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傷心畫不成,泣儘風簷夜雪鈴。
在薄州,苻文率領秦軍奪下兩遼之地後,本打算分兵攻略位於兩遼北麵的赤鬆郡和西麵的彰武郡,這樣一來,秦軍就可以北控太白山脈,南控淩源山脈,徹底阻斷薄州北方五郡與中原的聯係,繼而南北夾擊,徹底拿下薄州。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無奈。
奈何一個小小的陽樂城堅城強兵,秦軍久攻不下,兩遼百姓對秦軍的到來既驚恐又憤慨,抵觸情緒十分強烈,雖然苻文勒令秦軍不允許叨擾百姓,但小規模的軍民衝突,還是持續發生,一些膽子大的,甚至在糾集青壯,開始在林子裡與劉沁、劉瀚的正規軍打遊擊。
一時間,殺戮不斷,兩遼的局麵,十分混亂。
苻文思前想後,隻能放棄大刀闊斧的進攻計劃,頂住大秦王庭人聲鼎沸要求全麵進軍的輿論壓力,一麵命令麾下眾將士強攻陽樂城,一麵快速安排布置,幫助劉沁、劉瀚稱王兩遼,以便有了正統名號以後,儘快平定人心。
話說回來,天子這兵行險招的舉動,並沒有給他換來心心念念的真相,隨著曹泫率領的精銳長水衛在吉恩渡口全軍覆沒,大漢帝國的天子,徹底失去了監掌天下的眼睛和耳朵,在李長虹沒有回京之前,劉彥,恐怕要做一段時間聾子和瞎子了。
而沒有實證,東境兵敗的問責詔書,恐怕他劉彥這一生,都沒辦法蓋上天子大印
發出去了。
而已經聯袂奔赴黃泉路的曹泫和他的弟兄們,到死都沒有弄清楚,究竟是誰出賣了他們,究竟是誰,為他們上演了一出十麵埋伏的好戲。
長水衛雖然兄弟情深、忠貞不二,但到最後,還是淪為了帝國高層權力爭奪的犧牲品。
他們談不上死得其所,談不上死的明智,更談不上死的有價值,隻能算是死的有情有義罷了。
不過還好,趙安南履行承諾,在全殲曹泫所部後,即刻派人將曹泫等人的屍體收斂,雇傭當地船夫順流南下,將他們送回了蓬萊渡口,繼而被人運回到了京畿長安。
曹泫部死,萬事皆休!
天子劉彥為萬分悲痛,以烈士之禮待之,曹泫所部,皆得厚葬,其家眷,皆得恩惠。
而隨著曹泫所部的覆滅,苻文斷定了大漢已經深陷內耗,短期內並不會組建起有效的軍隊前來討伐秦軍。
他的步子,開始邁的更大了。
山月同天地,人卻各有不同。
在曲州。
隨著趙家最後一座堅寨被江鋒大軍攻陷,這場僵持了三年、禍及了多郡一城的江、趙世族之爭,最後以江家的全勝、趙家的完敗而告終。
勝利者的獎勵異常豐厚,江家會拿下整個方穀郡。
方穀郡南接邯鄲,東靠渤海,北連華興,領土囊括了今河北北方大部,不僅是一塊兒戰略要地,還是一塊兒中原最肥沃之地。
江鋒有了方穀郡,再加上德詔郡和太昊
城,一年之內,江家就可以恢複元氣,接下來,便是南下曲州諸郡、完成一同曲州的大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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