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宋清子坐進自己的車裡,甩上了車門。
錢柏舟沒有跟顧少霆打招呼。
很快就驅車離開。
費良錚有意跟顧少霆說幾句,又怕他在今天這個日子太激動,索性放棄,回了自己的車裡。
墓園的周圍空寂,蕭瑟。
顧少霆吸完手中的煙,扔到地上踩滅。
一地的煙頭,證明他的心裡也不痛快。
拾步,他走進了墓園。
莫念初跪在墓碑前哭,是那種壓抑的痛苦,讓肩頭顫動得厲害。
他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心疼她。
“人死不能複生,哭壞了身體,自己受罪。”他動聲,想安慰她幾句。
莫念初聽到他的聲音,身子狠狠一顫。
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吃力地起身,轉過臉來,就給了男人一個巴掌。
他的臉硬生生地被打偏。
他動了動腮,陰厲地望向她,“莫念初,今天你媽下葬,彆逼我對你動氣。”
“你有什麼資格來看我媽?”她忍不住嘶叫起來,小巧精致的臉上,爬滿了眼淚,“顧少霆,你少貓哭耗子了,一天不抓住凶手,你一天就是凶手,你根本就不配來看我媽。”
“誰配?費良錚配?還是錢柏舟配?還是說那個私生子配?”
他是她的合法丈夫。
那三個男人,算個什麼東西?
“誰都配,就你不配。”她盛滿眼淚的眸子,瞪著他。
他呼吸裡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憤怒。
但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是,我他媽不配,你等過了今天,你看我配不配。”
顧少霆丟下狠話,沒有絲毫的遲疑,邁步離開。
看著顧少霆臉色難看的從墓園裡出來。
黎少安推開車門下來,似笑非笑地發賤,“不會是挨罵了吧?好可憐呐。”
“黎少安,你再給我多說一句,今天我就讓你在這兒找個窩。”他抬起修長的手指,警告他,“你最好給我滾遠一點。”
黎少安很識相。
抬手拜佛,衝著顧少霆作揖。
唇角掛著欠揍的笑。
顧少霆甩上車門,轟著油門離開。
黎少安挑起眉梢,聳了聳肩,丟了顆煙到唇上。
莫念初走出墓園,眼睛哭得像個腫脹的核桃。
黎少安扔掉手中的煙,走了過去。
他手抄在褲兜,歪著臉,看她,“這爹媽都讓他搞死了,很難過吧?”
黎少安的話實在是難聽。
莫念初剛要動怒。
他就抬手給了自己臉一下,“瞧我這張嘴,怎麼能在我們念初這麼難過的時候,說這種話呢,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黎少安,當年你媽死的時候,你也去喝酒了嗎?”莫念初眼眶通紅。
黎少安瞬間沉下了臉。
知道自己討了沒趣,“今天確實不是一個好日子,不過,莫念初,你真的應該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了,要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莫韜了。”
“你跟了顧少霆這好幾年,對他多少有點了解吧?他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的爹都會整到走投無路,更何況是一個不愛的女人,而這個女人,還搶了他白月光的人生。”
“莫念初,該做決定了。”
莫念初不是傻子。
黎少安的慫恿,不過是迫切地想拿她當槍使。
正因為顧少霆這個人心狠,顧家的奪嫡大戰,她更不能摻和。
“你還是早一點把我想要的東西,調查好交給我,這才是正事。”她擦了擦紅腫的眼眶,“黎老板,或許哪一天我會答應跟你合作,但前提是,你除了想利用我,還要幫我想好退路。”
黎少安笑了起來。
張狂,又有些變態。
“我的小念初,我們是合作,談不上誰利用誰,我怎麼會讓你受到傷害呢。”
“最好是。”
莫念初與黎少安錯身而過。
費良錚從駕駛室下來,目光鎖著女人,喚她,“念初。”
“師哥。”莫念初走了過去,“今天幫著我忙裡忙外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作為朋友,這都是應該做的。”他輕輕地抿了下唇,“我回費氏醫院了,如果你在顧氏呆不下去,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不用了師哥,我還欠著顧少霆的錢呢,他不會輕易放我的。”
白玉玲是死了。
但不可能人走賬滅。
費良錚淺淺點頭,沒再多言,“那你和清子早點回去,到家發個信息給我,彆讓我擔心。”
“嗯。”
送走了費良錚。
莫念初疲憊地坐進了宋清子裡的車裡。
她的頭好痛。
像一團亂麻。
宋清子在指尖上摸了清涼油,給她輕輕地按著太陽穴,“回去好好的睡一覺,再有天大的事情,也等明天再說。”
“清子,謝謝你陪著我。”
莫念初握著宋清子的手,心口很安穩。
宋清子給她係好安全帶,“睡一會兒吧。”
宋清子把莫念初送回了她的單身公寓,看著她上樓,才放心離開。
莫念初沒怎麼睡好。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她請了喪事假,公司批了一周的時間。
她本想著利用這一周,好好地調整一下自己。
沒想到,第二天,卻接到了公司讓她騰房的通知。
她以為是公司搞錯了,後來在公司人事的抱歉中,得知是總裁辦發的通知。
又是顧少霆。
每次在她走向絕境的時候,他都會再往深淵裡推她一把。
莫念初沒有多少東西。
差不多一個行李箱。
她回了父母的那間舊房子。
剛收拾完東西,莫念初就收到了一條手機發來的信息。
“念初,我有一些阿姨的東西,想交給你,你來江城大酒店吧,剛好我在這裡開會,512房間。”
署名是費良錚。
莫念初緊接著就給費良多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顯示占線。
想著費良錚是在江城大酒店開會,便沒有多想,拿起包就出了門。
剛同樣接到類似消息的費良錚,比莫念初早一步,來到了512房間。
“師哥。”
莫念初剛要動唇問費良錚要給她什麼東西。
門外突然湧過了大批的記者。
閃光燈此起彼伏,閃得兩個人睜不開眼睛。
費良錚把莫念初護在身後,意識到可能是被人下套了。
“你們都是誰找來的?”費良錚抬手去擋攝像機的鏡頭。
但是攝像機太多了。
大家像聞著血腥味且貪婪無比的鯊魚,找好角度,快速地按著快門。
“顧太太,聽說你的母親剛剛過世,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出來跟男人開房,你對得起你的母親,對得起顧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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