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漏洞百出(1 / 1)

黃泉借皮 苗棋淼 1638 字 12天前

我聽到這裡打斷了蕭瑟:“蕭懷恩為什麼不讓你認祖歸宗,還讓你喊他叔?”

蕭瑟說道:“孫彭義雖然是死了,但是,蕭懷恩卻沒忘了當年跟他的約定,等我三十歲之後把我還回去,三十歲之前,我可以姓蕭,但是不能認祖歸宗。”

蕭懷恩見到我的時候很高興,我卻連口水都沒喝就直接問道:“蕭叔,家裡供的那口血棺哪兒去了?”

“還在神堂裡!”蕭懷恩回答得倒是挺快,眼睛卻不敢看我,他肯定知道血棺丟了,就是不敢跟我說。

我頓時就火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遮遮掩掩什麼?你知不知道,那口血棺丟了得死多少人?”

我說話的聲音大點了,把蕭懷恩的老婆,也就是我媽王美鳳和他兒子蕭毅全都給吵了出來。

楊玉兒的眼睛落在蕭毅手上的時候,就悄悄告訴我,他看見蕭毅手上帶著一道血棺上特有的陰氣。

我幾步搶到對方麵前,抓住他的手腕,把蕭毅的手給拽了過來:“血棺是你拿的?你把血棺弄到哪兒去了?”

蕭毅還沒來得及說話,王美鳳就一巴掌拍在我的手上:“你乾什麼?他是你弟弟。你審犯人麼?”

蕭懷恩也衝了過來:“蕭瑟,你把手放開,有話好好說。不就是一口棺材嗎?丟了就丟了,還能怎麼樣?”

“你懂什麼?”我情急之下把楊玉兒的話又說了一遍。

蕭懷恩顯然是被我說動了,猶豫著看向了他兒子蕭毅,結果,王美鳳卻搶先一步說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我問你,既然那口棺材那麼邪,孫彭義為什麼要把他給我蕭家?棺材裡麵是什麼?他跟你說過嗎?有神有仙,他不讓拜,非要拜一口棺材,這說得通嗎?”

我被蕭家找回來的時候,沒敢告訴他們,是我毒死了孫彭義,隻是告訴他們孫彭義是病死的,我一直管孫彭義叫師父。

我印象裡,孫彭義總是喜歡自言自語,也說過自己不少秘密。但是從來沒說過那口棺材是什麼?

王美鳳看我不說話,自以為把我問得啞口無言了:“蕭瑟,不是我說你。蕭氏集團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你爸爸一刀一槍,嘔心瀝血打下來的江山。跟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有什麼關係?”

“就算那口棺材不丟,你也應該好好勸勸你爸爸把那東西給扔了,堂堂蕭氏集團董事長家裡擺著一口棺材,當成神仙供著,成什麼樣子?”

“因為這口棺材,多少大客戶都不願意跟蕭氏合作了?”

王美鳳指著我道:“你呢!你是怎麼做的?為了一口莫名其妙的棺材,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會跑回家來對你爸爸大呼小叫,對你弟弟喊打喊殺?他們可都是的你的親人啊!”

我臉色鐵青看向了蕭懷恩:“你也是這麼想的麼?”

蕭懷恩的態度才最重要。

蕭瑟的話裡漏洞百出,但是,我沒想去打斷對方。

有時候,你得讓人把假話說完,才能分析出你要的真話。

蕭瑟並不知道我已經對他起了疑心,又繼續說了下去:

蕭懷恩歎了口氣之後,才聲淚俱下地跟我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聽信了孫彭義的話,把你送出去十多年啊!

你回來的時候,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我這麼多年不敢接觸你,就是因為我一看見你,這心裡就像是針紮的一樣難受哇!

你說我信那些東西嗎?

我窮的時候確實信,可我有錢了就不信了。

我高薪請來小楊保護你,是因為她還是個心理醫生,我是想讓她幫你啊!

小瑟啊!我本來以為楊醫生能治好你,沒想到,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小瑟,你聽爸爸的話住院治療吧!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就懵了,如果,蕭懷恩真的把我關進精神病院裡,那我不隻剩下死路一條了嗎?

