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咬牙道:“皇甫閣下,您可以不相信。但我們魔宗,與陰長生有萬般淵源,至少我們左護法相信,他是這世間,最後一個仙人,神通無敵,長生不老。”
皇甫嵩冷哼道:“你們左護法單春秋,在我眼裡也不過一庸俗之輩。”
“雖然他的確,有和我對話的資本,都是武聖。”
“但他的路是錯的,帶領你們尋找什麼長生不老,也是錯的。”
毒手一臉堅決道:“不,至少我們魔宗門人,都相信左護法的話。”
“即便皇甫閣下你馬上滅了我,我也堅信不疑。”
皇甫嵩一臉不屑,將殘片還了回去。
“你的東西,拿回去吧,我說了不感興趣,就真的不感興趣。”
“給我帶句話給你們左護法,玩玩可以,但如果弄大了,我可不會坐視不理。”
毒手趕忙道:“多謝皇甫閣下饒命,我一定轉達。”
皇甫嵩又道:“有一個叫葉雲的,你知道吧?”
毒手道:“知道,此人剛剛,還毀了我的一具傀儡分身。”
“而且他好像同樣,在尋找這陰長生遺留下來的殘片。”
皇甫嵩淡淡道:“毀了你的分身,你能忍?”
毒手觀察了一下皇甫嵩神色,小心道:“聽說皇甫閣下,你對這個葉雲很欣賞。我不能忍,但我也不敢動他的。”
皇甫嵩笑嗬嗬道:“你可能對我的意思,有什麼誤會。”
“我並不欣賞他,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你們想對他下手,或者什麼的,不用考慮我這裡,明白吧?”
這話一出,毒手心頭立刻明悟。
皇甫嵩這個南省第一人,討厭那個葉雲。
或者說,對他動了一些殺機。
但他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備受關注,自然不可能去和那葉雲一般見識。
因為那樣,就真的太掉價了,不符合他南省第一人的形象。
但皇甫嵩,著著實實不想看到那個葉雲上躥下跳。
既然如此的話,要殺這個葉雲,那還真的,沒有什麼阻礙了。
畢竟連皇甫嵩這樣的大佬,都表示了默認。
“那就這樣吧,不和你這小角色嘮嗑了,一會兒還得去應付雅薇這個女人呢。”
“哎,愛鬨又傻的女人,真的,最是讓人累了。”
站起身,感慨了兩句。
車子剛好到站,皇甫嵩下了車去。
目送這個驚天級彆高手,真的離開了,毒手才敢大口喘氣。
無形中,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有意思,都說南省第一人,非常愛惜人才,對南省的後輩,非常關照。”
“但皇甫嵩好像對這葉雲,有些不一樣。”
“魔宗的人想殺,白道的世家還有武林巨擘討厭,葉雲,你小子是如何做到,兩頭不討好的?”
“就你這,不死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嘴角牽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毒手這個魔宗長老,繼續裝模作樣,扮演起退休高知老人的形象來。
魔宗目前在省城,敢像他這麼堂而皇之出沒的,除了那位行蹤詭秘的左護法單春秋。
其餘的,再沒有一個。
同樣都是魔宗長老,佘公豹這個水貨,居然死在了葉雲這小兒的手中。
對此,毒手非但不覺得惋惜同情,反而拍手稱快。
垃圾東西,總算死了。他毒手不屑於,和這樣的人並列為魔宗長老。
出站口,三輛大奔,安靜停著。
外圍十幾個保鏢,將中央保護得水泄不通,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雅薇穿著米色長風衣,腿上套著肉色絲襪,頭上戴著頭紗,十足的貴婦人做派。
實則她今天,的確是精心打扮了的。
隨意的一個耳環,都是兩千多萬的歐洲皇室出品。
“薑叔,你看我口紅,還需要補不?”
整理好著裝,雅薇又急忙,關注起自己妝容來。
薑叔無奈道:“夫人,到了皇甫嵩這個級彆,人家喜歡的,已經不是外在的花容月貌了。”
“真正會令他這種人動心的,是氣質,是地位,是能力。以及女人,由內而外的不同於常人的特質。”
雅薇冷哼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想說我,過度打扮了對不對?”
“哼,我當然知道,他喜歡有氣質,能和他一個頻道的女人。”
“但可惜,我不是。那麼除了美貌,還有迎合他的愛好,我又還能做什麼?”
薑叔沉默,心情有些複雜。
一些話,她不願意說出口,怕傷到雅薇的心。
雅薇夫人對著梳妝鏡,補充口紅,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和皇甫嵩還能到哪一步。”
“但他是南省第一人,我依然無法拒絕,他能帶給我的誘惑。名利也好,權勢也罷,被萬眾矚目這些,比比皆是,都是我拒絕不了的。”
“所以,俗,我也要俗到極致。”
薑叔忍不住道:“可聚寶閣的納蘭韻,就不是這樣的女人。”
“夫人,我希望你,做你真正的自己,不去迎合彆個。”
雅薇將梳妝鏡一摔,地上滿是玻璃渣子。
突然又尖叫一聲,使勁將奔馳的後視鏡給打爛。
“薑叔,我說過,不想聽到納蘭韻的名字。”
“特彆還是,皇甫嵩來找我的時候。”
“所以,你真的覺得,這樣傷我的心,你很快樂嗎?”
看著雅薇,那一下受傷掙紮的樣子,薑叔無比歉疚,低下頭去:“夫人,是我多嘴了,對不住。”
雅薇夫人一笑,將剛才弄亂的頭發,從新梳理好:“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後的親人了。”
“也隻有在你麵前,我才會這樣發脾氣,露出膽小軟弱的一麵。”
“你沒有對不起我,而是我,這麼多年了,依然沒什麼成長。”
“我還是會嫉妒,坐擁萬貫家財,還是會沒品味,還是會去爭風吃醋。”
“還是迷戀,那些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男人。薑叔,你知道嗎,我非常的恨自己。我覺得自己,就是個賤貨。”
“我很恨我,沒有勇氣去離開皇甫嵩,去疏遠他。隻要他一招手,我就忍不住,像小狗一樣迎合他。這樣的自己,我真的很恨。”
“但沒用,我恨我自己,我還是會這樣做。這便是人性,令人作嘔,難以直視。”
薑叔歎息一聲,不知道說什麼。
腦海中響起,那個叫葉雲的年輕人。
皇甫嵩年輕的時候,就非常妖孽了,就跟這個葉雲一樣。
但在感情上,葉雲這小子,絕對不像皇甫嵩那麼,讓人覺得可怕,難以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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