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常升:你們脫不掉的長衫,我敢脫(1 / 1)

因為科舉之後這些科舉精英就直接就選拔進了翰林院。

沒有地方上履職的經驗,他們根本不了解民間疾苦,不明白百姓需要什麼。

成天呆在那清貴的翰林院中,不是玩勾心鬥角,就是琢磨著怎麼沽名賣直刷聲望。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直入內閣,這樣的人才在大明朝可謂是數不勝數。

哪怕是到了後世的現代,對於官員和將軍的選拔,也都是必須要通過基層的實踐和鍛煉。

唯其如此,才能夠更好地培養和選拔出真正有能力、有經驗的管理者和領導者。

“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此乃至理名言。”

“所以,我希望能夠能夠切實的履行這句格言。

從基層做起,好了解到那些百姓有什麼樣的訴求。

明白身為官員,如何做事才是對百姓最為有利的。”

“唯有如此,當有朝一日,我也能夠在朝庭上居於高位之時。”

“做事之前,也會仔細地考慮,做的事情於國於民是否有益……”

二舅子的這番話,落入了朱標的耳中,著實讓他頗受震動。

原本以為這位二舅子是嫌官職太低,想要再往上。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如此的憂國憂民,所考慮的乃是大明的未來。

“我當真沒有想到,升弟你居然能夠有這樣的想法。”

“實在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我大明,若是能夠多有幾位像你這樣不計個人得失,一切將朝廷,將百姓放在前麵的才俊。”

“我大明當能昌盛百世,何愁內憂外困。”

激動得臉都發紅的朱標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直接抄起了酒杯,與二舅子走一個。

一切儘在不言中,都在酒裡。

常升看到跟前感動到無法自已的姐夫哥。

內心頗為美滋滋,他覺得自己的道德已經得到了升華。

為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前途命運,而是為了家國天下。

堂堂狀元公,不願意呆在國家中央部門裡邊混吃等死。

而是願意深入民間與老百姓打成一片,這麼高尚而又偉大的情操。

難道不值得小小地自我驕傲一把嗎?

另外一個曆史時空的那些內閣成員,想必此刻正隔著曆史時間線正朝著自己不停地開合著嘴皮子,罵得很臟。

但沒關係,自己就是要當大明讀書人的表率。

他們脫不下來的長衫,老子來脫,彆說長衫,老子連兜襠布都敢一起脫了。

越想越覺得熱血沸騰,額頭都熱冒汗的常升直接扒掉了自己的長衫。

不過裡衣和兜襠布自然要保留,避免姐和姐夫誤會。

“來,姐夫,咱們再走一個,都在酒裡。”

“哈哈來來來,升弟你再仔細跟我就叫說那取締宰相之後的那些。”

“許多的細節我還沒弄明白。”

“這當然沒有問題,姐夫你有哪點沒明白,隻管提。”

。。。

文成殿內,朱元璋陰沉著臉,手輕撫著頷下三縷長須。

此刻,前來密奏的毛驤已然起身,順從地退到了殿門外。

留下朱元璋一人立身於殿內負手緩行。

毛驤所來密奏之事,正是與那位當今宰相胡惟庸有莫大的關係。

就在今日,因罪失職,之後讓其帶罪立功,偏又無功而返的平涼侯費聚,推金銀古玩之物,前往拜訪胡惟庸。

已經失去了職務的費聚這麼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這自然也讓老朱相當的不爽,

他胡惟庸,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宰相,他這麼做,是想要乾嘛?

難不成,他還想要為那費聚作主,讓他重新複職不成。

“上位,上位,這是鳳陽那邊傳來的吳伯宗上書……”

此刻,馬仲良手捧著一個匣子快步來到了殿內,恭敬地雙手奉上。

朱元璋聽到了這個名字,雙眉不禁一揚。

吳伯宗,這可是大明朝開國以來的第一位狀元,才華學識皆是上上之選。

甚得老朱的喜愛,並且對其委以重任,與學士宋訥編修《大明日曆》。

隻是後來被胡惟庸彈劾他自恃才高,行事跋扈,甚至多次頂撞上官。

還彈劾他胡惟庸這位能臣乾吏行事不法惹惱了老朱。

倘若是其他官吏,剁了也就剁了。可他吳伯宗是自己開國以來的頭一位狀元。

祥瑞一般的存在,殺是不能殺,最終就是將他給謫居於鳳陽。

而隨著近幾年來,胡惟庸行事越發跋扈,令老朱終於開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對胡惟庸過度信任。

亦開始懷疑吳伯宗是不是被冤枉的,便差使前往鳳陽探望吳伯宗。

老朱接過了吳伯宗的上書,裡邊的內容,讓老朱兩眼一亮。

看來,他雖然謫居於鳳陽,但是終究沒有忘記自己是大明的臣子。

對於現如今大明的諸多事務仍舊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而且吳伯宗還對於此次大明的科舉改革表達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可是後麵的內容,讓老朱地麵色漸漸地陰沉了下來。

這封上書的後半部份,則皆是進言那胡惟庸專橫放肆,多為不法,不宜獨任,亦不可久任。

久之必為一國之大患,懇請陛下明查,言辭之懇切,亦讓老夫動容不已。

若是一年多之前,老夫鐵定不會這麼想,可是這期間,已然發生的許多事情。就足以證明。

胡惟庸,遠遠沒有自己所想象中的那麼誠實懇乾,兢兢業業。

老朱陰沉著臉,沉吟許久之後,快步來到了書案前,開始提筆。

兩個眼圈隱隱發黑的朱標,此刻終於來到了文成殿外。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立身於殿門之外的毛驤。

而毛驤也趕緊上前恭敬行禮。“微臣參見太子。”

“毛卿不必多禮,陛下今日幾時醒的,一直都在忙嗎?”

“陛下今日寅卯之交醒的,因為今日沒有朝會。

所以陛下看了半個時辰的書,活動了會,就開始處置公務直到方才。”

朱標抬起了腦袋,打量了下已然臨近午時的陽光。

不禁有些唏噓,那眼眶發黑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堅定。

大步朝著文成殿內快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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