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沒吃飯,就讓關特助給您訂,我又不是廚師。”女人的語氣和臉色都冷如三九的天氣。
他伸手拿過她吃了一半的盒飯,“你的飯,給我吃一口。”
裡麵有菜也有肉,但是賣相實在不好,像顧少霆這種人,又不是吃剩飯的主,要是他吃得一個不開心,又得把氣撒她頭上。
莫念初把自己的盒飯拿回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
“還是讓關特助重新給你訂一份吧。”
他賭氣般的,“不吃了。餓死我算了。”
關韋:……
這爺還真是自己找氣生呢。
“遲經理,顧總今天發了一天的燒,難得有食欲,您看您……怎麼還給扔了呀。”
“有食欲吃剩飯?”莫念初無語又嘲弄地扯了一下唇,“還真是與眾不同。”
顧少霆:……
嘲諷得這麼明目張膽嗎?
關韋:……
太太越來越勇了。
莫念初並沒有去回應顧少霆,隻是徑直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一間小小休息室,她習慣在這裡午睡一會兒,讓疲憊的身心得到片刻的安寧。
就在她剛踏入休息室的那刹那,顧少霆卻像一陣風般緊隨其後,強勢地擠進了這片本屬於她的私人空間。
他的動作迅速而霸道,還未等莫念初有所反應,他的吻便如狂風驟雨般傾瀉而下,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了一片深邃而濃烈的氛圍中。
吻,帶著一種失控的力道,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那種凶狠的氣勢,讓本就因體溫偏高而顯得有些燥熱的他,此刻更是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顧少霆,你……”莫念初試圖用力推搡他,但無奈他的身軀太過沉重,她根本使不上力。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被困在蛛網上的蝴蝶,無力掙紮,隻能任由那狂風暴雨般的吻席卷而來。
他緊緊地抱著她,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靈魂裡。
呼吸急促,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
“我餓了。”
他低沉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
她推開他,試圖保持一點距離,“餓了就去吃飯吧。”
“吃你也一樣。”
他緊緊扣住她的後腦,霸道地吻了上去,纏綿悱惻。
莫念初對他的這種強勢又霸道行為感到厭惡。
她果斷地抬起腿,往上一頂,準確地踢中了他的要害。
男人頓時疼得麵部表情失控,痛苦的呻吟出聲:“莫念初,你非要把我弄廢了才甘心,是不是?”
女子微微抿著唇瓣,臉上帶著一絲忌憚,細心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語氣中又帶著幾分無奈:“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現在那個……不方便,可你非要強來。”
“我隻是吻你,這就叫強來?”他疼得眉心都擰皺了。
他的吻深入而纏綿,接下來會乾什麼,她又不是不知道:“你……你那裡都……我感覺到了。現在,真的不行。”
她心裡清楚,自己不可能永遠逃避與顧少霆的親密接觸。
她的身體對他有著本能的排斥,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匆匆跑出休息室,叫來了關韋:“你們顧總受傷了,你趕緊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關韋:……
他詫異地看著麵前發絲微微有些淩亂的女人,表情複雜難測。
仿佛明白了。
顧少霆緩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平靜下來。
關韋有點心疼自己的老板了,輕聲勸道,“顧總,要不,您就彆用強的了,我看太太也不是手下留情的主,萬一真傷著了,可不好治啊。”
他又發著燒,又被弄得差點廢了,心情說不出有多暴躁。
抬腳,踢翻了床邊的垃圾筒。
“下次,我就把她手腳都綁起來,我看她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關韋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幾下。
“你瞧瞧她,和彆人在一起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一見到我,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你說,她是不是被那個小白臉給迷得七葷八素,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小白臉?”
關韋撓撓頭發。
說的不會是那個姓許的小子吧?
“顧總,您說的不會是那個姓許的年輕人吧?”
“不是他還能有誰?”顧總冷哼。
“顧總,再怎麼說,太太也不至於去喜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關韋乾笑了幾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您得對自己有點信心啊,太太她……她應該還是有分寸的。”
顧少霆既沒有自信,也不相信莫念初會有什麼分寸。
他就像一塊發爛的腐肉,她現在勉強還願意看他一眼,隻是因為他救了她的兒子。
法律上,對她和他的關係,沒有半點約束力。
她想給他戴綠帽子,分分鐘的事情。
他深知。
兩人之間,橫亙著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
如同無儘的黑夜,吞噬著所有試圖跨越的希望。
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怎樣?
同床共枕又如何?
就算他讓著她哄著她,放下所有的脾氣,又能有什麼結果呢?
失去的東西,再找回來,也不可能是原來的模樣。
它們早已經被時間的洪流衝刷得麵目全非。
況且,他和莫念初的過去並不美好。
不。
曾經,她是那麼的美好,如朝陽,溫暖而耀眼。
是他親手將那份美好撕碎,讓她陷入了無儘的痛苦和絕望之中。
他甚至,差點讓她走向死亡。
或許,他和莫念初之間的緣分,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如此的淺薄。
“我真不該將她帶回江城。”
顧少霆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懊悔。
“顧總,您也彆太悲觀了,人的心不是一刻涼下去的,更不可能一下就溫暖過來,您彆心急嘛,女人嘛,總是心軟,慢慢來,總會有轉機的。”
顧少霆輕輕揉了揉緊鎖的眉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若是她愛他,她自然會心軟。
但如今,她對他早已沒有愛意,又何來心軟之說呢?
他搖了搖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或許隻有彼此不再有交集,她才能慢慢遺忘那些仇恨,與自己和解吧。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了一種釋然的感覺。
不舍又如何?
想要彌補又怎樣?
不過是徒勞。
不過是對方眼中一廂情願的笑話。
那些所謂的彌補,也不過是多餘的舉動。
男人的臉龐,重新被冰霜覆蓋,墨色的眸子,如夜空中隱匿的星辰,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他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休息室。
一直站在外麵,沒有靠近的女人,動了動唇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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