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悟大師感覺臉上一疼,整個人就歪到了一邊去。
而汪捕頭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就讓細川勝政等人全都猝不及防。
“八嘎!”細川勝政的手就再一次落在了腰畔倭刀刀柄之上。
但是一想到了將軍對自己的囑托,細川勝政控製住自己的脾氣,示意四位手下都不要衝動。
然後大步上前趕緊將那被一巴掌抽翻在地上的行悟大師攙住。
隨後就滿臉悲憤的模樣抬起控訴道。
“這就是你們大明堂堂天朝上國,對待藩屬國的做派嗎?”
“我們大師做錯了什麼,你居然直接出手。”
雖然細川勝政的漢語有些夾生,可好歹大家都聽到了他的控訴。
就看到汪捕頭猙獰一笑,翹起手指了著這幫子倭國使節道。
“爾等現在知道自己乃是我大明天朝上國的藩屬了?”
“既然如此,爾等居然敢當著我等大明之人的麵,自言自己的國主是什麼什麼天皇,啊呸……”
“就爾邦小國,我大明願不願意讓你為藩屬都還得兩說。”
“爾等居然敢如此自命不凡,自詡天皇,想要乾嘛?!”
汪捕頭那刻意扯起的大嗓門,瞬間就獲得了周圍那些看熱鬨的大明百姓們的附和。
“哎呀,一幫矮挫子,居然敢稱天皇?如此對上天不敬,更是對我大明天子的不敬。”
“我呸!就他們那窮矮挫的模樣,還天皇,直接剁了喂狗我都嫌臟了我家狗的嘴。”
“汪捕頭,直接剁了算了,扔江裡邊喂魚吧,省得臟了我大明的國土……”
周圍那些老百姓的七嘴八舌,儘入那行悟與細川勝政等人的耳中。
他們這幾位都是精挑細選,懂得大明官話的倭人。
此刻聽到了那些憤憤不已的議論聲之後,心中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諸位父老言之有理,我汪某人身為大明人,自然不能由著這些矮挫子辱我大明。”
“來人,將他們都給老子綁了,押往縣衙。”
“他們的生死,自然會由常縣尊來定斷……”
一聽聞是交到這位聲名赫赫的常縣尊去處理,大夥頓時也叫好不已。
畢竟上海能夠有今日,可以說是托了他常縣尊的福。
所以交予他來處理,大夥都想念這位肯定會讓這幫子窮矮挫知道什麼叫厲害。
。。。
常二郎又與那張縣尉在這裡溜達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施施然地上馬往那上海縣城方向而去。
來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就已經遇上了汪捕頭派來的差役。
得到這廝已經將那位倭國使節幾人全都押往了縣衙。
常老二嘿嘿一樂,還成,這貨辦事還算機靈,把人弄到了縣衙。
接下來,自己正好仔細想想,該怎麼好好的利用好這些倭人。
不過話說回來,常二郎那過人的記憶力中,似乎在這一兩年間,根本就沒有倭國來使前往出使大明的記錄。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到來,令那倭國的進程也發生了波動不成?
常二郎若有所思地邁步進入了縣衙之後。
很快就看到了已經被押到了大堂的一個禿頭年輕人,還有幾個剃著日式地中海發型的倭人。
嗯,全是矮挫子,身高平均一米五的貨色。
這讓身高一米八多的常二郎邁步進入了大堂之後。
想要打量著這家夥的嘴臉,怕是都要蹲下來才能夠看得清楚。
“你們就是倭國使節?”
聽到了常二郎的詢問,已經觀察了這位高大雄偉得猶如鬼神般的常二郎許久的行悟大師不禁一愕。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趕緊朝著常二郎一禮。
“這位必便是常縣尊大人,貧僧乃是日本國使節。”
“我日本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更易國名為日本,還請常縣尊……”
“誰允許你們改的?”常老二麵色一沉,站到了行悟大師跟前。
“啊,這……”行悟大師直接就讓常二郎這話給整不會了。
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道。
“常縣尊明鑒,我日本國更易國號,乃是得了大唐皇帝陛下的恩準。”
常二郎打量著這位叫行悟的年輕人,目光卻一直在關注著另外五名倭人的一舉一動。
總覺得他們看向行悟這位倭國使節的目光,不像是在關切。
倒像是在警惕,甚至是一種戒備的態度。
常二郎不動聲色地嗬嗬了一聲。
“那爾國可知,我中原天朝上國之皇帝陛下,麾下萬民,無數藩屬之國,皆尊為天子。”
“而你們一個小小的藩屬,卻居然敢自命不凡的自稱天皇。”
“怎麼,是活膩歪了?”
常二郎這種完全不講究外交原則的直懟,讓曾經接受過外交訓練的行悟給整的啞口無言。
半天隻能硬起頭皮朝著常二郎歉然一禮。
“此乃我國小民為我國國主所上之尊號,倘若上國覺得此號不適合。”
“想來我家國主,定然會謹遵天朝皇帝陛下之意願……”
常老二打量著這個叫行悟的僧人,這個時候,一旁的汪捕頭將他們的公文遞了過來。
這個時代的倭人所用的文字也仍舊是以漢字為主。
所以常二郎自然也就一眼明白了其中的內容。
沒想到,跟前這位年輕的僧人,居然是長慶天皇的兒子,隻不過是出家了。
當然,倭國人的出家,對於他們而言,就像是去一趟廁所一般輕鬆愜意。
想出就出,想不出又還俗。
嗯,不僅僅輕鬆寫意,而且還很押韻。
隻是,這位行悟大師,向自己說話的時候,兩眼就像是害了眼疾似的頻頻飛快眨動。
再聯係起另外幾位倭人對他的態度,讓常二郎心中微凜。
難不成,這支使節團有什麼蹊蹺不成?
“爾等的身份,暫時還不能確定。常威,先找個地方把他們監管起來,嗯,這位既然是正使,就給他個單間。”
“回頭我有時間了,再來問詢。”
“啊,這……”細川勝政直接就懵逼了,完全不明白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程序。
畢竟他這輩子就乾了兩個行當,一個海盜,一個就是現在的出使。
可這個身份是臨時的,出現了這樣的突發狀況,直接就給整不回了。
那邊的行悟卻心頭狂喜,但是臉上卻不露分毫,回頭安撫道。
“諸位不必緊張,常縣尊放心,我靜候常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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