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二伯,也就是剛剛被薑栩栩從木紋龜體內解放回來的薑禹民。
他鬨什麼?
薑栩栩有點莫名,褚北鶴更是有種想把手表給她擼下來的感覺。
雖然很不想搭理薑禹民的事,但在確定把這邊的事情交給何元英和小嬰靈後,薑栩栩還是帶著褚北鶴回到了薑家。
不是擔心對方真的要出家,隻是因為他是她爸爸的兄弟。
薑栩栩不想讓薑禹城為難
卻不想,他們剛剛回到薑家,進門便聽薑禹城冷聲道,
“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做什麼?”
說著不等對麵回答,就又沉聲道,“你出不出家無所謂,但不要給栩栩添麻煩。”
顯然,薑禹城也不想管這個老弟弟的事,但他剛剛被栩栩解救出來就鬨著要出家,這事就很容易攀扯上栩栩。
薑瀚也說,
“爸,你彆鬨了,瀅瀅還那麼小,彆讓她小小年紀就看到亂糟糟的家長。”
薑禹民聽到親兒子說自己亂糟糟,頓時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剛要發火,似是想到什麼,又強行壓了火,故作一派看透紅塵的姿態,
“你們不用再勸我,我已經決定了。”
這是他被困在烏龜身體裡那麼多天裡做下的決定。
他要離開!
遠離薑栩栩!
許是想什麼來什麼,薑禹民剛說完,就見薑栩栩和褚北鶴走了進來。
想到被困烏龜體內的那段日子,薑禹民有些肥胖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沒錯,雖然才短短半個月的功夫,這個被木紋龜占據的身體就明顯地長胖了一圈。
木紋龜雖然因為被歸小墟寄身後勉強生出一點靈智,但也僅僅是比普通烏龜要聰明。
冷不丁被換了個身體,木紋龜也很慌張,而它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方法就是吃東西。
一開始是想吃它的烏龜飼料,薑家人當然不準,於是讓廚子換了花樣給它做吃的。
這一吃,木紋龜就愛上了。
在薑栩栩終於想起薑禹民並把人跟烏龜換回來後,薑禹民就發現自己胖了一圈。
這也是讓他崩潰的點。
不管家裡人都怎麼說薑栩栩的好,他就是覺得這個侄女是個魔鬼。
這次之後,彆說再在薑栩栩麵前擺他身為長輩的譜,薑禹民直接就不敢跟她接觸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出家而不是入道。
嗬,彆以為他不知道,現在的道家玄門都是薑栩栩說了算!
“總、總之……我已經想好了,從今天起,你們可以喊我薑居士。”
這還上勁了。
薑禹城還要教育一下這個弟弟,那邊的薑老太太就上前一把拍在老兒子的背上。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耍這種脾氣,你以為你還年輕嗎?也不嫌給你孩子丟人?!你是要氣死我啊?!”
“媽!”
薑禹民被打,忍不住縮著脖子喊了一聲,但還是堅持道,
“你們都彆勸我,反正……”
他看一眼就薑栩栩,又快速收回目光,“我已經決定了,連修行的寺廟我都選好了,我就要走。”
老兒子油鹽不進,薑禹城臉色沉沉,還是薑老爺子直接發了話,
“他要走就讓他走。”
彆人不了解,老爺子還能不了解這個兒子嗎?
從小到大都是靠著家裡靠著他哥,這輩子遇到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跟姚琳離婚。
吃不了苦又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性子,他還真不信他真要出家。
既然不想待在家裡,那就讓他去山裡頭吃吃齋菜洗洗腸子。
老爺子發了話,薑栩栩連開口都不需要。
她也想過薑禹民要說什麼這個家裡有我沒她這種話。
但她已經不是剛回來那會兒了,她在這個家有了底氣,也有了歸屬,不會因為他再說出什麼自己搬出去住的話。
薑禹民要走,那就走吧。
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畢竟事是蒹葭做的,關她薑栩栩什麼事?
至於出家,她才不信。
見到薑栩栩和褚北鶴回來,薑老爺子頓時變得一臉和藹,
“栩栩和北鶴約會回來啦?”
兩人一起出現,看著就像是約會回來的樣子。
薑栩栩和褚北鶴對視一眼,沒有反駁。
一起去處理一些後續,勉強也算是約會的一種吧。
老爺子又看一眼旁邊自薑栩栩回來就有些縮著的薑禹民,沒理會他,又對褚北鶴道,
“讓你看笑話了。”
褚北鶴麵色不改,隻道,
“一家人,不算笑話。”
這話一出,不止薑禹城那邊臉色明顯緩和下來,老爺子臉上也不自覺帶上了笑。
先前所有人都忘記栩栩的時候,隻有褚北鶴記得,甚至為此舉辦了一個沒有新娘的婚禮。
知道真相後,家裡每個人都為此惋惜遺憾,一直想著找個時間,把補辦婚禮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
這會兒就很適合。
眼見著所有人的關注點突然被轉走,薑禹民都傻眼了。
但他很快又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扭身就徑自回房。
他就要走!
今天就走!
薑瀚看著爸爸的背影,眉心擰成一團,不知道他鬨這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薑湛從小不受薑禹民關心,如今也不關心薑禹民出不出家,便隻全程在邊上看著,見薑瀅捧著木紋龜呆呆看著,隻朝她伸出手。
薑瀅立即乖乖伸手。
由薑湛拉著她一塊往聞人戚戚那邊去。
薑瀚眼見人都走了,還有些鬱悶。
倒是薑澄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站在薑瀚邊上,看著薑禹民上樓的身影,好半晌,隻拍拍堂弟的肩膀。
“二伯的心情,其實我很理解。”
甚至這個家裡頭,他自問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二伯心情的。
好端端的被換進了一隻烏龜裡頭,說好的三天就換回來,結果到了時間誰也沒顧得上他。
甚至中間因為異世降臨和栩栩消失的那些事,好幾次差點就把他忘到了腦後。
換誰誰不心寒呢?
更重要的是——
那種被困在掃地機裡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隻能不受控製地機械進行移動的感覺,真的太糟了!
明明已經過了快三年,薑澄每每想起都還是想哭。
薑澄想著又忍不住一陣心酸,臉上愈發的感同身受。
薑瀚就看著他,好半晌,有些猶豫地問,
“你也想出家?”
薑澄:……
會不會聽人話?
誰想出家了?
他又不是二伯那麼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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