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司府的私人宅院,地下密室的囚籠之中,一隻吸血鬼被手臂粗的鎖鏈綁住四肢,鐵鉤穿過琵琶骨,拚命發出恐怖的嘶吼:“嗷嗚~~~”
路司府身穿紫衣華服,左手持酒壺,指甲如刀輕易的將吸血鬼的手腕劃開,鮮血滴滴答答的流進酒壺裡:“風總旗,雲總旗,你們可知道這是何物?”
風總旗和雲總旗圍著圓桌而坐,對視一眼:“觀其模樣,莫非是僵屍。”
“嗬嗬嗬……不是哦。”路司府提著裝滿酒壺的鮮血,走出囚籠,隨手將囚門關上,走到圓桌之前坐下,給風雲二位總旗倒了各自倒了一杯鮮血。
“傳聞八百裡虎威嶺,有一奇異鬼物,名曰吸血鬼。”
“形同人,目赤而生獠牙,晝伏夜出,好食人血。”
“食之,可延年益壽。”
“這是馬大少爺勇闖虎威嶺抓來的吸血鬼,位列濁級鬼物,特地贈予本帥,二位年紀也慢慢大了,不妨喝上一些,補一補日益衰敗的壽元。”
風總旗滿臉驚奇,端起血碗喝了一口:“臥槽,好東西啊,隻是喝一口就感覺壽元增加了一年,卑職謝謝殿帥賜血。”
雲總旗聞言,將鮮血倒進酒葫蘆,搖了搖說:“老風啊,好東西當然要摻著美酒喝了,你這樣乾喝,純粹就是糟蹋東西。”
風總旗瞪眼說:“老子願意,要你管?”
路司府輕笑著給自己倒了一碗鮮血,拿出準備好的蒜末灑在碗裡,眯眼喝了一口說:“這種鬼物是稀有的原材料,經過處理可以煉製出增壽丹。”
“不過煉成丹藥也失去了食材的原本滋味。”
“這樣現割現喝,沒有經過處理的飲用,才保留了食材原始新鮮的味道。”
“若是再加上一點點蒜,嘖,那真是彆有一番滋味。”
風總旗趕忙拍馬屁:“對對對,就是這樣,要的就是個鮮味,老雲你混著酒喝,完全是不懂美食啊。”
雲總旗嘴角抽搐:“你閉嘴,狗屁的鮮味,你怎麼不抱著吸血鬼啃!”
風總旗指著雲總旗,扭頭告狀:“殿帥,你看他,竟然質疑你的品味。”
路司府一臉無語的望著二人,有時候真的想錘死他們:“你們都彆吵了,本帥喊你們來嘗嘗鮮,順帶著跟你們談談正事。”
風雲二位總旗聞言,立刻收斂起來,麵露嚴肅認真。
路司府舔了舔嘴角的鮮血,手指敲擊圓桌桌麵:“說說吧,風總旗,本帥在等你一個交代,怎麼好端端的,野狗幫就被一網打儘了。”
風總旗抿了抿嘴唇,他知道路司府不是在真詢問自己事發經過,而是在怪罪自己為何派人盯著都沒能先一步將黑臉轉移走,導致野狗幫也被一鍋端了。
“殿帥,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隻能說天助他,而不助我。”
路司府微微皺眉:“什麼情況?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風總旗苦笑連連:“葉庭修,這家夥意外壞了我們的大事……”
時間來到靳威拿著畫像讓手下們去找人的時候,兩個盯梢的暗樁獲悉詳情後,立刻就緊急的在城內尋找黑臉,雙方人馬都很焦急的在找黑臉。
恰逢此時,葉庭修帶著一隊人馬在街上巡邏維護治安,腦子裡就想著跟周青峰比一比誰立的功勞大,天天在街上盯著路人看,特麼看誰都像罪犯。
“哎~~~你們兩個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給大爺站住!”葉庭修看著兩名暗樁低著頭急衝衝的從身邊走過,頓時扛著刀回頭,喝住兩名暗樁。
兩名暗樁聞言,對視一眼,心中焦急萬分,卻不敢表露絲毫異樣,隻能回頭佯裝無事的說:“各位官爺,有什麼事嗎?”
葉庭修帶著人上前,上下打量二人:“名字,籍貫,家住何處,家裡有幾口人,從事什麼工作的,你們是什麼關係,快說!”
兩名暗樁被問傻了,這查的太詳細了,一時間編都沒法編啊。
“不說?好,拒不配合本總旗執行公務,全都抓起來,帶回去好好審問。”
“草!”兩名暗樁掉頭就跑。
葉庭修眼睛頓時亮了,拔刀大吼:“好啊,果然是歹人,給我追!”
時間回到現在。
風總旗苦笑道:“殿帥,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等暗樁擺脫葉庭修糾纏時,黑臉已經被抓,野狗幫已經被端掉,這次屬實是我們氣運不濟,倒黴啊。”
路司府揉了揉眉頭,有點難以相信:“就這麼巧合?”
風總旗無奈說:“是的,就是這麼巧合。”
路司府還是有點不相信,他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與其相信是巧合,不如相信有除了周青峰他們以外的第三方勢力在暗戳戳的搞自己。
雲總旗見路司府依舊懷疑此事另有蹊蹺,於是適時說話:“殿帥,有時候真有這麼巧合的事,須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時候,差的就是這份運氣。”
路司府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悠悠長歎:“唉,運氣……算了,事已至此,再深究也改變不了事實,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風總旗聞言,鬆了口氣,若是路司府怪罪,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於是連忙轉移話題:“此次周青峰行事囂張,立功心切,竟然公然捏造搜查令。”
“這可是輕則罷官免職,重則掉腦袋的重罪。”
“我們手握此等罪證,周青峰那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
路司府瞧了他一眼,根本沒有接話茬,隻是淡淡說:“野狗幫有幾個人知道你的存在?”
風總旗連忙說:“沒人知道,不過野狗幫幫主洗來德,他知道夜遊司有人罩著他,但是不知道是我,也從未見過我。”
“這幫人實際上知道的不多,隻是一群最底層的‘捕魚人’而已。”
“我一直都是通過肉工坊的坊主間接遙控他們。”
“問題是洗來德被捕,就是嘴再硬也隻能拖延一些時間,到時候肉工坊的坊主肯定得暴露,到時候倉庫也要跟著暴露,最後我和老雲都得暴露了。”
路司府嗯了一聲:“該切割切割,該滅口就滅口。”
風總旗聞言,抿嘴低頭。
雲總旗也出奇的沉默了,沒有絲毫玩世不恭的樣子。
路司府瞧向他們,眼神漸冷:“你們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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