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李文君等人狼狽撤離,猶如喪家之犬逃往宿遷的時候,在新安不遠處的一座大山裡,於德火率領五千人在這裡,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明軍一輪一輪的炮火轟擊,震天響地,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的。
他們親眼看到李文君部,像是一群土雞瓦狗一樣,被轟的抱頭鼠竄,慘叫連天的景象。
這哪裡還是戰爭?
這分明就是單方麵的大屠殺!
明軍的火力,遠遠超過他們,完全就是降維打擊啊!
他們原本還想著在李文君與明軍交戰之際,他們繞後偷襲明軍的。
可是,他們眼前此情此景,讓他們心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那明軍恐怖的炮火覆蓋力量,若是換作他們去衝殺,怕不是還沒有等到他們衝到跟前,連渣渣都沒有了。
埋伏在山上的所有人,此刻他們的臉上除了震撼,全是驚恐之色,所有人都臉色蒼白。
那一聲聲大炮轟想聲,像是狠狠的轟擊在了他們的心靈深處,讓他們心生恐懼!
彆說是他們了,就連於德火都不住畏懼的咽了咽唾液,如果不是看到李文君他們倉皇逃出城,他都懷疑李文君他們死在了城牆上。
這時,於德火的心腹龍二,顫聲道:“大哥,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山裡吧,這明軍的火力太猛了!”
“是啊,連李文君他們拿著火槍火炮都被打的落花流水,兄弟們就拿著兩把破刀,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啊!”
“大哥,我看這狗屁宋王也長久不了,我們還趁早,手底下的家底還沒有拚光,找個山頭,繼續做我們的綠林好漢,他們朝廷愛啥啥!”
“這宋王也真是不厚道,他們明廷的裝備如此犀利,隻給我們發幾把破刀,就想要兄弟們拚命,我看就是宋王想要讓我們來送死!”
“……”
於德火手下的心腹們,又都起了上山做土匪的心思。
他們都被這一戰給嚇怕,寧願去做土匪也不想麵對大明朝廷這樣的軍隊。
彆說是他們五千人,就算是五萬人,都不夠打的!
再者,說的好聽點,他們現在是宋軍,實際上,他們隻不過是穿上鎧甲,有人提供糧草的土匪而已。
連李文君這樣正兒八經的朝廷軍隊出身,都不是明廷軍隊的對手,甚至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土匪出身?
於德火看著眾人的模樣,心裡苦澀到了極點,若是早知道如此,他也不會出山,隻是如今的他們還能夠去哪裡做土匪?
回湖州?
那是張彧的地盤!
張彧會放過他們?
張彧或許不是大明朝廷的對手,難道還收拾不了他們嗎?
就在江蘇?
這裡是項鴻坤的地盤!
其次,朝廷會放過他們嗎?
如果他們沒有造反,或許會有官府來圍剿他們,肅清他們。
可是,造了反,朝廷說什麼,也會將他們圍剿乾淨!
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兄弟們,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現在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於德火眼中閃爍著決然的精光,道:“再者,我們現在未嘗沒有機會,我們還有最後的機會!”
“什麼機會?”
眾人疑惑的看向於德火。
於德火抬頭看了一眼天,凝聲道:“等下雨!”
“隻要下雨,他們的火炮,火槍,就算是再厲害,也是一堆廢鐵!”
說到這裡,於德火頓了頓,看向龍二等人,道:“兄弟們,我們當初決心要下山,就是為了給子孫後代闖出一番富貴來,如今,我們寸功未建,就這樣回去了?”
“你們甘心嗎?”
“且不說朝廷能不能放過我們,就算是他們會放過我們,難道你們想看到我們的子孫後代,一輩子躲在山裡做土匪嗎?”
“做土匪是刀口舔血,造反也不過如此,橫豎都是一條命,豁出去才能有機會闖出一方天地來!”
於德火此言一出,龍二等人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火器的弱點,再加上於德火的話,他們也信服。
“大哥,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一次,我們跟明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拚了!”
“……”
龍二等人本來就是為了博一場富貴,明軍雖然嚇人,可於德火也說的沒錯,他們乾的就是刀口舔血,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活!
於德火算是暫時的穩住了手下眾人。
於德火他們繼續隱藏在山中,暗中關注著朱慈烺他們。
於德火就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現在躲在暗中,隨時準備出手給予朱慈烺最為沉重的一擊!
另外一邊,孫傳庭與朱慈烺,通過望遠鏡觀察著整個戰場的局勢。
孫傳庭將那新安城牆上的一切,都看著清清楚楚,他早就見識過改良後的大炮威力。
這幾乎是第一次使用,他沒有想到這大炮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殿下,朝廷有如此火炮,日後還有誰敢來冒犯天朝威嚴!”
“這樣的大炮,要是多多製造出來一些,發往邊關,那些韃子恐怕就再也不敢入侵我大明疆土了!”
孫傳庭興奮到了極點。
他是第一次征戰,這也讓他逐漸愛上這種感覺,尤其就是火炮與火槍的犀利,讓戰事無往不利,更是讓他興奮!
朱慈烺神色淡淡,現在這樣的大炮,隻不過是略微比大明當下的火器高上一籌而已。
真正厲害的火器,要不是大明現在工業還不夠發達,研製不出來,不然,這算什麼。
“總會有那麼一天,誰都不敢來侵犯大明的!”
朱慈烺心裡暗暗的補充著,是全世界都不敢!
而孫傳庭以為朱慈烺說的是韃子,也沒有在意,道:“殿下,以臣之見,這火器如此犀利,我們不妨趁勢追擊,一舉平定江蘇!”
“孤正有此意!”
“現在李文君他們必然已經被嚇破了膽,隻要我軍追上去,便可讓他們猶如驚弓之鳥,他們連一戰的勇氣都不敢有!”朱慈烺沉聲道。
“那好,那末將這就去給趙良寫一封書信,讓他派人來接收新安!”
孫傳庭說罷,朝著朱慈烺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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