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了嗎(1 / 1)

“叫啊。”

顧少霆掐著莫念初的腰,力道蠻橫。

女人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死死壓製住。

柔弱無骨的小手,用力的抓著做工精美的絲質床單,無聲抗議。

月光下,男人被描繪的側臉精致,凝視著她的目光,欲望中透著寡淡涼薄。

“不爽嗎?”他咬住了她耳後的軟肉,濃重吐息,“如果這都不能讓你爽,那我告訴你,你弟弟我已經送到了友愛醫院。”

莫念初的小臉頓時失去了血色。

友愛醫院是江城的精神病醫院,那是一家黑醫院,打著精神衛生的幌子,裡麵卻乾著挖心換腎的勾當。

她顧不得身上的狼狽,指尖輕顫的握住男人的胳膊,“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不是想讓你以後,好記日子。”他抽身離開,修長乾淨的手指扯過襯衣。

去年。

父親鋃鐺入獄,母親車禍引發腦梗,至今還在昏迷當中。

沒幾天,父親便在獄中自殺身亡。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她給顧少霆打了無數個電話,他都沒有接。

她一個人送父親去了火葬場,又把他的骨灰帶回墓園安葬。

儘管所有的證據都把父親的死,指向了顧少霆。

但她還是選擇了不相信。

而他選擇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從國外趕回來,跟她做這事,羞辱她,她忍了。

為什麼,還把她那雙腿殘疾的弟弟,送進了那種地方。

“顧少霆就是個混蛋,你非得把我們一家趕儘殺絕嗎?”

女人輕顫著雙眸,指尖攸然變冷。

那本還跳動的心臟,慢慢變緩,緩到幾乎感受不到它。

男人係扣子的動作,驀的一滯,旋即:“莫韜的狀況不好,需要好好的治療。”

“他是腿不好,不是精神不好。”莫念初聲音悲涼。

他輕笑著回來頭過,抬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我是為他好。”

說著,戲謔的唇落到她的額頭上,她卻偏臉躲開。

結婚兩年,她忍著,哄著,供著,想討顧少霆一個好臉。

想討莫家一個周全。

枉然。

他恨她,恨她交出了林家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後,不願意把婚姻也交出去。

在他的眼裡,她隻不過是緊緊吸附在他大腿上,不被擠出上流社會的下賤胚子。

她愛慕虛榮,貪名圖利。

她偷走他的白月光林小婉十八年的人生,更偷走了白月光的腿和她的婚姻。

她該死,她一家人都該死。

莫念初心如死灰,推開男人,彎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瓶事後藥,擰開。

男人眉心,收緊。

看到莫念初取了藥往口中放,他抬手打掉,“現在都學會自己吃藥了?”

結婚兩年,莫念初無數次想懷個孩子,像紮破避孕套這樣幼稚的事情,她也做過。

換來的卻是顧少霆的大發雷霆和對母親的中斷治療。

後來,她就學乖了,他丟給她藥,她就乖乖吃下。

顧少霆不要孩子,不是不喜歡,是他從未把她當成一個可以生兒育女的妻子。

莫念初扯唇自嘲。

“這不是顧總希望我做的嗎?”

男人腮上的肌肉動了動,奪過女人手中的藥瓶,捏住了她的下巴,“喜歡吃藥是嗎?好啊,那就都吃掉。”

白色的藥片,被男人從藥瓶中灌進了女人口中,她掙紮著,想躲開,可是躲不開。

“想吃就一次吃個夠。”他伸手拿過櫃上的一杯水,又給莫念初灌了下去。

女人被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一百片的藥,她生吞了一半的量。

“嘔……”

“莫念初,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自己永遠生不出來。”

顧少霆重重的甩開莫念初。

拿起外套,摔上了臥房的門。

莫念初踉蹌著跑進洗手間,去催吐。

最終,還是被送去醫院洗胃。

儘管送醫及時,藥物還是有部分進入到了血液,心肝腎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害。

大量的孕激素刺激到卵巢,引發卵巢早衰。

醫生告訴她,很可能將來沒有機會再懷孕。

莫念初哭過以後,竟有些釋然。

昏睡中,她聽到家裡的管家給顧少霆在打電話。

“太太的情況不太好,您要不要來醫院看看?”

“死了嗎?”聽筒的聲音很大,男人冰冷涼薄的音色,被放的清楚。

“還沒有,但是……”

“我在忙……”聽筒裡有女人的聲音傳來,“……少霆哥,你快來,幫我把拉鏈拉一下。”

隨即,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手機掛斷,盲音中,管家眼神可憐的,瞄了一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

她知道夫妻二人的感情不好,但沒想到,會到完全不顧死活的地步。

隨著管家一聲重重的唏噓,莫念初也睜開了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剛剛那個女人的聲音,是林小婉。

極少數個顧少霆回家的夜裡,都會被這個婉轉柔媚的聲音叫走。

而她的所有惡夢,也都被這個聲音填滿。

在顧少霆的心裡,林小婉比她重要幾千上萬倍。

閉上眼。

她困了,她需要好好的睡個覺了。

再醒來時,莫念初接到了母親所在醫院的護士打來的電話。

內容很簡單,讓她去醫院核對一下賬單。

“護士小姐,我媽的賬單,不是可以一直先欠費的嗎?”

那頭的護士有些為難道,“莫小姐,醫院現在在清賬,您母親的治療也滿一年沒有付過賬單了,還麻煩您來醫院一趟,把賬先結了,否則,可能會影響後續的治療。”

之前,可以一直欠費治療。

全都是因為那家醫院是顧氏旗下。

是顧少霆的產業。

看來是他不肯了。

莫念初的睫毛斂起失落,應道,“好,我馬上過去。”

生母白玉玲車禍後,一直昏迷。

說是腦梗,其實跟活死人沒有區彆。

如果莫念初放棄治療,大概率不會有人說她什麼。

但她不想,也不願這麼做。

看著長長的賬單最後彙總的那個數字,莫念初凝眉,“是二十多萬嗎?”

“是的莫小姐,報銷完後是二十三萬五千八百一十六元。”

二十三萬,聽起來,並不是那麼遙不可及。

可她卻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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