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江凜掃過來的一眼,眼神如今更是壓迫性很強。
江凜身上充滿了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和冷峻,這樣的氣場叫宋喜忍不住低眉。
可坐在輪椅上的厲淵還是神色平淡,輕描淡寫的模樣有一種彆樣的淡漠。
“嘖。”江凜眯眼笑,那隻修長的手解了解領帶,看著很欲。
“外界都傳言厲總對厲承這個弟弟手足情深,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裡麵頭都開瓢了,厲總還有功夫管我的人。”
說完,江凜收回落在宋喜臉上的視線,長腿往前一跨,走向了會所裡麵去。
那一句我的人,他咬得意味深長。
宋喜抬眸,看著江凜修長的身影,目光一點點的沉下去。
“宋秘書,你先回吧。”
厲淵的嗓音溫淡,聽不出一絲慍怒。
“今天是我連累你了,抱歉。”
“不用……”
宋喜注視著厲淵棱角分明的清俊臉龐,他穿著黑色西裝,整個人都蔓延著一股成熟內斂的氣息。
厲淵的平等和尊重讓她的疲憊消失了一些,她自嘲笑了笑,“厲總也是好意搭我便車,不然今天我就要淋成落湯雞了。”
她笑容很淡很淡,但茶褐色的眼瞳裡卻仿佛一瞬有紅塵煙火劃過。
溫暖如春。
江凜其實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她。
可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江凜要針對自己?明明他也說過,她可以找個男朋友結婚的。
他膩了。
難道是因為這個人是厲淵?他和厲承是一個圈子裡的兄弟,厲承和厲淵關係不和……
這是宋喜唯一能夠想得通的。
但是她不討厭厲淵,相反覺得他的淡然隨和令人不由自主的要親近。
“改日向你賠罪。”
厲淵眉間陰鬱,衝她點了點頭,就推著輪椅上樓去了。
宋喜自然沒當真,商場上說一些場麵話也是正常的。
樓上的場合可謂是神仙打架了。
她避之不及,她直接就打車回酒店了。
至於江凜來為厲承解圍,她是一點也不擔心,他是誰啊?在帝都這個地盤上,江凜就沒有擺不平的事。
宋喜雙手被燙傷,她直接找了江凜請假。
她也不打算從人事部那邊麻煩了。
但是微信發出去,石沉大海。
第二天晚上,宋喜洗完澡準備睡了,這兩天跟中介看了好多房子,她格外疲憊。
不過好在是已經定下來了,遠了一點,但是便宜。
晚上12點,宋喜收到了一條微信。
江凜發的語音。
【去沁園把桌子上的項鏈帶來1678會所。】
大晚上的,宋喜真的很不想跑了,外麵又下著雪。
但她抿了抿唇,還是穿了衣服跑了一趟。
……
1678包廂。
陳落薇穿著白襯衫,牛仔褲,一件駝色的大衣隨意搭在身後,黑發披散著,清秀的臉上帶著一個梨渦,很溫婉青春。
江凜坐在她的身邊,她麵前是純牛奶,不是酒。
江凜低眸看她時,黑眸裡暈染著明亮星辰,格外的溫柔繾綣。
旁邊的人起哄了。
“我呀,臥槽。”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江這麼體貼人,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啊。”
“你那個小秘書呢?以前跟著來參加我們的聚會,喝到住醫院你也不會幫她擋酒,怎麼到了落薇這裡,你就這麼體貼?”
“厲承,你懂什麼?那宋喜就是一張死人臉,雖說長得萬裡挑一,人麵桃花。可是她太沒趣了,且不說她還坐過牢,她怎麼能比得上師妹招人疼?”
“你彆提那個宋喜了,她居然敢上那個殘廢的車!老江,你說你們分手了,她是不是受刺激了,居然看得上我那個短腿的大哥?”
“她腦子沒問題吧?真的打算守活寡了啊?就算你們分手了,她也不至於這麼作踐自己吧?一個殘廢能給她後半生幸福嗎?”
不知道是誰又說了一句,直勾勾地問江凜。
“不是,你們還真的以為老江真的要娶宋喜?老江難道不是玩玩而已嗎?”
“老江,你真的喜歡宋喜?”
包廂就這樣安靜了下來,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提及到這個話題,陳落薇瞬間也緊張了,小口喝著牛奶,眼神卻一直緊盯著江凜。
忽明忽暗的燈光灑落在男人俊美的臉上,他眸子裡鋪開譏誚和冷嘲。
他似笑非笑,眉目間閃過冷冽,“你們把我當什麼了?”
“說要娶她不過是拿她當擋箭牌拖延我家裡那邊。”
“我怎麼可能娶一個肚子裡揣過彆人孩子的女人?”
轟——
一語落,包廂裡的空氣都要炸了。
一門之隔,宋喜如同石頭一樣僵在那門口,仿佛聽到了很多,又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
她的眼睛一點點放空,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裡麵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就說那個女人不檢點,不僅坐牢,居然還揣著孩子?那是不能要,再漂亮也不能要……”
“要我說,還是我們師妹好,老江可得好好對我們師妹,如果讓師妹傷心了,老師那邊你可不好交代。”
江凜神色裡的冷冽褪去,他迎上眾人的視線,就那麼抓住了陳落薇的手。
他嗓音輕柔如風,“這還要你說?”
下一刻,宋喜推開了包廂的門。
她一出現,包廂裡的視線都看向了她。
宋喜麵色蒼白,眉眼沉靜,睫毛顫抖了一下。
心臟一瞬就跌落到穀底,目光愈發的黯然。
她沒想過,曾經那個說要帶她走,為她撐腰的江凜,原來他在背地裡和他的兄弟們,把她當作笑話談資……
她流過產,這樣私密的事他也公之於眾。
宋喜這一刻,心痛得連呼吸都提不起來,臉色越來越白,心臟憋悶喘不過氣。
江凜眉心一擰,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觸及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
他眼神一變,挑了一下嘴角。
“宋秘書。”
“我讓你把項鏈帶來,你就把項鏈戴到你自己脖子上了?”
啪——
羞辱,痛苦,所有的委屈和負麵陰暗情緒都湧了出來,從頭頂排山倒海的壓下來。
她幾乎遏製不住胸口的沉重感,連聲音都那麼的沙啞。
“抱歉。”
“我聽錯了你的意思……”
角落裡癱在沙發上喝酒的厲承陡然坐起身,他長相和厲淵有幾分相似,但是厲淵是清俊如畫,芝蘭玉樹。
而他眉目間多的是戾氣和陰鷙,看起來就很刻薄,不好相處。
“宋秘書該不會喜歡老江是把項鏈送給你的吧?就這麼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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