我趕緊跪下來苦苦哀求蕭懷恩,他總算是沒把我送走。隻是,把楊玉兒叫到書房裡跟密談了很長時間。

楊玉兒出來之後跟我說:她不能向我透露雇主的信息。但是,她也不想看著我死。

她算到唯一能救我命的辦法,就是讓我趕緊娶溪月為妻。要是我能在年末之前跟溪月結婚,我的命就保住了。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見溪月了,我仔細打聽過才知道溪月已經離開周家去了半間堂,還成了東北的白袍先生。

楊玉兒說:白袍先生非同小可,不僅自己的修為高,能夠牽動的勢力也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想要娶溪月就不能跟半間堂硬碰硬,要是惹怒了半間堂,我們隻怕是死得更快。

楊玉兒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以正常的方式去追求溪月會更保險一些。就算追不到溪月,也可以用朋友的身份求溪月幫忙。

我這才以搬家為名義接觸溪月。

蕭瑟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你們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我麵無表情地道:“老狐狸,搜他的魂,弄死了他算我的,天大的因果,我都背了。”

我敢肯定蕭瑟這番話,八成都是真話。

如果,他事先就想好了說辭,絕不會出現這麼多的漏洞和矛盾,但是,事關溪月的生死,我還是不敢輕易相信對方。

我看向韓老鬼道:“那個楊玉兒呢?審得怎麼樣了?”

韓老鬼道:“就在旁邊屋裡,那丫頭骨頭挺硬,我給她下了截脈手。這會兒,應該快挺不住了。”

“去看看!”我走進關押楊玉兒的房間時,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四肢扭曲,像是破布一樣被扔在地上的楊玉兒。

韓老鬼怕她經受不住痛苦咬舌自儘,還特意在她嘴裡塞了東西。

我走近楊玉兒身邊,用腳尖在她身上踢了一下,卻發現對方毫無反應。

我趕緊蹲下去一看,才發現對方已經沒了生氣兒。

“這……”韓老鬼也沒想到楊玉兒就這麼死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已經咬破了指尖在楊玉兒的眉心上畫了一道符文。

我是想趁著楊玉兒的魂魄沒散,把她的鬼魂召出來問些事情。沒想到卻召出來一道不會說話的殘魂。

楊玉兒的魂魄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已經是淡如青煙,隨時都可能消散。

我看向楊玉兒:“如果,你有怨氣,就告訴我該如何幫你解冤。如果,你沒有什麼要說的事情,那就散了吧!”

楊玉兒蘸著自己鮮血在地上畫出了一個詭異的符號,那個符號到了一筆的時候,楊玉兒染血的指尖上忽然迸發出了一點火星。

刹那之間,楊玉兒全身便被烈火覆蓋。

人形火團就像是一團煙花,在我眼前咋閃而滅。

楊玉兒徹底消失了,連一絲磷火都沒留下。

我的臉色一時間陰沉到了極點:“張道凡,你那邊怎麼樣了?”

張道凡道:“麻煩了!”

“溪月身上看不見任何秘法,也感覺不到其他氣場的波動。我隻能暫時用巫術控製住她,讓她陷入昏睡狀態。”

“陳九,你得趕緊想辦法,我在溪月身上看到了死氣。她的死劫越來越近了。”

我心裡不由得往下一沉。

在術道上看來,人在臨死之前一定會出現某種征兆。哪怕是橫死之人,也是如此。而且,當事人距離死亡的時間越近,他身上的征兆也就越明顯。

如果,這種征兆達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我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阻止不了。

我正想讓張道凡再好好查查的時候,跟過來的君子安忽然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溪月根本就不是中邪了。而是,我們看見的人就是溪月。”

我沉聲道:“什麼意思?”

君子安解釋道:“心理學上有種病症叫做:人格分裂。”

“就是一個人體內同時存在兩個或者多個獨立人格,這些人格可能會交替出現,變現出不同的身份狀態。”

“當第二個人格出現的時候,人會失去全部的記憶,對自己的身份無法辨知,以另外一種身份進行日常活動。而且,每個人格都有不同經曆,自我形象,身份甚至是姓名。”

君子安道:“我就認識一個人。他有三四重人格。他今天可能還是個外交官,明天可能就是個水暖工,而且能把活兒做得跟乾了十幾年水暖的老手一樣仔細。”

君子安的一番話,讓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地站了半天。

古時候,沒有“人格分裂”的說法,一個人忽然之間變成另外一個存在,在古人眼裡就是“鬼上身”,也會請人來驅邪捉鬼。

如果,受雇而來的術士,講點良心的話,會直接告訴雇主去找中醫治療。

“人類分裂”在中醫上看屬於“癔症”的一種,中醫裡的祝由術,就有治療癔症的辦法。

如果,術士不講這個德行,那就胡亂一通驅邪,最後告訴雇主“這鬼太厲害,我治不了”但是,傭金卻一點不會少要。

術士治不了“人格分裂”的原因,就是因為對方根本沒中邪。他身上都沒有邪祟,我們怎麼可能驅邪?

我思忖了好一會兒,才對張道凡說道:“你看仔細了嗎?”

張道凡這會兒也叫不準了:“要不……要不,我再看看。”

“不用了,先看好溪月。”我攔下張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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