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溪瞪著眼,還在試圖說話,然而沒了係統的保護,她根本反抗不了禁言符的力量。
薑栩栩著急去看褚北鶴,也不再理她,隻是看向顧千明,提起了另一件事。
“路雪溪之前在薑家布下了好幾件陰物,今天那係統本來是打算用那些陰物上的怨氣對付我,隻是沒能成功,你們帶她走的時候,順便也把那些陰物帶回去吧。”
顧千明聽她之前提過一嘴,這會兒頓時嚴肅點頭,將事情交代給了齊天訖。
薑栩栩不提這事還罷,這一提路雪溪又忽然激動起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明顯帶著質問。
哪怕她說不出話,薑栩栩也知道她想問什麼。
“你想問為什麼那些陰物沒能成功害到我?”
路雪溪死死瞪著她,她確實想不通,明明當時係統說她魂體已經被那些陰怨之氣侵襲。
正是因為知道薑栩栩可能活不成了,路雪溪才敢這麼大搖大擺地上門想要收割她的氣運。
係統不可能騙她。
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答案很簡單。”
薑栩栩說,“我在將那些陰物暫時收走時就防備著這些東西的反噬,所以提前讓人給我做了個替身娃娃。”
當時那些陰怨之氣湧出後確實按照係統的指令循著她的氣息襲擊。
隻不過那些怨氣襲擊的是並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替身。
路雪溪瞪著眼,這回是徹底呆住了。
居然是替身……
難怪,難怪連係統都被騙了過去。
係統……也是個廢物!
竟然連替身都看不出來!
也是路雪溪和係統對於玄門的事情了解太少,不知道還有替身術這樣的術法。
畢竟替身這種東西,在玄門裡用得還挺廣的。
比如常人惹到厲鬼,玄師對付不了或者不願正麵對上厲鬼的情況下,為了了結那人和厲鬼之間的因果,就會請替身代為受過,也是變相救人的方法。
而恰好,薑栩栩的同學裡頭,就有最近專注於替身娃娃研究的人。
……
薑家彆墅地下室。
鹿南星懷裡抱著個娃娃,看著麵前陣法中擺放著的幾件陰物,以及放在陰物中間,那已經被摧殘得不像樣子的替身娃娃,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栩栩外頭的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了?”
她都困了。
哎,想睡覺。
在她對麵,謝雲裡此時繃著一張臉,掐訣的手幾乎掐到抽筋。
他一邊壓製著陣法裡的陰怨之氣,一邊咬牙冷聲,
“你要是閒得無聊,就幫我一起壓製裡麵的怨氣。”
扭頭,又瞪向旁邊的屠星竹,
“還有你!不是收了薑栩栩的錢嗎?靈力斷斷續續的,學院裡師長就是這麼教你的?”
被他點名的兩人皆是一臉無辜。
鹿南星:“我隻負責做替身娃娃,壓製怨氣這些我不行啊。”
屠星竹:“我是收錢了,但我擅長的是風水布陣,這陣法有一半都是我布下的。”
你可以說我技術不行,但不能冤枉我拿了錢不乾活。
誰也不能質疑他在這方麵的職業操守。
師哥也不行!
謝雲裡:……
如果早知道薑栩栩找來的都是這種臥龍鳳雛,打死他都不會答應她來幫這個忙。
最終還是他扛下了所有。
……
這邊,薑栩栩趕到褚家的時候,醫生正好替褚北鶴檢查完身體,看到人時,忍不住問,
“褚先生確定是被雷擊後暈厥麼?
我剛剛替褚先生簡單檢查過身體,褚先生身上沒有任何雷擊的痕跡,脈搏呼吸也都正常,暫時無法確定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昏迷。”
醫生更傾向於褚北鶴並沒有真的被雷劈中,而是險些被劈中
簡單來說,他覺得人可能是被嚇昏過去了。
隻是這個猜測,他不敢說。
畢竟今天他要是敢當眾質疑褚總的膽子,等人醒了,褚總就敢質疑他繼續擔任家庭醫生的資格。
薑栩栩沒辦法跟他解釋那火雷當時打中褚北鶴的情景,隻能看向顧千明。
顧千明見狀上前,一手搭在褚北鶴的脈搏上,竟是當眾把起了脈。
家庭醫生下意識看向薑栩栩和管家,薑栩栩隻得解釋,“他會點醫術。”
家庭醫生點點頭,然後就見顧千明把完脈,忽然掏出一張黃符繞著褚北鶴上方轉了一圈,同時口中喃喃念著什麼咒訣。
下一秒手掌一翻,那黃符竟是自燃了。
家庭醫生驚呆了,“他、他!……”
薑栩栩淡定安撫,“他學的道醫。”
家庭醫生:……
我懷疑你們在拿褚先生的身體開玩笑,但我沒有證據。
好在那邊顧千明很快有了結果,情況和醫生檢查結果差不多,
“那道雷應該沒有真的劈中他,人隻是暫時昏迷。”
讓顧千明不解的是,他查看不到對方魂體的情況,就像是有一層禁製隔絕了外界的所有探查。
顧千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而且剛剛他試圖觸碰對方魂體情況時,那種熟悉的感覺還越發強烈。
他總覺得這個褚北鶴,有秘密。
隻是這些話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薑栩栩聽到顧千明的話稍稍放心,玄門中醫門難學更難精,但看顧千明剛才的樣子,明顯是擅長的。
正要再詢問,就見幾個醫生模樣的人在保鏢帶領下匆匆上樓,他們身後還跟著好幾個提著專業小型醫療器械的護士。
管家忙解釋,“這是褚氏私人醫院那邊的醫療團隊。”
涉及褚北鶴的身體,管家不敢大意,剛剛就聯係了醫療團隊過來。
畢竟是被雷劈了,得檢查清楚才行,萬一傷到腦子了呢?
薑栩栩和薑淮幾人便乾脆繼續等著那邊的檢查結果。
忽然,小漂亮不知道從哪跑了過來,跑到薑栩栩的腳邊仰著腦袋,時不時伸出爪子扒拉她。
薑栩栩見狀看一眼旁邊的顧千明,起身跟著小漂亮離開。
一路到了樓下椒圖的房間。
薑栩栩這才想到剛剛椒圖一直沒有出現。
按理說薑家今天的動靜不算小,連褚北鶴都過來了,椒圖沒有理由不跟在褚北鶴身邊。
推開虛掩的房門,薑栩栩徑自走了進去。
房間比起第一次過來時明顯多了不少擺設和玩具,薑栩栩卻一眼注意到床上拱起來的一個巨大的鼓包。
“椒圖?”
她低聲喚他,就見床上的被包抖了抖,隨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半晌,一顆腦袋慢吞吞地從被子裡探出來。
“薑栩栩……”
椒圖的聲音悶悶的,隨著他抬起腦袋,薑栩栩看清少年臉上布滿了久違的銀色蛇鱗,連帶著頭頂的角也冒了出來。
她有些意外,“你這是怎麼了?”
就見椒圖表情抖了抖,猶豫半晌,才試探著小聲開口,
“剛剛,我跟褚北鶴趕過去的時候,我……我感應到了。”
“感應到什麼?”
椒圖聲音微抖,哭喪著臉回她,
“是天道……那些火雷裡,有天道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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