他們將會在第一時間將所有泰勒姆斯手下所有人擊斃!
泰勒姆斯臉色變了變,立即吩咐道:“將大門打開!”
達姆格拉沒有猶豫,連忙將後院大門打開!
“吱呀……”
隨著大門發出一陣摩擦聲,緩緩被開啟,迎麵撲來的是一股渾濁的惡臭味。
這股味道十分的刺鼻,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朱慈烺不住眉頭皺起,沈壽嶽和鄭芝龍等人更是捂住了口鼻。
好一會兒,那股刺鼻的味道才消散了一些。
而大門也被徹底打開,當眾人看到院中的景象時,不住愣住了。
偌大的院子,堆放著很多的囚籠,顯得有些陰暗。
而這些囚籠裡麵,全部關滿了人。
他們有小孩,有女人,有強壯的男人。
他們一個個不著寸縷,蓬頭垢麵的模樣,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渾身散發著一股味道,剛才那股味道就是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被關押在籠子裡的人,幾乎人人帶傷,淒慘不已。
這些人,有的目光呆滯,有的人看到朱慈烺他們走進來,眼神躲閃,十分的畏懼。
有的渾身是傷,血肉橫翻,半躺在籠子裡,眼眸裡沒有半點的光彩,一片灰暗。
他們就猶如畜生一樣,被關在籠子裡麵。
“這些人就是你的奴仆?”
朱慈烺眼眸冷冷的看向了泰勒姆斯,強忍著怒意問道。
“殿下,這些確實是我的奴仆,而且,他們並非是大明的百姓,而是倭國與朝鮮王國的人。”泰勒姆斯連忙解釋道。
“是嗎?”
朱慈烺冷笑了一聲,高聲道:“孤乃是大明太子朱慈烺,你們可是大明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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