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沙子怎麼這麼難燒!”
林飛咬緊牙關,手中的火焰拚命炙烤著沙礫。
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隱約能看到一絲光亮,他知道那是洞口。
不行,還不夠深,必須再向下挖!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但他不敢停下來,他知道,隻有不斷地向下挖,才能找到一線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林飛終於挖到了五米深的位置。
兩個人僅僅擠在一起,根本沒有挪動的空間,即便如此,兩個人也是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似的。
蘇玄和林飛背靠著粗糙的沙壁,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緩,生怕驚動了洞外的沙魔。
“這鬼地方……”
林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沙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在他臉上形成一道道汙漬,看起來頗為滑稽。
然而,此刻的他卻笑不出來,嘴唇乾裂,臉色蒼白,顯然是靈氣枯竭的症狀。
蘇玄也好不到哪裡去,衣衫襤褸,身上布滿了細小的傷口,隱隱滲出血絲。
他微微闔眼,感受著體內空空如也的丹田,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無力感。
他明白,此刻的他們就像甕中之鱉,稍有不慎,便會命喪於此。
沉默在狹小的洞穴中蔓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頭頂上方,沙魔的嘶吼聲時遠時近,如同催命的魔咒,一下下敲擊著他們的神經。
“你說……”
林飛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得像是破風箱。
“我們還能出去嗎?”
蘇玄睜開眼,目光深邃,語氣卻異常平靜。
“當然能。”
林飛苦笑一聲。
“說得輕巧,現在靈氣耗儘,外麵又是成群的沙魔,我們拿什麼出去?”
蘇玄麵不改色,語氣平靜的像一潭死水。
“等一天吧,等沙塵暴過去,它們自然會散去。與其出去送死,不如賭一把。
在沙塵暴中,那些沙魔和塵魔根本就是無窮無儘,我們出去就隻能被瞬間淹沒。
正常情況下三到五個小時沙塵暴過去,保險起見,我們等一天。”
“一天?”
林飛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蘇玄。
“你瘋了?
一天不吃不喝,靈氣耗儘,在這鬼地方,我們會被活活餓死的!
“沙塵暴中,我們出去就是給沙魔送菜。
現在出去,和直接死有什麼區彆?
況且儲物戒裡也有東西吃,餓是餓不死的。”
“好吧。”
林飛垂頭喪氣地歎了口氣。
“聽你的。
不過,要是明天我們還被困在這裡,我就把你……”
他頓了頓,惡狠狠地補充道。
“把你當儲備糧!”
蘇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沉默再次蔓延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洞穴裡悶熱得讓人窒息。
林飛百無聊賴地將手伸進沙子裡,胡亂地抓撓著,試圖找到一些能讓他分心的事情。
突然,他的指尖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嘶……”
林飛吃痛地縮回手,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觀察。
那是一個類似樹根的東西,灰褐色,表麵粗糙,牢牢地嵌在光滑的玻璃晶壁上。
林飛猛地想起來,這東西他在挖洞的時候就碰到過,用火燒也燒不壞,當時情況緊急,他便直接將它和沙子一起固定在了洞壁上,根本沒來得及細看。
“這是什麼鬼東西?”
林飛疑惑地戳了戳那樹根,發現它異常堅硬,像是某種金屬。
“喂,蘇玄,你見多識廣,看看這是什麼玩意兒?”
蘇玄緩緩睜開眼睛,順著林飛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截古怪的樹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如同一條蟄伏的毒蛇。
他微微皺眉,這東西他從未見過,在這片荒漠之下,竟然會有如此奇特的植物?
“不知道。”
蘇玄搖了搖頭,心中卻升起一絲警惕。
這東西出現的太過蹊蹺,而且材質特殊,他不敢貿然用靈氣試探,萬一是什麼危險的陷阱,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東西?”
林飛難得看到蘇玄吃癟,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他伸手想要將那樹根拔出來,卻發現它像是長在了晶壁上一樣,紋絲不動。
“這玩意兒,搞不好是什麼寶貝。”
林飛一邊說著,一邊不死心地摳著那樹根,指甲縫裡都塞滿了沙礫。
“你說,會不會是什麼上古神木的根須?
說不定是什麼天材地寶!”
蘇玄懶得理他,繼續閉目養神。
這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尋寶。
不過,這樹根的材質確實古怪,就算不是什麼天材地寶,也肯定不是凡物。
“哎,你說,這玩意兒要是能吃就好了。”
林飛突然冒出一句。
蘇玄猛地睜開眼,一臉嫌棄地瞪著他。
“你餓瘋了?
這玩意兒看著就硌牙,你還真想啃?”
“嘿嘿,這不是餓了嗎?”
林飛訕訕地笑了笑。
“儲物戒裡的乾糧就那麼點,蠍子肉也吃完了,我得省著點吃,萬一沙塵暴持續好幾天呢?”
蘇玄沒再說話,閉上眼睛休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這古怪的樹根聊到外麵的沙魔,又從沙魔聊到各自的經曆。
林飛這家夥,平時看著吊兒郎當,沒想到身世還挺坎坷。
蘇玄默默地聽著,心中對這個世家子弟的印象也漸漸發生了改變。
時間在枯燥的等待中緩慢流逝,洞穴裡的空氣越來越沉悶。
不知不覺中,一天過去了。
蘇玄睜開眼睛,洞穴裡依舊悶熱,令人煩躁。
外麵沙塵暴的呼嘯聲似乎小了一些,但依舊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一天了。”
他低聲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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