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那聲十分詫異的驚呼嚇得老朱一跳。
沒好氣地瞪了好大兒一眼嗔道。
“你小子,那麼大驚小怪做甚,難道爹說的有問題不成?”
“爹,你真的同意了?”
朱標怎麼也沒有想到,之前自己答應了幫助二舅子解決的問題。
居然會在今日一下子得到了解決,這叫啥來著,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是自然,現如今距離下一次科舉也就一年多的光景。
咱們不先給後來人打個樣,到時候怕又會生出一堆麻煩。”
“而且吧,中書省都已經被咱取締了,他常老二哪怕是養好了傷回來,又能去哪?”
“所以爹不但要將他常升給弄到地方上去,還有那榜眼與探花也都弄到地方上去。”
“省得天下人還以為咱是不是對勳貴子弟有什麼特殊照顧。”
老朱迎著親兒子那滿是狐疑的目光,很是大義凜然地一揮手。
“就要一視同仁,令天下人都無話可說。”
“父皇英明,兒臣亦覺得如此甚妙。”
朱標滿臉心悅誠服地朝著親爹恭敬一禮,可是心裡邊卻仍舊有些不確定。
爹的用詞似乎有點毛病,讓他們去任職地方明明是好事情。
為何為要用“弄”這個不怎麼順耳的字眼?
不過對於這位時不時會飆幾句俚語的親爹,似乎這也算不上什麼瑕疵。
。。。
收到了姐夫有緊急要事找自己,已然借口養傷,在府裡邊待得鐵腚都要生鏽的常升。
終於趁著黃昏悄然地離開了開平王府,前往東宮。
就看到了姐夫哥朱標此刻正抱著老二,一臉心疼兼無奈地。
看著老婆抄著雞毛撣子正在揍長子朱雄英的屁股。
“娘子,差不多得了,雄英肯定能記住教訓。”
“彆吵,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告訴娘,你還敢不敢亂往屋裡邊亂扔東西了?”
一身泥的朱雄英委屈巴巴地紅著兩眼,捂著屁股哽咽道。
“娘,我不敢了,下次我不扔癩蛤蟆了。”
“不僅僅是癩蛤蟆,不管是活物還是死物,都不許帶進屋子。”
“你要還敢,娘見一次揍你一次,明白了沒有?!”
看到娘親常溪柳眉倒豎,手中的藤鞭當空一揮,發出尖銳的嘯聲。
朱雄英的腦袋點的快趕到磕頭蟲了。
直到大姐教訓完了朱雄英這位皮實的熊孩子。
站在門外興致勃勃地欣賞了半天大姐教育皇太孫英姿的常升這才邁步進了屋子。
“哎喲,雄英啊,你這是怎麼了,來來來,讓二舅瞧瞧……”
看到了平日裡最喜歡帶著自己玩弄的二舅常升到場。
含著一包眼淚的朱雄英撲到了常升的懷中悲聲不絕。
“二舅,我娘揍我,我爹都不幫我。”
雖然他努力地控製自己的音量,可是還是讓那朱標夫婦聽得真切。
常升嗬嗬一樂,一副很認真又很無奈地表情道。
“既然是你娘動的手,那舅舅也幫不了你,因為舅舅也經常被你娘揍,舅舅也打不過她。”
這話讓常溪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作惱,瞪了一眼這個親弟。
轉身扔下了鞭子,將老二抱在了懷中。
而常升的回答,瞬間就激起了朱雄英的好奇心。
畢竟在朱雄英的心目中,這位連飛奔的快馬也能夠攔住的舅舅,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你那麼高,吃得那麼多,為什麼打不過我娘?”
“因為你娘是我大姐啊,小的打不過大的,這不很正常嗎?”
常升一臉認真的回答,頓時讓朱雄英滿臉恍然之色。
看了一眼此刻被娘親抱在懷中的小老弟朱允熥。
常溪磨著牙根瞪了一眼這位二弟。
“行了,你小子,彆成天儘給雄英灌輸這些歪理邪說。”
“夫君你們倆快去忙吧,雄英過來,跟娘去那邊屋裡去。”
“姐夫,我姐揍孩子你怎麼也不攔攔?”
看到大姐很有大姐頭氣勢地揚長而去,朱雄英隻能灰頭土臉的跟著離開。
常升忍不住小聲地朝著姐夫哥朱標問道。
朱標麵無表情地打量了體健如牛,高大英武的常升。
又瞥了眼愛妻常溪,無奈地一聲長歎。
雖然什麼也沒說,可常升覺得姐夫似乎已經說了很多。
總之很朦朧的感覺,就有點像是朦朧派詩人創作詩歌時的憂鬱與風情。
。。。
“陛下同意讓我前往地方任職?那可太好了,此事可真是太辛苦姐夫你了。”
“難為姐夫您直到現在都還一直沒有忘記這事。”
看到喜動顏色的常升,朱標摸了摸臉,興許是已經習慣了羞恥。
現在被常升誤會,朱標也不會覺得麵紅耳赤,頂多也就是老臉微微一熱,僅此而已。
隻是內心的羞恥感仍舊很強烈,這讓朱標覺得自己倘若不做些啥。
似乎對不起這位嘔心瀝血為自己出謀劃策而且還把功勞都送給自己的二舅子。
。。。
“還有就是,我父皇托我問你,你自己對於赴地方任職,可有什麼想法?”
朱標這話一出口,直接就讓常升的警惕性升到了最高級彆。
“想法?莫非陛下的意思是。地方讓我隨便挑?”
“也不能說是隨便,反正除了直隸以及那些原本就富庶的地方外。你都可以挑選。
畢竟,不管是我父皇,還是朝廷都能夠希望看到你能夠在數年之內,做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成績。”
常升兩眼一眨,仿佛看到了老朱那張菊花老臉。
“那意思就是除了蘇浙還有淮西這些地方之外,我都可以挑上一挑?”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朱標點了點頭,覺得二舅子的理解能力相當的讚。
“數年之內,能夠做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成績……”
常升眯起了兩眼,開始盤算起來,這些日子,自己在府裡邊就已經反複地盤算過。
老朱一刀,不但把兩位丞相剁下了馬,連同那中書省都給剁沒了。
整個中書省的官吏,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全都被扔進了監獄。
不就是因為自己大張旗鼓地與胡惟庸勢不兩立的作派。
才得以圓滿的化險為夷。但同時,整個中書省都有事,就自己這根獨苗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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