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栩栩看著那幾張人民幣,莫名有些觸動。
現在社會,除了一些上年紀的老人,已經很少人使用人民幣,但這隻耳鼠好像不知道這點,甚至連賣藥給李曉禾都要求給現金。
抬手,直接撤去吳蜀身上的符文鎖鏈。
她不懷疑它說的話。
不過,妖管局這麼容易放過它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如果按之前那個妖管局員工跟她說的,看心情適當減刑……
他這心情得好到什麼地步???
沒有多想妖管局那邊的事情,薑栩栩又看向吳蜀,
“既然來找我,為什麼摸到這個房間?”
吳蜀一臉無辜,
“這不是,看到這邊靈氣有些足麼?”
而且它剛剛還看到一個什麼東西從這邊窗口飛了出去。
它就好奇,想過來看看。
薑栩栩聽到它的話,視線下意識逡巡過屋內,最終落在了架子上的贔屭玉件,和它旁邊放著的幾塊玉料上。
沒有理會耳鼠,她徑自走到贔屭玉件前。
不過幾天沒見,這個贔屭身上的靈氣確實比她之前送過來的要足些。
更重要的是。
眼前的這隻贔屭,比她之前拿給薑瀚時的大小,約莫大了半毫米……
一般來說這點差距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薑栩栩作為它的製作者,仔細看還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薑栩栩心裡有個猜測,但想要證實,還得從另一方麵進行佐證。
想到這裡,薑栩栩乾脆抬手,指尖忽的輕輕點在贔屭的腦袋上方,同時,指尖靈力嘗試著往贔屭玉身內送。
下一秒,薑栩栩明顯感覺到自己指尖的靈力像是被贔屭反過來吸住。
感覺到指尖靈力被源源不斷吸走,薑栩栩驀地收回手,杏眸死死瞪住眼前的贔屭。
她確定了。
這隻贔屭是真的開了靈。
而且不是單純地開了靈那麼簡單。
而是像她當初的兩隻小紙人一樣……
活了。
“姐,怎麼了?”
薑溯見薑栩栩驀地收手,忙關心詢問。
薑瀚也看著她,顯然也是有些擔憂。
薑栩栩隻道,
“沒什麼,但你的那些玉料,應該是被贔屭吸食了。”
她一開始不確定是不是贔屭搞的鬼,就是因為按照過往的規律,靈器隻會吸收靈物身上的靈氣。
但這隻贔屭,是連玉石一塊吸收了。
雖然不確定它是怎麼整顆吸收的,但她剛剛嘗試喚它,它卻沒有回應。
大概是以它現在的靈力不足以讓它一直保持在蘇醒狀態。
想到這裡,薑栩栩也不再強求。
還是等它接著養養吧。
想到這贔屭之前在自己手裡安然無恙,是到了薑瀚手裡才開始鬨出動靜。
她又問薑瀚,“你之前說能夢見它,那這個玉件到你手上後還夢見過麼?”
薑瀚被她這一提醒,才猛地想起來,
“有!它還跟我說餓!”
就是因為這個,他才去買了那些玉料回來。
可誰能想到,它是真吃啊?
薑瀚又忍不住看向贔屭玉件。
這玉做的贔屭,怎麼吃???
薑瀚自顧研究贔屭,不見旁邊,薑栩栩一臉無語看他。
這麼關鍵的信息,他怎麼不等明年再跟她說?
之前覺得薑瀚比薑澄或許要聰明點,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都一樣蠢。
一個聽說了係統還沒消散不告訴她。
一個聽到贔屭說餓也不告訴她。
就指著讓她猜猜樂。
嗬嗬……
許是終於察覺薑栩栩臉色不對,薑瀚這才後知後覺看她,
“怎麼了?這個問題很嚴重麼?”
薑栩栩麵無表情,“嗯,挺嚴重的。”
薑栩栩指著贔屭,一本正經道,
“它都跟你說餓了,你還隻找這些點玉料給它,明顯都不夠它吃的。
現在它是一天晚上吃一塊,等這些吃完了你沒補充上,下一步就該吃你了。”
薑栩栩有心嚇唬他,薑瀚也確實被嚇到了,尤其是她這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誰能想到她是在說假話?
哪怕這話聽起來那麼匪夷所思,薑瀚也不敢懷疑她。
當下臉色一變,下意識退離贔屭玉件好幾步。
“它……它還吃人?!這玩意兒這麼危險,你居然把它給我?!”
他的命就不是命嗎?!
薑栩栩隻道,
“不是你要讓我按著它的樣子做的玉件麼?
靈器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不到完成看不出它會生出什麼樣的靈。它一開始既然讓你看到它的本體,你又選擇把它做出來,那你就要為它負責。”
她說著,頓了頓,緩聲道,
“你要知道,一些妖靈鬼神是不允許人們輕易窺探它們本體的。
一旦你見過它的樣子,與它對上過視線,或是親口喚過它的名字,你們之間的連係也就建立了。”
最後這話,倒不是她故意嚇唬他。
而是事實。
一些惡鬼,在你和它對上視線的瞬間,它可能就會纏上你。
當然也有好的,比如盧曉濤向鬼神許願,召來的那對夫妻鬼。
但更多的時候,你根本無法確定你請來的,究竟是好鬼還是惡鬼。
所以,不要輕易向正統神靈之外的東西許願。
不過這些不包括贔屭。
薑栩栩當初答應他接贔屭的定製,也是因為贔屭生來背負三山五嶽,本身就是守護山嶽的神獸。
這樣的神獸主動現身在薑瀚麵前,隻能是因為,它選擇了他。
至於為什麼贔屭單單選擇了他,薑栩栩也不知道。
薑瀚聽不到薑栩栩心裡的話,此時看著她兀自凝重的眉眼,他一顆心都拔涼拔涼的。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想將它還給你……也不行了?”
薑栩栩瞥他一眼,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
薑瀚臉色一敗。
他是真打算把它還給她。
畢竟他又不是薑栩栩,怎麼敢留著個吃人的東西在身邊?
如果早知道有這樣的“規矩”,薑瀚打死也不會想到把它做出來。
他現在就是後悔。
十分後悔。
薑栩栩又道,
“它已經選定了你,你就彆想著撇開它,更彆生出什麼把它丟掉的心思,惹惱了它,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
薑瀚:……
他還真想過。
薑栩栩眼看薑瀚一臉懊惱的樣子,也擔心把人嚇唬過了頭,難得地出聲安撫,
“你也不用太害怕,隻要你保證它有新鮮靈氣玉料吸收,它就不會騷擾你。
好好養,說不定它能反過來庇護你。”
薑瀚:……
說得好有道理,
但他還是想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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