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柔不知道他又要用什麼樣的詞來羞辱她。
眼眶通紅地望著他的眼睛,“你又想說我什麼?”
他沒說話,就這麼跟她對視著。
她感覺很冷,唇齒顫抖。
她知道關韋瞧不上她,瞧不上就不要吻她啊,這算什麼?
又是一時興起?
“你這叫饑不可耐。”他笑著,唇角的弧度有些譏諷。
夏柔柔的心難過得要死。
他不喜歡她可以,她也不是非要跟他有什麼,這樣說話,太傷人了。
“對,我就是饑不可耐,我就想找個男人發生關係,我就想試試在男人身下嬌喘是什麼滋味,行了吧?”
她的話就著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墜。
不知道是她的話惹惱了男人,還是她的眼淚令他不快。
關韋猛地推開了夏柔柔。
“滾,滾出去。”
女人以極為狼狽的姿態,踉蹌著走出了浴室。
她濕透了。
冷得她發抖。
南遇的短信再次發了過來,說是到了彆墅外麵。
她便匆匆地換了件衣服,頭發都沒擦乾,就往外走。
這是夏柔柔第一次正式見南遇。
很狼狽,也很疲憊。
“不好意思,你來好久了吧?我……”她摸了摸濕透的頭發,抱歉道,“……我剛剛洗了個頭發,真不好意思。”
“怎麼沒吹乾呢。”他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輕輕地繞在她的頸子上,圍巾輕輕往上一揪,就把她的頭發裹在了裡麵,“這麼冷的天氣,感冒了可不好。”
夏柔柔擠了抹笑,“謝謝。”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南遇很溫柔,禮貌,紳士。
夏柔柔彎身坐進了他的車裡,聲音淺淺柔柔的,“前麵第一個路口左拐第二個小區就是,很近的。”
“好。”
南遇的車子緩緩的開走。
站在窗口的男人,抽了顆煙遞到唇上,低頭點火,吸了一口。
煙頭的火光,映在玻璃上,照亮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昏暗的燈光下。
男人裹著浴袍。
指尖的手機在毫無規律的滑動著。
他也不看,就那麼有一口,無一口的吸著煙。
手邊的煙灰缸,已經滿了煙蒂。
他調出夏柔柔的號碼,發了條信息,“過來處理一下傷口。”
他眼睛盯著屏幕,看到發送成功後,便扔到了一旁。
夏柔柔和南遇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便先去吹乾了頭發。
“你的圍巾濕了,我洗了一下,改天晾乾了,再給你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好啊。”男人痛快答應。
她給他倒了杯熱水,遞過去,“我也是剛搬過來,什麼東西都沒有。”
“喝水就可以。”南遇接過水杯,抬眸看向女孩,“我聽宜一說,你到這邊來工作?”
“對啊,照顧一位病人。”
“還順利嗎?聽說這種有錢人,很難伺候的。”南遇目不轉晴的望著她的眼睛。
她扯了下唇,眉眼淡淡,“還行吧,工資夠高,如果乾得不順利的話,還可以回江城的醫院,不受影響的。”
南遇點點頭。
他很喜歡眼前這個溫柔的女孩。
他們其實相差隻有兩歲。
小的時候,倒是經常在一塊玩。
後來上學了,就見得少了。
見得少了,人就生分了。
“你一個小姑娘,背井離鄉的,真的是不容易。”
“也沒有。”她不需要彆人可憐,“成年人,都是一樣的。”
南遇很喜歡她的懂事。
但往往懂事的孩子,就要比彆人辛苦。
夏柔柔雙胞胎的姐姐比她可聰明多了,也不工作,就在家裡啃老,天天妄想著嫁給有錢人,一樣的麵孔下,兩副截然不同的性格。
夏柔柔更討喜。
“宜一跟你說我現在的情況了嗎?”
南宜一隻是說南遇工作了,至於在哪兒工作,夏柔柔不清楚,“你現在是在海城工作嗎?”
“是,我在SN集團,目前來說,薪資還不錯,如果你願意跟我發展的話,將來,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把日子過好的。”
南遇對未來很期待。
看向夏柔柔的目光中也透著期許。
她微微抿唇笑了笑。
平凡人就應該過平凡人的生活,跟一些有階層隔閡的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夏柔柔看向南遇,“我們試著交往看看吧。”
“好啊。”南遇眼裡冒著光。
手機在桌上震動了一下。
夏柔柔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關韋發來的,讓她去處理傷口。
她沒回他的信息,把手機又放回到桌麵上。
南遇很健談,性格很好,晚餐是他做的,他的廚藝不錯,還會衝好喝的咖啡。
夏柔柔不近不遠的看著他忙碌的樣子,眼底儘是滿足。
跟這樣的男人過日子,應該是最舒服,也最省心的。
吃過飯後。
他們一起去外麵散了會步。
他會聊一些關於小時候的事情。
有一些夏柔柔有印象,有一些,應該是夏溫溫的經曆,他記混了。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周末你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麵……”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發,“……想跟你正式地約個會。”
夏柔柔沒法答複他。
她的職業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我儘量吧,如果沒什麼特殊事情的話,我可以請個假。”
“那太好了,那咱們電話聯係。”
“嗯。”
夏柔柔目送南遇離開。
這才想起,關韋傷口的事情。
她轉身往彆墅走去。
彆墅的客廳黑咕隆咚。
她踩著台階,走上二樓。
二樓的臥室,門敞著,沒走到跟前,就聞到了濃重的煙味。
有些人就是這樣。
一直就不怎麼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有傷在身,抽煙喝酒泡澡,樣樣不落。
往死裡折騰,沒人管得了,但彆老是使喚她也行啊。
夏柔柔走進臥室。
沒開燈。
院子裡燈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到坐在窗前的男人肩上,像鋪了一層碎碎的金子。
他抬眸。
凜冽的眸光,穿過煙霧,落到女人清瘦的麵上。
“還知道過來?”他語氣不怎麼好。
夏柔柔微微垂了垂睫毛,“你發信息的時候,我們在……”
“在做?”他指尖的煙卷被掐斷。
夏柔柔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用這種侮辱人的詞,沉悶著,一句話也不想說。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欲仙欲死,有沒有嬌喘啊?”他極為諷刺地笑了一口。
夏柔柔抬眸望向他。
她看不清他的眼睛,隻看到他唇角那譏誚的弧度。
“關先生不是讓我來,處理你的傷口嗎?”
她熟練地從櫃子上拿過藥箱,走到他麵前,半蹲下,開始找藥。
他大手握住女人的下巴,逼她抬頭,“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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