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飆到一百二十邁。
輪胎摩擦著柏油馬路,是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他給關韋打了個電話,“帶上幾個人,去顧宗林和那個戲子的家,家夥什拿好。”
“明白,顧總。”
差不多有二十幾分鐘。
顧宗林家外麵就停了三四輛車。
關韋從車裡下來,走到顧少霆的身旁,“顧總,請吩咐。”
“叫幾個身手利索的,爬進去,把門打開。”他看了關韋一眼,吩咐道,“把這個家裡,能砸的全給我砸了,一件不要留。”
“是。”
很快,墨色的雕花大門,從裡麵打開,浩浩蕩蕩十幾個人,拿著家夥什跑了進去。
風暴悄然醞釀。
從院子裡的路燈開始。
每一擊,都伴隨著清脆而沉重的“砰”“砰”聲,火花,四處迸濺。
片刻,屋內燈光亮起。
隻是這人還沒有從二樓走下來,門外已彙聚了十幾道身影,他們揮著手中的棒子,將一樓每扇窗戶的玻璃,全部砸成了碎片。
粗暴侵擾下,一片狼藉。
顧宗林大驚失色,快步從二樓走下來。
這是遇到土匪了嗎?
怎麼還跑到家裡來打砸了。
“你們是誰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私闖民宅,沒王法了?我的家,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你們都瘋了嗎?都給我住手……”
顧宗林吼叫著。
他的小明星情人,也揉著眼睛從二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現場這麼多的男人,個個手持凶器,嚇得趕緊又跑回了臥室。
顧少霆手握棒球棍,自門外大步進了進來,他如炬般的目光直落屋內那件古樸典雅的古董花瓶,隨即,一棍揮下,乾脆利落。
伴隨著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顧宗林的雙眸猛地睜大。
他驚愕的眸子從那一地的碎片,又落到了顧少霆的麵上,瞬間瞪得更大,“你,你,你怎麼出來了?你是不是瘋了,你跑到我家裡撒什麼野?你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
“一地的碎渣,你告訴我能值多少錢?”顧少霆輕嗤,根本沒把顧宗林放進眼裡。
“你,你……”顧宗林心疼地捂著心臟,“……你是個野蠻人嗎?”
顧少霆輕輕一舉眸,示意身旁。
關韋會意,疾步衝上樓梯。
片刻功夫,顧宗林兩個年幼的孩子,以及眼神同樣無辜和慌亂的孩子媽媽,一起被帶到了樓下。
“精彩的表演,怎麼能沒有觀眾呢,是不是啊,顧董事?”
顧宗林臉上的憤怒與不甘扭曲得近乎猙獰,“顧少霆,他們是你的親弟弟,有什麼,你衝著我來!他們隻是孩子。”
“弟弟?”顧少霆笑了。
他手持棒球棍,劃過空氣,最終定格在幾雙充滿恐懼、又瑟瑟發抖的眼眸之上。
兩個孩子到底是小,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顧少霆手中的棍子嚇得魂飛魄散,眼淚嘩嘩,哭喊聲此起彼伏。
顧少霆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冰冷,“你這兩個兒子哭得我好煩啊,死一個,沒問題吧?”
“不,不要……”女人急了,她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孩子,顫抖著望向顧少霆,哀求,“如果你和你父親之間有什麼誤會,大可坐下來慢慢理清,不要……求你不要動我的孩子,好嗎?”
“我他媽讓你開口了嗎?”
顧少霆手中的棒球棍猛然一揮,唇角狠戾。
女人瞬間被棒球棍的蠻力狠狠掀翻,腦袋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唇邊與鼻子開始流血,觸目驚心。
兩個孩子被嚇壞了,驚恐又不知所措地撲向倒在地上的媽媽,無助地哭喊著,滿是絕望。
顧宗林剛要上前查看女人的傷勢,卻被顧少霆那些冷麵手下迅速製住,動彈不得。
“你瘋了,你打她乾什麼?”顧宗林滿眼的心疼和焦急,憤怒令他的聲音激動而顫抖,“你這大晚上跑到我家裡來鬨事,總得有個原因吧?你倒是說啊。”
“原因?”男人顛著手中的棒球棍,唇角是陰冷的笑,“看來顧董事是上了年紀,做過錯事後,忘性這麼大?”
顧宗林似乎想到了什麼,猶豫了幾秒後,“你是說……十三層?”
“喲,記起來了?”男人把手中的棒球棍,指向顧宗林,“你來告訴我,跑到十三層去打砸的原因是什麼?”
“那,那十三層,我不是無緣無故的去的,你,你也知道,你媽當年買下來的時候,我們才結婚沒幾年,這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我當然也有份,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顧宗林的話語中帶著顫抖,結結巴巴,試圖為自己的行為尋得一絲合理性。
“你的東西?哦……原來顧董事這麼在意自己的東西啊,那好吧,既然是你的東西在你的眼裡如此重要,我今天讓你的東西,有一個最完美的結局,也不枉費你疼它們一場。”
顧少霆輕輕一舉手指,姿態淡然。
手下即刻領會。
他們似乎遵循著一種無聲的默契,專挑那些價值連城的下手,什麼貴砸什麼,什麼值錢砸什麼。
打砸的陣式,如狂風卷烏雲。
顧宗林的那兩個兒子,嚇得緊緊地摟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媽媽,絕望地又哭又叫,嚇尿了褲子。
顧宗林看著自己值錢的古董和字畫,一個個的全部被毀掉,心疼得直跺腳。
“住手,都給我住手,彆砸了,彆砸了。”他試圖去阻止這些人。
可他根本無法阻止。
很快。
偌大的彆墅裡,一片狼藉。
該砸的不該砸的,全部砸了個稀碎。
“怎麼樣?長記性了嗎?”狠戾的雙眸,近乎決絕又不容置喙地警告著,“記住,以後再敢去惹莫念初,再讓我看到她哭一次,我就讓你們全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顧宗林已經沒有支撐力的身體,緩而沉重地塌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知道自己兒子是個狠角色,但沒想到,他竟然狠到了老子的頭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老淚縱橫,“我是你爸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的父親,顧少霆,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為了一個女人,把我的家砸成這樣,我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你要這麼對我……”
顧少霆目光深邃,冷冽的眸底沒有絲毫溫度,更不見一絲父子的情分。
“打砸的十三層,要你三倍賠償,這,沒意見吧?”
顧宗林不可思議地望著兒子,“你說,你說什麼?我,三倍賠償?那你把我的家砸了,你要給幾倍賠償?你跟強盜有什麼區彆?你到底是誰的兒子啊?不,你不是我的兒子,你肯定是蘇蕙儀和餘書易生的,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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