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紅燭帳暖。
深夜靜寂,床幔輕紗無風自動,
直至少女隱忍的咬住了唇畔,纖細白嫩的手指攥緊了輕動的床幔,一切的恍惚抽離才終歸於平靜。
容錦俯身望著心愛的女子,眸光溫柔纏綿又帶著饜足之後的迷離,有一縷發絲自肩膀處垂下,半掩著男子沾染著汗珠的裸露胸膛。
高貴出塵的神袛在染上了情欲後竟仿若惑人的妖,身上的每一處線條都在無聲誘惑著人一步步走進他編織的陷阱。
顧青鳶卻偏頭不去看他,似賭氣般彆過臉。
“鳶鳶,看我。”
他抵著她的額頭,溫柔又強勢的掰過她的臉,迫使她不得看著他。
顧青鳶被他禁錮得動彈不得,隻能嗔怒著用粉拳捶打著他的胸口。
最初他是溫柔的,她能感覺到他的隱忍和體貼,為了不讓她痛苦他極儘小心。
可再一次時……他全然變了另一個人。
顧青鳶感覺自己被騙了。
容錦低低一笑,似被少女的羞惱所取悅。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將她攬入懷中,他則將頭埋在她的發絲間,聲音沉斂而又輕柔,“我今日很歡喜,從未有過的歡喜。”
他會永遠記得挑開紅色蓋頭的刹那所見的美景,少女麵若桃霞秋眸含情,嬌豔欲滴的紅唇嬌羞微抿,豔若桃李秀色可餐。
鮮豔如火的嫁衣襯得她膚色瑩白,她頭上戴著繁瑣的鳳冠,珠光寶氣卻並不顯豔俗,反而將她的美色更襯十分。
她本就美貌盛濃,最適合這樣極儘華麗的妝容,而他也願意傾儘所有來供奉這朵嬌花。
顧青鳶窩在容錦的胸膛裡,輕輕“嗯”了一聲,“我也很歡喜。”
前世她孤身一人,直到冰冷的死去也不曾擁有過半分愛意。
父親無視她,姨娘輕視她,可如今她卻能擁有另一人全部完整的愛意,這是她從未曾奢望過的。
容錦微微彎唇,握著她的柔夷輕吻著,語氣裡帶著絲絲輕挑,“那方才呢,鳶鳶也歡喜嗎?”
顧青鳶麵色一紅,抬眸狠狠盯著容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壞了?”
往日的高嶺之花,如今卻輕挑又風流,全然似變了一個人。
容錦低低一笑,“本色如此,不過往日未曾得到機會罷了。”
“這般說我是被騙了?”顧青鳶攏起眉,生氣的模樣可愛又嬌俏。
容錦眸光深濃的望著她,幽深的眸子染著危險的意味,“如今你便是後悔也晚了,隻要我生,便絕不會放你離開。”
顧青鳶不再是不知情事的少女,她對容錦的眸光再過清楚不過,在他變得不可控前推拒著他道:“身上有些粘膩,我要去沐浴。”
容錦自聽得出這是她的逃避之言,卻也不拆穿她,隻坐起身道:“我抱你去。”
“不……不用。”顧青鳶仍覺羞赧,一時還是不適應與彆人做這種隱私之事。
容錦卻已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聲線曖昧,“你方才不還說腿軟嗎?不怕摔了?”
顧青鳶蹙了蹙眉,她的腿的確麻麻木木好像失了知覺一般。
容錦覺得她這樣子好笑又可愛,溫聲道:“彆怕,我暫時不欺負你了。”
顧青鳶隻能認命的縮在容錦懷裡,她這個樣子的確是沒有力氣走去沐浴。
水汽蒸騰氤氳朦朧,顧青鳶長長舒了口氣,在溫水中放鬆著勞累一天的身體,她總覺得應付某人這幾個時辰比折騰這一日還要辛苦。
身後忽傳來撩動的水聲,顧青鳶不明所以的轉身,而她很快便懂得了什麼是人心叵測。
顧青鳶在混沌之前腦中隻有一個想法,男人的話絕對信不得!
這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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