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大腦一片空白,抬起手,木訥地擦拭臉上的淚。
朱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能遞給她紙巾。
“會客室有人找你。”
“先去看看,資料我給你帶回去。”
朱姐是秘書處難得的和宋喜相處得還算不錯的人。
朱姐為人老實厚道,不怎麼圓滑,宋喜幫過她,所以也就一直記著宋喜的恩情。
這個時候,朱姐也並不想看笑話。
她是真的關心宋喜的。
“謝謝,我這就去。”宋喜整理了情緒,儘管聲音還是悶啞的。
但她麵上卻沒有了多少悲傷的情緒,仿佛那瞬間的崩潰,很快就過去了。
朱姐點點頭。
“先去。”
宋喜擦了臉,但哭過就是哭過,眼睛還是紅的,很明顯看得出來。
宋喜以為隻是合作夥伴,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就這麼去了會客室。
但她進去之後卻徹底震住,會客室裡的人坐在輪椅,麵前是前台端上來的茶水。
是厲淵。
儘管坐在輪椅上,仍舊麵如美玉,精致俊美。
整個人如同芝蘭玉樹一樣挺拔絕塵。
宋喜近乎狼狽的轉過頭,她如果早知道來的人是厲淵,她一定去洗手間洗一把臉,再調整一下狀態。
“宋喜。”他淡若雨霧的嗓音,就這麼在她的背後響起。
那一刻,有一種擊穿靈魂的清潤感。
宋喜聽過很多人叫她的名字,但唯獨都沒有厲淵的嗓音這般帶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好像……那瞬,她置身在漫天桃花雨裡,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爛漫春風。
能感受的不僅是溫柔,還有朝氣。
宋喜回過神來,眼角還是紅的。
她努力平靜,“厲總。”
宋喜隻能過去在他麵前坐下,他其實在她麵前已經算是刻意收斂了那股壓迫人心的狠戾勁,但也許是長期身居高位的原因,那種威壓依舊掃蕩人心。
厲淵的目光停在她臉上,他唇邊笑意溫和。
“路過你們公司樓下,突然老找你,冒昧了。”
“有什麼事嗎?”宋喜認真問他。
厲淵沉吟片刻。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是我這幾天正好有時間。”
“所以想請你吃飯賠禮,畢竟那次在碧水間讓你受到驚嚇了,你有時間嗎?”
宋喜連忙擺手,苦澀一笑,“厲總你真的是太客氣了。”
“怎麼要你賠禮呢?那麻煩是衝著我來的。”
“我還要謝謝厲總你。”
“如果不是你,還不知道現在要鬨成什麼樣子。”
她有些無力,那些緋聞已經讓她無力招架了。
畢竟,她長了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但這件事,厲淵也是一個外人,他也不好刻意幫她澄清什麼。
事實上,相信她的人即便是她什麼都不說,自然也會相信她。
可如果不相信她的人,對她心存偏見,就是她把證據找出來了,他們依舊會對她指指點點。
這個道理,從被蔣家收養的時候,她就悟出來了。
隻是蔣家收養她,誣陷她偷東西,找個借口把她趕出去的時候。
隻有周重蕙幫她說話。
厲淵溫聲道:“就給我一個向你賠禮的機會。”
“不然,我心中有愧。”
宋喜又是一怔。
她差點跌入了他清幽的黑眸裡去。
“吃飯可以,但是我請你。”
“這樣?”他目光一深。
宋喜點頭,“是啊,我請你,不然就不吃飯了。”
“好,依你。”
他眼睫毛垂下,在眼部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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