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取出補心丹,盤膝打坐持食濁手印,一口吞服丹藥。
藥入腹中,化作一股股陰冷汙穢的精純黑氣,緩緩的彙聚到了濁心之中。
自身法力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增長。
原本離了白骨築基塔的輔助,修煉速度就慢了一倍,六七日的苦修才能修出一錢法力,這還是自己天資高的原因,天資低點,更為緩慢。
但是現在嗑了藥,半個時辰便能增長一錢法力。
法力突飛猛進,就兩個字,舒服。
轉眼便又是五日,周青峰閉門苦修嗑藥,藥沒了,就讓靳威去準備,短短五日時間,法力就已經悄無聲息的突破百錢大關。
而蕭鴻運和葉庭修還在苦哈哈的忙著公務,抽空才能修煉。
此日,靳威來報喜:“恭喜總旗,雙喜臨門,您的法力已經達至百錢,可準備躍境登階了。”
周青峰輕笑一聲:“此時登階,還需要三味登階材料,況且百錢法力就準備登階有些操之過急,並不穩當;你說雙喜臨門,莫非還有其他喜事?”
靳威抱拳道:“是的,總旗,那洗來德終於是開口了,屬下得知消息,特來報喜,總旗是否立刻去監獄旁觀?”
周青峰聞言,精神一震,起身說:“當然要去,我就等著他開口呢。”
監獄刑房裡,洗來德蹲在椅子上,一手吃著燒雞一手喝著美酒,之前被抽爛的屁股上還敷了藥,哪裡像是犯人,就活脫脫的像個大爺。
周青峰來了,見到這副場景,還挺奇怪。
蕭鴻運扯著他,移步到一旁說:“老周,你得給我好好記上一功,你知道我為了撬開這家夥的嘴,花了多大力氣嗎?”
“這混蛋一上刑就喊著全招,不打他了,他又耍無賴要吃這吃那,吃好了喝好了就說明天招,這他媽幾個明天了。”
“最過分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他竟然還想找個畫舫上的藝伎來陪他一晚,草,老子都還沒玩過藝伎,憑什麼給他找藝伎。”
“今天是我給他定下的最後期限,他要是不說,老子真就活扒了他的皮。”
周青峰聞言,瞧了一眼胡吃海喝的洗來德:“身在局中你沒看出來嗎,這家夥擺明就是拖延時間,給背後的人爭取操作的時間和空間,你被耍了。”
蕭鴻運臉氣的鐵青,恍然回神才意識到這一點,自己自認為是聰明過人,卻因為急於撬開他的嘴,反倒是被牽著鼻子走了。
“他媽的,吃個毛線,給我把他吊起來打!”蕭鴻運怒了,快步走回,指著胡吃海喝的洗來德,命手下力士架起洗來德就往刑架上綁。
洗來德雙手高舉:“我說,我都說,彆打我!”
蕭鴻運紅著眼,掐住洗來德臉說:“最後一次機會,我沒有耐心陪你玩了。”
洗來德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一邊孤立站著的周青峰,眼神閃過一絲怨毒和仇恨,若不是周青峰,自己何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周青峰雙臂環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斜視一眼,根本不把洗來德放在眼裡,這樣的小角色,若不是知道點秘密,自己根本不屑於過來看他。
“看你爹呢,說啊!”蕭鴻運一耳光抽在洗來德的臉上。
洗來德被抽回神,咽了咽唾沫,知道自己最終的命運是難逃一死。
數日之前有一張神秘的紙條傳遞進來,讓自己能撐多久撐多久。
多撐一天就多給十萬安家費,如今自己已經拖延五天。
五十萬錢安家費,足夠家人在劍塔城衣食無憂的度過一生了。
眼看對方要動真格了,洗來德果斷選擇賣隊友:“每次綁的人我都會帶到城南肉工坊,跟我對接的是一個叫西瓜的人。”
“啪!”蕭鴻運一巴掌又抽上去了:“西瓜,西瓜你麻痹啊西瓜,說大名,不然老子去哪知道西瓜是誰。”
洗來德咬了咬牙:“西瓜叫牛二郎,肉工坊的坊主,還有個管倉庫的叫雲厲,人都會集中關在肉工坊的倉庫,其他的事我不知道了。”
靳威聞言,低聲在周青峰耳邊說:“總旗,牛二郎是牛夫人的弟弟,而牛夫人是風總旗的妻子,雲厲是雲總旗的父親。”
周青峰聞言,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蕭鴻運指著洗來德:“來人,帶回死牢關著,等著判決吧。”
“等等。”周青峰開口了。
蕭鴻運扭頭看向他:“怎麼了?審問有遺漏?”
周青峰淡淡說:“洗來德,拖延這麼久,為何突然就鬆口了。”
洗來德被當做死狗一樣架著,抬頭露出惡心的笑容:“好奇嗎,你求我啊。”
周青峰摸了摸額頭頗感無語:“老蕭,把他吊起來打,打到他願意說為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以為必死無疑,就敢肆意挑釁周青峰,這不是純純腦子裡被屎糊住了嗎。
雖然周青峰不能讓洗來德活下來,也不能讓洗來德立刻死去。
但是洗來德的生和死之間,周青峰有權力控製。
“啊~~~”洗來德被再次吊起來,啪啪挨著小皮鞭,忍不住發出陣陣痛呼。
蕭鴻運微微皺眉:“老周,你懷疑有人給他通風報信?讓他拖延時間?”
周青峰嗯了一聲:“司內有內鬼。”
蕭鴻運說:“憑什麼就敢斷定有內鬼?”
周青峰斜視一眼:“懷疑出現時,罪名就已經成立,無論他承不承認,我已經認定有內鬼給他通風報信了,除非有實錘的證據能夠推翻我的懷疑。”
蕭鴻運皺眉說:“既然能通風報信,那就有本事殺了他滅口,掐斷線索,讓我們查無可查,何必讓他拖延這幾天時間,暴露出他背後之人?”
周青峰斜了一眼,懶得跟他解釋,懂得都懂,不懂,自己又不是他老師,何必浪費口舌去教導他呢。
蕭鴻運見狀,麵露思索,以周青峰的天賦才情,絕不可能無的放矢,那麼必然是看透了某些東西,而自己並未看透,思及此處,不由暗暗歎息。
“我說,我說,彆打了,確實有人給我通風報信了!”洗來德的腦子終於在小皮鞭的鞭打下通暢了,明白現在就算怨恨周青峰,也根本沒資格談條件。
周青峰走上前,伸手抬起洗來德的下巴,注視著他的眼睛說:“誰?”
洗來德齜牙咧嘴的說:“不知道,一陣風帶著一張紙條飛進牢房裡,紙條上寫的讓我多抗幾天再開口,每拖延一天就給我家人十萬錢。”
周青峰眯了眯眼,收回手說:“以術法傳信,還真是謹慎啊。”
“不過,雁過留痕,風過留聲,既然能知道洗來德在監獄裡的具體位置,精準將信傳遞到洗來德手裡,那麼一定是監獄內部之人所為。”
說到此處,周青峰轉身呼喝:“靳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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