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良錚的姑父叫馮至。
每年的生日宴都搞得很大。
但是,能得到邀請的人卻鳳毛麟角。
莫念初穿了一件溫紫色的魚尾裙,端莊優雅,再加上精致不失禮貌的妝容,讓她平添了幾分女人的嫵媚。
“缺點東西。”
費良錚示意莫念初等一下,從懷裡拿出一個細長的米色錦盒。
一條鑲滿鑽石的項鏈。
很快戴到了莫念初的脖子上,“這就好多了。”
“師哥,這個……”
“戴著就好。”費良錚伸出胳膊,看向莫念初,“走吧,我為你介紹一下我的姑媽和姑父。”
“嗯。”
而此時準備回江城的顧少霆,在刷手機的時候,無意得知今天是馮至的生日。
他想要收購的那家醫院裡麵有馮至的股份。
約了幾次,馮至都找各種理由推脫不見。
生日?
他輕哂了一口,“關韋,咱們得去給馮老爺祝個壽啊。”
“您是說費醫生的姑父?”
“沒錯。”顧少霆覺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馮至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回避他,“備上厚禮,我們走一趟。”
“是。”
即便是顧少霆這樣的人物,在進入馮至生日宴會現場時,也是費了一番周章。
馮至雖然不想見他,但人家打著祝壽的旗號,他也不好意思,把人往外趕。
畢竟商業往來,不能自已把路走死。
在顧少霆和馮至虛偽寒暄的時候。
一撇眼,他看見到了費良錚。
費良錚出現在這兒,不意外,意外的是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女人……
她竟然頂著一張和莫念初一模一樣的臉。
一瞬間,他瞳孔急劇收縮,甚至腦子都是懵。
鬼使神差的,他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費醫生。”
男人的聲音從後腦傳過來,莫念初的身子狠狠地顫了一下。
顧少霆?
還沒等她確認完畢這個聲音是不是,人已經來到了麵前。
“費醫生,好久不見啊?”顧少霆嘴裡跟費良錚打著招呼,眼神卻瞥向了一旁的女人。
莫念初迅速地垂下腦袋,微不可見的,往費良錚身後躲了躲。
“確實是好久不見。”他大方地把莫念初帶到身前,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肩,“少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女朋友,遲嫵。”
遲嫵?
顧少霆的眸光在女人的臉上逡巡著。
那容顏,那輪廓,同記憶中的那個人如出一轍。
像,太像了。
但……
她的眼角,缺少了那顆令人心碎的淚痣,
眼眸清澈如水,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疏離與陌生,仿佛他們從未有過任何交集。
“遲小姐,你好。”
顧少霆禮貌伸出手,目光卻始終落在她這張精致的小臉上。
莫念初微微一笑,禮貌地與他輕握了一下手,“早就聽良錚提起過你,顧總年輕有為,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她的聲音也像。
連唇角笑起來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猶如獵鷹盯著獵物,目光大膽且直接,久久不肯收回。
仿佛要將她看穿,透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費良錚注意到莫念初的不適,適時地開口道:“阿嫵有些累了,我先送她去休息一下。”
他輕攬著莫念初的腰身,帶著她優雅地離開了宴會現場。
進入休息室,莫念初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的掌心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顧少霆怎麼出現在這兒?”她忍不住問。
費良錚眉頭微蹙,搖頭,“不清楚,應該是最近在豐城談業務吧,我聽說,他有意收購豐城的一家醫院,而我姑父是那家醫院的大股東,他大概是想借著這個機會,來跟我姑父聊一下。”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顧少霆見過她了,肯定會懷疑她的身份的。
她的心口,有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
費良錚摁著她的肩,聲音溫和安撫,“彆緊張,念初。當年他是親眼看到你離世的,即便他此刻覺得你的模樣熟悉,也隻會以為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絕不會想到你還活在人世的。”
莫念初眼眸輕顫。
會嗎?
“好了,彆想多了,你在這兒先休息一會兒,暫時彆出去了。”
莫念初輕輕點頭,“師哥,那你跟姑父說一聲。”
“好。”他微微一笑,清風朗月。
莫念初惴惴不安地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她嚇得一顫,捂著咚咚直跳的心口,看向亮起屏幕,是宋清子打來的。
“喂,清子。”
“念念,你那邊快結束了嗎?”
莫念初看了眼時間,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鐘的方向,“應該快了吧,寶寶怎麼樣?還乖不乖?”
“小家夥特彆乖,”宋清的聲色溫柔,“吃過晚飯,他自己玩了一會兒玩具,然後就乖乖地去睡覺了。你放心,我會一直守著他,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辛苦你了。”
“要是結束得太晚了,你就讓費良錚送你回來,知道嗎?”
莫念初嗯了一聲,“彆擔心我。”
掛斷手機。
莫念初決定出去看看情況。
時間不早了,如果顧少霆離開了,那她好趕緊找個理由告辭。
抬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壓。
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襲來,將她猛地往後推去。
她踉蹌幾步,後背便撞上了冰涼的牆壁。
男人熟悉的氣息,瞬間席卷了她鼻腔。
“顧總?”她蹙眉強裝鎮定,“你這是乾什麼?你這樣禮貌嗎?”
“遲小姐,你長的很像我的亡妻。”
他的雙臂撐在牆上,將她圈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微微彎著腰,與她鼻尖相對,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疑惑的光澤。
“原來這樣啊,顧總是把我當成你的亡妻複活了?”女人輕笑著,唇角勾起一抹同情。
“你很像她。”他聲音低沉,啞得不像話,“可她並沒有雙胞胎的姐妹。”
“顧總這是什麼意思?”女人不滿了推了他一下,眸色不悅地與他對視著,“世界這麼大,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顧總既然對亡妻如此想念,就多去墓地看看她,而不是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女人,如此的失禮。”
或許吧。
隻是他的錯覺,一個因過度渴望而產生的幻覺而已。
或許,這個女人長得也就幾分相似,是他固執地將她看成一模一樣。
不甘心,不情願,但還是鬆開了束縛著她的大手。
“抱歉,遲小姐。”他低聲道歉,眸光卻並沒有離開她的小臉,“可能是我太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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