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泰也想到了這方麵。
他氣悶道,“關韋這臭小子,心眼太多了,我看那女的就像個傭人,怕不是他為了多分爸的財產,隨便找來的。”
“隨便也好,什麼也罷,反正這女的不能留啊。”孫小然看了眼自己傻呼呼的兒子,瞬間紅了眼眶,“老公,我們家一直就是被欺負著,這次,絕不能再吃這啞巴虧了。”
韋泰聽著自己的老婆話。
越聽也越覺得心裡不平衡。
他臉色一沉,走到兩個弟弟麵前,“韋國,韋安,咱們這次可又多了一個敵人,你們說怎麼辦吧?”
兩兄弟相視,都沒怎麼明白。
“大哥,什麼敵人啊,你說的是關韋那媳婦?”韋安作為唯一有正常後代的一個,他自然更不希望,被瓜分財產,“他那媳婦是來跟我們搶股權的嗎?”
韋國沒有孩子。
隻能分三兄弟的那一份,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這多一個人,自然就得多分一份,很正常。”
“老二,你沒孩子,你也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啊,爸手裡的股權就那麼多,這突然多了一個人,就得重新洗牌,萬一,那女的再懷個崽子,那我們豈不是要分出去兩份。”
韋泰越想越覺得有危機感。
如果份額少了,那他就失去了對韋氏的控製權,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孫小然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口,給他遞了個眼色,似在說,“彆說太多,有事回家商量。”
他心領神會,“好了,我該說的也說了,如果你們覺得無所謂,我也無所謂,就是韋氏以後可能就得……姓關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韋泰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離開了。
韋國覺得這事與他關係不大。
本來,他在韋氏集團裡就是吃乾股,什麼也不乾,就算是關韋成了新任總裁,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他不摻和這些。
“三弟,我們也回去了。”
韋泰和韋國兩家相繼離開後。
韋安一家留下來也沒有意思,便也跟著走了。
原來還算擁擠的客廳,一下就人去樓空。
韋震天出來時,客廳已經被下人們收拾乾淨。
他心情有些難過。
“懷海啊,你看看這幾個兒子,生來有什麼用呢?他們今天一個個的過來,是為我過壽的嗎?就差把多分財產給我,寫在臉上了。”
韋震天捶胸頓足。
背地後裡,指不定的咒他要早死呢。
管家這些年,也看多了這三個兒子的嘴臉,沉聲安慰道:“老太爺,您不是還有韋少爺嗎?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選,現在他成家了,心也安定了下來,把韋氏交給他,您也放心不是。”
韋震天那不再清亮的眸子後麵,滿是掩不儘的心酸與淚水。
他沒再說什麼,“扶我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的,您慢一點。”
樓上。
夏柔柔給正在氣頭上的關韋,倒了杯水,遞了過去,“彆生氣了。”
“他們一個個的,在說什麼屁話?如果當年不是……”關韋咬著牙根,努力的壓下洶湧奪眶淚水,“……我能成孤兒?媽的,以為我都忘了嗎?”
他啐了一口,踢翻了腳邊的垃圾桶。
緊握的拳頭,似乎在告訴對麵的這個女人,他已經儘最大程度隱忍著。
夏柔柔對關韋家的事情,並不了解。
他父母如何過世的,中間經曆了什麼,他是如何長大,如何與顧少霆相識,又是如何去的江城。
這些細枝末節,又或是,對他人生產生重要影響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她不願意刻意地問起。
她怕揭開他的傷疤。
人不會喜歡,把自己血淋淋的那一麵,展現在彆人麵前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的情緒。
小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胸口,想讓他緩解一下。
管家站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孫少爺,老太爺叫你過去,說有話要說。”
“知道了。”
關韋收拾起情緒,去洗了把臉,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走出了臥室。
韋震天,正躺在陽台的藤椅上。
陽光剛好照進來,落到他的身上,溫暖和煦。
“外公。”
“阿韋,你來。”他從身邊的茶台上,拿過一個用牛皮紙封好的文件袋子,“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經把韋氏集團30%的股權,全部轉讓到了你名下,這裡麵還有你媽媽留給你的10%,現在,你就是韋氏最大的股東了。”
韋震天慶幸,自己在還有能力的時候,做這件事情做完了。
他輕輕地握起關韋的手,心疼地看著這個外孫,“你從小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才養成這一樣一副沉穩的性子,外公欣慰,也心疼,
我記得小時候的你,也是那樣的沒心沒肺,上牆爬樹,無憂無慮的,可惜啊……”
“你爸走得太早,你媽又……不管怎麼說,外公很心疼你,不過現在有了心疼你的人,外公也放心了,
以後,你們好好地過日子,韋氏交給你是責任,但並不是負擔,如果實在經營不下去,不要強撐,人生嘛,又不止工作一件事情,外公想看到你快樂。”
關韋沉默著。
外公知道他所有的經曆。
從小到大待他極好。
可惜,那些年,自己太年輕,總想著逃離這座令自己心碎的城市。
呆在外公身邊的時間太少了。
“外公,不管將來如何,我一直會陪在您身邊,好好地照顧您的,今天是您八十四歲的生日,一會兒我陪您喝點酒,咱們高興高興。”
韋震天,微笑著點頭,“好,一會兒咱們爺孫喝點,爺爺現在要休息一會兒了。”
“那您好好休息,我一會兒讓柔柔來叫您。”
“好。”
關韋拿著牛皮紙袋,回到了樓上的書房。
裡麵了除了股權轉讓,還有公證書,授權書,韋震天的所有印章,幾乎一個公司裡,能用到的東西,全在。
關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感覺韋震天像在安排後事一般的。
“海叔。”關韋迅速走出書房,在走廊上喊人,“海叔?”
管家從樓下,快步走了上來,“孫少爺,您叫我?”
“外公他……沒說身體不舒服什麼之類的吧?”關韋擔心地問。
管家剛去看了韋震天一眼,“老太爺睡得挺好的,並沒說哪裡不舒服。”
“那就好。”
是他多慮了嗎?
為什麼他的心,有些慌呢。
應該是的。
外公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他的身體還算硬朗。
隻是今天,這三個兒子來,他覺得應該早做決定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他就是被那三個不靠譜的舅舅擾亂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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