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
顧少霆的心口有一愧疚悄然漫上,自己真是連個孩子都比不上。
他緊緊的抱了抱小家夥,“沐沐是心疼媽媽了,是不是?”
“嗯。”小家夥點頭。
“那顧叔叔就幫你找找看。”他伸出小手指,與小沐沐的小手指勾在一起,許下約定,“咱們拉鉤,好不好?”
小家夥開心壞了,清澈的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顧叔叔,你說話可要算話哦。”
“當然,叔叔會說話算話。”顧少霆微笑著點了點頭。
小沐沐抱住了顧少霆的脖子,對他充滿了眷戀,“顧叔叔你真好,我真希望你是我的爸爸。”
這句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劍,深深地刺入顧少霆的心尖上。
他心裡澀極了。
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父親。
他還會有這個機會嗎?
莫念初應該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晚餐的時候。
莫念初把視頻電話打到了蘇蕙儀的手機上。
跟小家夥聊了一會兒。
顧少霆恰好坐在一旁,他雖在,卻仿佛不在。
小沐沐的攝像頭時不時地捕捉到他冷峻的側臉。
他默默地握著手機,低垂著頭,眼神專注地落在屏幕上,似乎正在閱讀著什麼重要的信息。
並未將心思放在這對母子的交流上。
“沐沐,你在顧奶奶家乖不乖呀?”莫念初輕聲問道,眼中滿是溫柔與期待。
“媽媽,沐沐很乖的,我有聽顧奶奶的話哦。”小沐沐的小臉上是難得的自豪,“媽媽,你也要好好的,我會想你的。”
聽到兒子的回答,莫念初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媽媽也很好,沐沐放心。”
"哎喲,小家夥,你這是在和誰視頻聊天呢?"江雲煙的身影突然闖入屏幕,莫念初瞬間愣住,一時打亂了心緒。
小家夥的聲音緊隨其後,“這是我媽媽。
"嗨,你好啊,我是江雲煙,顧少霆的未婚妻。”女孩的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她衝著屏幕那頭的莫念初熱情地打著招呼。
未婚妻?
莫念初的心中微動,顧少霆的那個傳說中的娃娃親?
她仔細端詳著屏幕中的江雲煙,五官精致,輪廓柔和,確實與她有著七分神似。
她努力平複了心情,用儘可能自然的語氣:"你好,我是遲嫵。
江雲煙剛要再說什麼,她的手機卻突然被顧少霆冷不丁地奪了過去。他沉默不語,手指輕觸屏幕,瞬間關閉了視頻通話。
莫念初:……
顧少霆轉過頭,麵色陰沉,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他正在和他媽媽視頻通話,你這樣打斷他們,有禮貌嗎?”
“怎麼了嘛,隨便聊個天而已。”江雲煙微愣,她不明白顧少霆為何會如此生氣,“我又沒說什麼,你乾嘛這麼凶啊。”
男人沒有回答,他抱起小沐沐,轉身向樓梯走去。
他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愈發冷漠。
江雲煙留在原地,滿臉疑惑:……她做什麼了?
顧少霆把小沐沐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拿著手機,輕聲對他說,“給你媽媽打個視頻電話,就說剛剛那個姐姐,隻是家裡的客人,不是什麼未婚妻。”
小沐沐眨眨眼。
不懂的看著顧少霆,“顧叔叔,媽媽不認識雲煙姐姐,不用的。”
“還是說一下吧,這樣媽媽就不會誤會了。”
他摁了號碼,遞給小沐沐,等視頻接通後,他便閃到了一旁。
“沐沐,怎麼了?”手機上傳來了莫念初溫柔的聲音。
小沐沐看了顧少霆一眼,童稚的聲音響起,“媽媽,剛剛那個姐姐是家裡的客人,不是顧叔叔的未婚妻。”
莫念初:……怎麼跟她解釋這個?
她微微一笑,“是嗎?是她陪著寶貝玩的是不是?”
“是呀,雲煙姐姐可愛陪沐沐玩遊戲了。”小家夥抱著手機,和莫念初又聊了起來。
借著這個功夫,顧少霆去衝了個澡。
當手機鏡頭裡,出現一個隻圍著一條浴巾的男人時。
莫念初心頭猛地一跳,差點驚叫出聲。
她慌忙捂住嘴巴,努力平複著狂跳的心臟,試圖用柔和的語調結束通話:“寶貝,夜深了,該去休息了。去找顧奶奶吧,媽媽也要休息了。”
“好的,媽媽。”小家夥乖巧地點點頭,隨後將手機遞還給一旁站立的顧少霆。
顧少霆接過手機時,視頻通話的窗口依舊開啟著。
他的鎖骨最先入鏡,在屏幕的亮光下顯得分外清晰,線條完美。
緊接著,鏡頭一動,他的胸肌和彎腰時若隱若現的腹肌也逐一展露,平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莫念初一時不知道該看哪兒好。
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
“嗨。”顧少霆對著鏡頭裡的莫念初打了個招呼,“剛剛沐沐說要給你視頻,我就把我手機借給他用了。”
“沒什麼事情,謝謝你啊。”莫念初的眼睛有些無所適從。
男人隨和地勾唇笑了笑,“你要以後找小沐沐,可以打我的手機。”
“那個……”她沒回答他的話,想著趕緊掛,“……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晚安。”
手機黑屏。
莫念初這才大口喘息了兩口。
看顧少霆這副樣子,應該是跟那個江雲煙睡一起了吧?
畢竟是娃娃親,還是老爺子在世時訂下的婚約。
不出意外,應該很快結婚了。
突然,她心裡跟塞了什麼東西似的。
這種感覺時間不長,隨即她就豁然了。
既然她不可能跟他再重蹈覆轍,他與誰在一起,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還年輕,因為一個女人的拒絕,他可能會單身一陣子,絕不可能單身一輩子。
男人嘛,都是不甘寂寞的。
更何況顧少霆這樣的男人,有錢,有顏,有身材。
連男人都喜歡的類型,女人又怎麼會,不喜歡這副好看的皮囊呢。
就算沒有這個江雲煙,也會有王雲煙,李雲煙,趙雲煙。
總之……他身邊總會有女人陪著的。
而那個女人,永遠不可能,也不會是她。
幾天後。
宋清子拿了一張郵輪的舞會的票來找莫念初。
大概也隻有她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莫念初過的是有多麼的鬱悶。
“一個蒙麵舞會,大家不必麵對真實的自己,肆意的跳舞,歡快的唱歌,我想,你需要去放鬆一下。”
莫念初上大學時,相對來說,還不是那麼社恐的人。
但是人被壓抑久了,就不願意釋放自己。
性格也變得拘謹起來。
對吃喝玩樂,都沒了興趣:“算了吧。”
“彆呀,我好不容易搞到兩張票,你就當陪我去瘋一次。”宋清子抱著莫念初的胳膊,晃啊晃的,“好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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