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怒了的蔣丞根本就不正常了,滿腦子都是仇恨的火焰。
他像個瘋子一樣朝江凜衝去,拳頭就要砸下去。
陳落薇和朱姐她們在一看紛紛震驚不已。
“師兄!”
江凜微眯著眼睛,一個側身,就輕而易舉的將蔣丞的胳膊桎梏住。
他眉頭擰起來,黑眸裡一閃而過的是沁入骨頭的寒氣。
“這裡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要娶宋喜?”
“你既然知道是玩玩而已,還要說出來嗎?”
江凜控製了他,不看他扭曲憤怒的臉,隻是視線掠過了空氣,看向了匆匆趕來的宋喜。
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說給她聽。
宋喜心臟顫抖了一下。
是啊。
連玩玩都算不上。
“江凜,對不起。”宋喜衝過去,聲淚俱下,“蔣丞不是故意來攻擊你們的。”
“他隻是……精神有些問題,他隻是不知道我不住這裡了,你放開他吧。”
剛才蔣丞還以為那是他的錯覺,現在看到了宋喜。
他也哭得像個孩子。
“姐姐。”
“我不許他們欺負你。”
宋喜心中一痛,眼睛通紅。
陳落薇在一邊顫抖道,“宋秘書,這是你弟弟?”
“你終於來了,你不知道他剛才想要殺人——”
宋喜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厲聲道:“他不會要殺人!”
“他隻是不知道我不住這裡了。”
“這是個誤會。”
宋喜一點都不願意蔣丞和這個殺人扯上關係,陳落薇一開口,就讓她難受不已。
陳落薇眼睛一紅,淚水滾落。
“宋秘書,我知道你擔心你弟弟,可是你不知道,師兄也受傷了。”
“你沒看到嗎?”
陳落薇委屈極了,弱弱道,“難道師兄就活該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宋喜這才機械地扭頭看向江凜。
她這才注意到,他是單手桎梏著蔣丞的。
另外一隻手背在身後,掌心在流血,地磚上都是血跡。
而江凜,他眉眼冷峻,薄唇抿成了直線,那周身都是張揚的壓迫感。
“對不起,蔣丞不是故意的。”宋喜心口又痛了起來。
江凜受傷了,蔣丞怎麼就刺傷了江凜呢?
這個時候除了說對不起,宋喜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報警是不行的,蔣丞有精神問題。
但是江凜有其他的辦法讓她和蔣丞生不如死。
陳落薇立馬道,“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他傷人的錯嗎?”
“他是你的弟弟,不是我們的弟弟,不代表我們所有人都要體諒他。”
“精神有問題的人,就該在精神病院裡治病,而不是出來傷人。”
陳落薇以前和小白兔似的,說話都不那麼大聲。
今天卻格外的義正嚴辭,她很擔心江凜。
宋喜無法辯解,也根本就沒有辦法說什麼。
陳落薇說的都是對的,精神有問題不是免死金牌。
那麼。
她仿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和注意力,呆呆地看著江凜。
“能放過蔣丞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凜一直冷著臉沉默,此刻終於沒什麼情緒的道。
“如果不是我阻止得及時,他就刺傷了落薇。”
沉默的空氣裡,宋喜心裡亂得已經分不清楚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暗指什麼。
她的腦袋都是混亂不堪的。
視線又移到蔣丞痛得通紅的臉上,他極力隱忍,額頭青筋暴露,但他沒有求饒。
宋喜知道蔣丞很難受,但是已經不能夠再求情。
江凜介意的不是自己受傷了,而是蔣丞差點傷了陳落薇。
他最在乎的人,是陳落薇。
走廊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宋喜每每回想一次,心臟就被堅硬尖銳的東西一次次的碾壓而過,痛得腦海一片空白。
她的眸子宛如一灘死水。
“對不起。”
她垂目,低下頭去,眼神看到了地上掉落的水果刀。
她蹲下身,一點點的將刀子攥在手心。
“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還有下次的。”
“江凜,請你高抬貴手放了蔣丞。”
她眨了一下眼睛,逼退了眼眶裡的濕潤和苦澀。
沒有人知道宋喜在這一刻想做什麼。
直到。
她握緊了刀,用力的劃破自己的手掌心。
這一刀。
她來得果決又利落,也劃得很深。
似乎是故意要江凜安心。
如果江凜一定需要什麼交代,那麼。
她來交代夠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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