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逃生(1 / 1)

黃泉借皮 苗棋淼 1083 字 12天前

“嗯?”見此情景,守在遠處的怪人也跟著陡然變色,發瘋似的向棺材上撲了過去。一個箭步跨出兩丈,雙手跟著結出一道咒印。

第二步走出,他人已經距離棺材不足兩丈,同時張嘴咬破了舌尖。

僅用三步,他就已經到了棺材近前,張嘴向棺材噴出了一口鮮血,兩手同時拍向了棺材頂部。

誰知,他那一口鮮血就像潑向烈火的熱油,陡然將火焰激起了三尺。沒等他的手掌靠近棺材,淡藍色的火舌已經舔向了他的掌心。

“啊——”他本來想要用手頂住火勢掌擊銅棺,卻沒想到棺材上的烈焰燒毀了他手心中的咒文之後,勢不可當地燒開了他手掌的皮肉,直接燎上了他手中的骨骼。那種鑽心刺肺的劇痛,頓時讓他狂抖著雙手連退了幾步。

此時,我也已經忍受不住外麵傳來的高溫,猛然兩掌拍在了棺材側麵,銅棺吃力之下,像是一根圓木般轟然翻動著滾下了山坡。

從棺材離地的那一刻,纏在上麵的蛛絲就被猛地拉成了直線,順著棺材翻滾的趨勢,在棺材上麵不斷纏繞,幾個呼吸之後,一個臉盆大小的蜘蛛就被生生從草叢裡扯了出來。沒等它斷開蛛絲逃遁,就被卷進了飛滾的棺材下麵。

銅棺上的火焰頓時暴漲三尺,毫不留情地碾壓著蜘蛛滾向山下。飛轉的銅棺遠遠看去,就像是從城頭上扔下去的滾木,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橫推半山,所過之處草木驟然,十幾座阻路的墳塋,瞬間被碾成了平地。一直在山坡上蹚出了一條十幾丈長的火路,才緩緩停了下來。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纏在棺材上的蛛絲就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地獄鬼蛛也被烈火烤成了一張貼在棺材上的黃皮。

站在遠處強忍劇痛的怪人,眼看著自己耗費無數心血弄來的鬼蛛被銅棺付諸一炬,頓時心疼如絞,捂著胸口蹲在地上大口呼吸。

我也在這時衝破棺蓋,從棺材裡滾了出來,用雙手拄著地麵抬起頭來,目光如刀直逼對方麵孔。

那人狠狠地跺了跺腳,飛身撲進了亂墳當中消失了蹤影。等他走出幾步之後,忽然折了回來,他不相信,我被烈火烤了半晌還能毫發無損。

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外強中乾了,一手拄著刀,靠在棺材上大口地喘氣,站都站不起來。

怪人冷笑之間,輕輕伏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像蛇一樣無聲無息地順著山勢遊了下去,悄悄繞過我靠著的銅棺,從側後方豎起身子,緩緩抬高右臂,右手五指呈利爪狀舉到了我頭頂之後,漆黑的指甲瞬間暴漲三寸,猶如五把匕首懸在了我的頭頂,隻等著蓄力一擊就能抓碎我的天靈。

驀然,他看見了一幅令人驚駭欲絕的景象——因為,他在我一直拄著的寶刀上,同時看到了他自己即將奸計得逞的笑容和我輕蔑至極的冷笑。

“回身斬!”我暴喝之間,刀走半月直奔對方咽喉而去。

怪人想要變招卻為時已晚,情急之下一掌拍在棺材上借力反彈倒射兩丈,我迅猛絕倫的回身一刀也緊擦著他的鼻尖飛掃而過。

不等我再次出刀,怪人已經狠命一下咬掉了自己半截舌尖,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血氣入空頓時化作一片殷紅的霧氣,瞬間阻擋了我的視線,等我回掌拍散霧氣時,那人已借著彌漫的血霧飛遁而去。

“血遁!算你夠狠!”對方既然能拚上消耗心血逃遁,我沒在他血遁開始的時候把他留下,就沒有追上對方的可能了。

我收起銅棺之後,猛省道:“不好,天色快黑了。萬家小姐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正如我預料的一樣,臨近傍晚時,封爵縣的人就再次包圍了縣衙,這一回他們出動的全是精壯,大有衝進縣衙搶人的意思。

縣令曹謙在衙門裡急得團團亂轉:“各位大人,你們倒是拿個主意呀!這麼下去,早晚會激起民變的。要不然,我們先把萬小姐送出去,再做打算?”

“不行!”溪月斷然拒絕道:“陳九沒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做決定。”

方木柏道:“葉小姐此言差矣!曹大人所說,其實是最穩妥的辦法,現在送萬小姐出去,還能拖延一段時間。至少……至少可以拖到三更左右。但是,不放人隻怕再過半個時辰就會出現民變。”

溪月冷笑道:“說得輕巧,你能保證萬小姐的安全麼?”

“能!”方木柏斬釘截鐵地道:“萬小姐是鬼神要的人,外麵的百姓不敢碰她。況且,有本官陪萬小姐一起出去,也能控製百姓的情緒。”

“沽名釣譽!”溪月冷笑道:“你能做什麼?最後出手的還不是我們。”

孫澎不等溪月說完就已經勃然大怒:“你這丫頭怎麼不知好歹。”

孫湃也跟著道:“就算有事,也有我們兄弟出手,不勞你大駕。”

“你們……”

溪月被氣得七竅生煙,站在她旁邊的張道凡卻忽然在她肩上拍了拍道:“讓萬小姐出去,相信方大人能處理好!”

方木柏見張道凡同意放人,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不過,站在他身後的陳永秀卻沒看見他臉上那副輕鬆的表情,還為方木柏能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在暗暗讚許。

張道凡卻沒有讓方木柏繼續得意下去的打算,話鋒馬上一轉道:“送萬巧巧出去,犧牲無辜平息民變,是你們禦使大人的意思。所以,後續的事情我們不會負責。”

方木柏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真正的高手不出手,靠他們這些連鬼都沒見過的人,能護住萬巧巧?

陳永秀笑嗬嗬地道:“保護百姓也是我們的職責,張小姐何必因為一點分歧置氣呢?”

“我們可沒接到什麼沿途查案的任務。”張道凡不依不饒地道:“更沒有義務聽從禦史台的命令,兩位大人如果認為我們的任務應該改動,完全可以致信朝廷,由……由上麵的大人決斷。”

陳永秀原先還以為對方說的是氣話才出言相勸,張道凡後麵這番話就等於公然撕破臉皮,半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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