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陳教授是誰嗎?他主動給你敬酒,你不回酒,喝茶?你這是對陳教授有意見嗎?”
周重蕙沉下臉,“周婉。”
“堂姐,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周婉。
這人是周家的人,不是本家,但也是旁係。
怪不得……
宋喜感受到了敵意,她慢慢垂下眼,眸光不經意掠過江凜那邊。
“陳教授。”她走神時,耳畔劃過了厲淵醇厚低沉的聲音。
“宋小姐是我帶來的女伴,她不能喝。”
“我代她喝這一杯。”
厲淵道。
下一刻。
宋喜還沒有所回應,厲淵就已經端起了他的酒杯。
“好啊好啊,難得啊。”徐溫閒又興奮的起哄,“厲哥居然知道哄女人了。”
“不過厲哥要是替宋秘書喝酒,那一杯酒不夠。”
徐溫閒說,“起碼要三杯才可以。”
宋喜的眉頭跳了一下,側眸看厲淵。
他清雋的麵龐宛如一幅畫精致,語氣也淡淡的。
“可以。”
“厲——”
宋喜才張開口,很意外。
江凜的視線掃了過來,麵不改色。
“厲總這是要幫宋秘書擋酒?”
他語氣玩味,“厲總多慮了,你可能不知道,宋秘書當初為了簽下合同,一人喝一瓶白酒。”
“宋秘書怎麼到了這裡就以茶代酒了?”
江凜幽暗宛如夜色的黑眸,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宋喜。
“宋秘書究竟是不想喝,還是故意為之?”
最後說那幾個字,他神色就很不悅了。
這話太過尖銳了。
宋喜不是不能喝,但是醫生不允許喝,隻會加速她的心衰。
她那次去找厲承他們,都是被逼無奈。
現在沒成想,江凜也還是要來逼她。
江凜出聲了,其他人倒是不好再說話。
隻有周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等著宋喜狼狽。
“宋秘書,如果我在公司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請你原諒我。”陳落薇也弱弱地道。
此時出言,分明就是來補刀的。
“既然是這樣……”宋喜的眉頭擰了起來。
她也不好繼續讓厲淵為自己出頭。
“我喝便是。”
宋喜的心臟很酸澀,江凜應該還是為了陳落薇報複她。
她都說了隻想安安份份的,為什麼他還是覺得她不喝酒,就是故意給陳教授使絆子?
心口又有些憋悶,臉色開始發白。
她呼吸困難。
突然。
厲淵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眉目淡然,平靜的嗓音攜著強勢和堅決。
“江總何必為難宋秘書呢?女孩子身體不舒服正常不過,咄咄逼人有失君子風度。”
“再者說,宋秘書是我帶來的女伴,這酒自然應該由我喝。”
一錘定音。
厲淵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先連飲三杯。
宋喜怔怔。
她望著身邊的厲淵,燈光下,男人清雋俊美的側臉變得冷硬,氣場冷然凜冽。
她瞳孔裡,裹挾著洶湧的情緒。
厲淵喝完酒,目光和她對視一眼。
男人的眼底氤氳開了一場柔和的春霧。
朦朧不清。
厲淵出麵解圍了,其餘人也不會再繼續緊追不放。
周重蕙早就覺察到了這幾人的不同尋常,也給徐溫閒使眼色,讓他活躍氣氛。
經此一次之後,席間的氛圍還是輕鬆和諧的。
吃完飯後,宋喜就打算向厲淵告辭,繼續待下去她是哪裡都不安心。
不是說周家不好,是這裡有江凜和陳落薇。
“彆啊彆啊,一個一個都這麼急著走乾什麼?陳老師好不容易來一次。”
“我們來玩遊戲吧。”
厲淵搖頭,“改天吧。”
“今天天氣不好,我先送宋秘書回去。”
宋喜上了厲淵的車,車子在陰霾天厲絕塵而去。
周婉雙手環抱著胸,冷冷地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她扭頭和身邊的徐溫閒抱怨。
“這宋秘書什麼來頭?一看就是一張狐媚子臉,如果不是厲淵的腿斷了。”
“能輪得上這個狐媚子嗎?”
“她根本就配不上——”
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周婉的眼神變得怨恨。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江凜和陳落薇走出來,攜手而來,正好就聽到她的諷刺。
陳落薇很好奇,低聲問男人。
“師兄,為什麼周婉姐不喜歡宋秘書?”
“聽她的口氣,像是厲總之前有過——”
江凜一向寵溺她,此刻也冷了眉眼。
他聲音很冷。
“不重要。”
江凜此刻的眼神真的很可怕,是那種毫無情緒的,宛如冰淵。
陳落薇咬緊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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