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得知來龍去脈後,嗬斥道:
“你這廝,破壞彆人家庭,羞辱原配,還敢要求原配償命?”
“要是放早些年,你們這種狗男女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黨青峰確實有錯,死後進入地府自會按章程辦事。”
“但你要他現在來陪你?絕無可能。”
“還有那個王靜霞,嗬,你倆肯定能在地獄重逢的。”
隨即,宣判了對馬濤的懲罰,命陰差將其帶入地獄。
馬濤被帶走後,牛頭感慨道:
“人間癡情者我也見過不少,但像黨青峰這樣的,還真是鮮有。”
陳易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雖然黨青峰是個殺人犯,但幾乎所有網友都是一邊倒的站他;
不為彆的,就為他這份癡情,和敢作敢當的性格。
地府這邊一切順利,陽間也沒什麼大事;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有什麼事也會排在後麵,不會讓現在就去處理。
休息在家的陳易原本正在準備晚上去瑤瑤家要帶的東西,不料玄誠子師徒突然上門了;
因為玄誠子之前來過陳易家,所以也算熟門熟路,陳易父母很熱情的將人迎了進來。
玄誠子提著自家道觀裡種的一些蔬菜水果,還有幾盒禮品,有些不好意思道:
“還沒多謝你上次幫忙,知道你平時忙,快過年了,這才來拜訪一下。”
陳易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也太客氣了。”
見兩個道士是來找兒子的,陳易父母也沒摻和,各自去忙了;
三人相談甚歡,就在這時,玄誠子師傅突然驚訝出聲:
“我觀你紅鸞星動,莫不是好事將近了?”
陳易也很詫異,是準備和瑤瑤把婚期定下來,但沒告訴任何人啊;
這老道士是怎麼看出來的?!
見陳易沒否認,老道士撚著胡須笑意盈盈:
“果真,那就提前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了。”
陳易不由得問道:“您是從哪看出來的?”
老道士一臉高深莫測:“麵相。”
陳易嘖了一聲:
“光看臉就能看出我快結婚了?這也太...”
老道士喝了口茶,說道:
“這有什麼?我有位師兄,小時候隻需要看我回道觀的時間,就能算出我是去乾嘛了。”
陳易雖然已經見識許多神奇的事,但這什麼都不用,憑時間卜算,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老道士見陳易不信,直接講起了他小時候的經曆。
老道士道號清虛,在他還是小孩的時候,總是以采買觀裡的物資為借口偷偷溜下山去玩;
有的時候回來手裡多了幾本小畫書,有的時候頭發上多了一根狗尾巴草。
大師兄總能根據這些東西精準地說出清虛去了哪些地方,乾了些什麼;
就算清虛回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多,大師兄也能根據他回來的時辰推斷出他的行蹤。
平時清虛溜下山,第一件事就是買一塊大大的甜糕;
吃的胃裡溝滿壕平之後,才去采買需要的東西。
辦完正事,混入鬨市,在書攤看小畫書,去茶館聽民間說唱;
逢上趕集的日子,雜耍的,賣各色小吃的,清虛都要駐足良久。
有一次回到觀裡,大師兄笑眯眯地看著清虛,問他:
“韭菜餃子好吃嗎?”
清虛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吃了韭菜餡的餃子?”
大師兄氣定神閒的說:
“根據你回觀裡的時辰起卦,得到本卦兌為澤,互卦風火家人,變卦水澤節。”
“先說本卦,本卦的上下卦都是兌金。兌金為白色,為滿盤都是半圓形狀或者有缺口的食物。”
“本卦變為互卦,下卦的兌金變為離火,就是兌金被克製,也就是食物的缺口被捏上。”
“有缺口被捏上的食物,而且是半圓形狀,除了餃子還有什麼?”
“互卦風火家人的上卦為巽木,代表細長的草類,下卦為離火,代表長的快割的快,我料定是韭菜餡。”
“變卦為水澤節,澤為圓鍋,鍋裡開口煮著水。我猜你吃的是水餃,不是煎餃。”
清虛大驚失色,知道自己什麼都瞞不過大師兄。
但是強如大師兄,也有自己的弱點;
他最大的弱點,就是是個情種。
大師兄愛上了一個來觀裡上香的女人
煙花三月,落英繽紛;
女人跪在三清前,虔誠的許願上香。
許完願之後起身,拿出事先準備的紅色綢緞,係在觀前的姻緣樹上;
大師兄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目光專注地凝視著正站在樹下的那個女人。
寬闊的樹冠宛將女人整個兒籠罩其中,這般映襯之下,更顯得女人身形嬌小玲瓏,惹人憐愛;
女人微微低垂著眼眸,似有千般思緒縈繞心頭。
那細長的眉毛如彎彎月牙,恰到好處地鑲嵌在白皙如雪的麵龐之上;
當真可謂是朱唇皓齒,美不勝收。
恰似那從泥塑中脫胎而出的神妃仙子一般,清麗脫俗,令人心醉神迷;
就在這時,女人婀娜多姿的朝著大師兄緩緩走來。
頭上佩戴的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起來,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那晃動的步搖仿佛具有某種魔力,一下又一下地扣動著大師兄的心弦。
眼看著女人越走越近,大師兄心中不禁一陣慌亂;
趕忙在心底默念起《清靜經》來: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
大師兄頓了一下,女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道長,我這次來求姻緣,能成嗎?”女人怯生生地問道;
“福生無量,心誠則靈。”大師兄回道。
“道長能幫我求一道姻緣和合符嗎?”女人接著說;
大師兄答應了,讓女人報上八字之後,九天後上山來取。
“多謝道長,我家就在山下鎮子裡橋頭開飯館,下山來一定請進來坐坐。”
女人說完,低頭看見了大師兄袖口破了的角。
“多有冒昧,如果道長不介意的話,我替您縫一縫。”女人接著說。
大師兄沒答應也沒拒絕,愣在原地;
女人掏出隨身的荷包,拿出針線,拽過衣角,三針兩針,不一會兒就補好了。
女人笑了笑致意,就離開了;
隻留大師兄呆呆愣在原地,站了一刻鐘,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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