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儒雅有禮。
“打擾你們了,厲某人先告辭了。”
厲淵走了。
滿室皆靜。
周重山臉色一變,氣得砸了手裡的酒杯。
“厲淵算什麼東西!”
“敢拿老爺子來壓我!”
“一個宋喜,他敢這麼落我的麵子!”
周重山很明顯就是被厲淵壓了一頭,他周家繼承人的身份在這裡,他其實大可以和厲淵魚死網破的。
但不知道怎麼的,對上厲淵幽深冰冷的眼神他心裡發怵。
那個殘廢像是可以看透他的心思,看穿他的膽怯,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他高高在上的俯視眾生。
周重山不是不敢鬨,但怕家裡的老爺子。
周家的財產分割還沒有落下帷幕,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他又在外麵闖禍,老爺子又會偏心周重蕙了!
他母親都再三交代過了,這段時間一定不要惹事生非。
壞了他父親的事,父親會扒下他一層皮。
他也覺得老爺子是真的瘋了,周重蕙就是一個養女,大房都死絕了。
老爺子居然想把周氏交給一個養女。
老爺子才是老糊塗了!
今日這一局,厲淵穩贏。
……
宋喜被下藥了,自然是不能繼續吃飯了。
厲淵讓周叔直接開車把人帶到了錦繡山莊。
這一片是寸土寸金的彆墅區,為了宋喜的名聲,厲淵也不能聲張,請了私人醫生過來給宋喜打了一針。
送走醫生後,周叔給宋喜端了水上來。
厲淵坐在床邊,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厲總,何必為了宋小姐惹周少不快呢?”
“這不劃算。”
周叔搖搖頭,本想繼續說勸解的話。
直到厲淵投來陰沉的一眼,周叔背脊發冷,猛然閉上嘴。
厲淵垂目,聲音低啞,
“她是被我帶過去的,難道要看著她落入周重山的手裡?”
周叔嘴唇抿得更緊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
“你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厲淵打斷了他的話,燈光下,他清雋精致的臉龐顯得柔和,眼神卻是錚然凜冽的。
慢慢地,他的眼神落在了宋喜的臉上。
打過針了,宋喜但還是沒有意識,說要睡到明天就好了。
那藥性太烈了。
但他也沒有想到,周重山那一夥富家公子,居然隨身攜帶著這麼下流的藥。
由此可見周重山這個人的人品。
床上的女人麵色還帶著沒有褪去的潮紅,雙眼緊閉,嘴唇微微發白,胸腔不斷急促地喘息。
他心下一沉。
下一刻,床上的女人突然意識不清的呢喃。
“厲淵——”
隻有兩個字,似溫柔細雨,穿過了耳畔,穿過了血液,最後墜入到了心底。
那一刹,他的目光驟然變得更深沉。
她的手在空中摸索了一下,就在要垂落那一刻,他仿佛有所感,握住了她纖細的手。
隨後。
他低聲安撫。
“我在。”
痛苦難耐的宋喜聽到這聲音,卻又沒有那麼焦躁不安了。
好像下了一場酣暢淋雨的春雨,心臟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彆……”
“彆走……”
她無意識的左右扭動身體,又難受又害怕。
但還好,身邊的人是厲淵,是正人君子的厲淵。
不是周重山。
空氣安靜,過了很久很久,他聲音很低。
“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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