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初嗯了一聲。
“大家都是朋友,他應該不會的。”費良錚遞給莫念初一張名片,“我已經跟老板講好了,你要是想好了,可以直接過去,老板人很不錯。”
“謝謝你,師哥。”
下車後,費良錚遞給她一把雨傘,“拿著。”
“不用了,兩步路的事情。”
“初秋的雨很冷,你又淋濕了,聽話,拿著。”
莫念初乖巧地接過雨傘,道了謝,目送費良錚離開,一轉身,差點撞到一堵肉牆。
抬眸,她撞進了一副陰鷙的眸底。
他不是去醫院陪林小婉去了嗎?
怎麼會在她家的樓下。
“你怎麼會在這兒?”
“如果我不是去而複返,我還不知道你會找費良錚送你回來。”
他是絕不允許,他的女人被彆的男人惦記。
再不愛,也不允許。
莫念初輕哂,“我說碰巧遇上,你會信嗎?”
“你還真把我當傻子了?”
如果不是他看到費良錚的車子,停在莫念初的麵前,如果不是看到莫念初絲毫沒有拒絕的上了車,或許他會信。
“我前腳剛走,後腳,你就勾搭上費良錚,莫念初,你真的很不乖。”他揪起她的耳朵,粗魯野蠻地湊過去說話,“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聽?既然不聽,這耳朵不要也罷。”
男人的力氣很大。
莫念初疼得伸手去擋,這更激怒了本就怒火中燒的男人。
他擰起她的耳朵,轉了個圈。
血順著她的耳邊一滴一滴地流下。
莫念初抱著耳朵,疼得雙眸緊閉。
血,染紅了她的指縫,耳朵已然被粗暴撕裂。
手中的雨傘,被風吹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紮進了綠化帶裡。
他近乎冷漠地看著她。
指尖卻在慢慢收緊。
……
莫念初獨自打車去醫院,做了處理。
醫生給她縫了美容針,愈後不留疤痕。
坐在急診外的椅子上,她閉著眼,輸液消炎。
宋清子,匆匆趕來。
“什麼情況啊?怎麼傷的?”
“不小心。”莫念初不想多說。
“我看看病例。”宋清子不看還好,一看,氣的差點罵娘,“耳根撕裂?你自己能把自己的耳朵揪下來嗎?誰乾的?是不是顧少霆那個狗東西?”
莫念初沒回答。
手機響了一聲。
一個陌生號碼添加好友的信息。
她沒管。
那個號碼,接二連三地發了若乾條。
宋清子聽得心煩,“誰啊?”
點了通過。
陌生的號碼,第一時間,就轉賬了十萬塊。
“這人誰啊?上來就轉賬十萬,不會是……”宋清子能想到財大氣粗的人,隻有姓顧的那隻狗,“……他是想著破財消災?還是買個一筆勾銷?”
莫念初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摁住,把錢退了回去,順手刪除了這個陌生號碼。
她不會要他的錢。
“清子,幫我請個律師吧。”
“顧少霆還是不肯和平分手?”
“我不想再拖下去。”
即便這個過程很難,她也要勇敢地去結束。
傷勢好了一點,莫念初便去了那家主題餐廳。
老板還為她留著位置。
應該是看了費良錚的麵子。
莫念初每次彈古箏時,都會穿上漢服,稍微一裝扮,就美若天仙。
老板特意為她準備了一個單獨的演奏台。
如果有客人要單點,她便進包廂,彈兩個小時,是兩千塊。
她在這家餐廳裡工作了一周的時間,單點她的不在少數。
也會有動手動腳的客人,他們也不敢亂來,最多有意無意地蹭她的手背一下,她全當沒感受到就過去了。
服務行業,不是太過分,沒必要計較太多。
晚場結束後。
莫念初準備換衣服下班。
老板走過來,叫住她,“小莫,有一桌客人來得晚,想點你再彈幾曲,我替你要了三千塊,你可願意?”
老板向來不為難她。
莫念初也從來都不會抹老板的麵子。
況且,三千塊,夠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這錢,她得賺。
“可以的老板。”
“那辛苦辛苦。”
“嗯,我去補一下妝。”
重新把妝補好。
莫念初搬著古箏,走進了客人的房間。
桌上的客人吃得差不多了,幾個人在勾肩搭背地咬耳朵。
房間很大,他們姿態愜意,更多的是消遣。
莫念初沒抬眼。
放好古箏後,就開始彈奏。
琴弦發出的聲音婉轉動聽,高山流水,很快吸引了包廂裡男人們的注意。
“這娘們不錯哎,我……”喝多的男人,剛要往前走,被另外一個男人,扯了回來,“……你瞪起你的狗眼看看,這個女人是誰?”
孫明宇揉了揉眼睛,“……有點麵熟。”
高錦陽指了指旁邊那位,一直緊緊盯著對麵女人的男人,“霆哥老婆。”
“霆哥老婆,還出來打工?不能吧。”
“聽說要離婚了。”
孫明宇明白了,“這離婚啊,向來都魚死網破,你看霆哥的眼神狠的,想要把她拆解入腹。”
話是這麼講沒錯,但他還是提醒了一句,“我勸你彆去。”
“怕什麼?霆哥要是在乎她,還會讓她出來賣藝?”
他是個男人,男人的愛與不愛,都寫在眼裡。
很明顯,顧少霆的眼裡沒有愛。
倒了杯酒,孫明宇一步三晃地走到了莫念初的麵前。
“先停一下。”
莫念初隨即停下,抬眸看向他,“先生,是有想聽的曲子嗎?您隻管說。”
“我不喜歡聽曲,小爺我喜歡喝酒。”孫明宇把酒杯遞到莫念初的麵前,“給小爺個麵子,把這酒喝了。”
說著,他還特意回頭觀察了一下顧少霆的反應。
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膽子便更大了一些,抬手搭在了女人的肩上,“小爺可是好麵兒,當著這麼兄弟呢。”
莫念初從來不跟客人喝酒,輕輕起身,抽回肩膀,委婉地拒絕,“我不會喝酒,不好意思。”
“真不給小爺麵兒?”孫明宇勾住莫念初的後脖子,把酒杯往莫念初的嘴上遞,“你要不給小爺麵兒,小爺可就也不給你麵子了。”
她不喝,他便摁著她的腦袋,往裡灌,一杯酒被強行灌進喉嚨。
莫念初嗆的直冒眼淚。
“小爺我不欺負你。”一遝紅色的鈔票,拍到莫念初的麵前,“像你這種假清高,我見多了,一杯酒一萬塊,隻要你肯喝,小爺我的錢,絕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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