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盛世期間,人們多在市井之中看到和尚化緣的場景,卻罕見道士的蹤跡。
而倘若戰亂四起,這種場景又恰恰相反。
這直接導致世間流傳下了這麼一句俗語:亂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關門避禍;盛世道士歸隱深山,和尚出門圈錢。
在普通人的耳中,這句話很大義,讓人肅然起敬。
但在張九生的耳中,卻是極其諷刺的。
道教為世服務、懲惡揚善。
難道就是應該的?
道士天生便是怨種?
天下怎能存在這種蠢事!
張九生現今作為龍虎山天師,掌道教正一派權柄,位及道教至高,絕不會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此次大劫,道家出多少人,佛、儒兩家也得出多少人!
他可不管彆人如何議論他。
說他獨斷專行也好,扭曲了道家教義也罷。
他今天還就當這個獨斷者了!
不服就乾!
“道教作為我國唯一的地方宗教,自創立以來,一直都是世上少有的愛國主義宗教,倘若總是要他們出人也確實不合適。”
“是該多多珍惜他們了,他們亦是華夏文化偉大複者,這一基本事實不容忽視!”
“是的,確實得做一些強製手段了,不能總這麼放任。”
幾位高級官員紛紛為道教感到扼腕,同時也很支持張九生的決意。
不給人就揍你!
耍的就是流氓!
可惜,這幾位高級官員的支持態度並不能拍板。
真正決定權在曾淼的手中。
隻有曾淼點頭。
這件事才能做。
而曾淼的思維深度很明顯要高出這幾位高級官員。
他一直位高權重,無論大小事都需深思熟慮
此刻,他沒有明確表態,而是在想著。
似乎在想這件事到底能不能做。
如果能做,又該怎麼做?
眾人看著他,慢慢等著。
直至靜等了數分鐘後。
曾淼方才開口。
“九生啊,曾叔懂你的意思,也清楚你的能力,可現在畢竟仍是法治社會,你要是鬨起來,不得把少林寺的房頂給掀了?這事絕不能這麼魯莽,萬一傳出去,於你、於道教而言,名聲不好聽啊。”
這句話一說出來。
幾位高級官員瞬間有數了。
很明顯,這就是拒絕的前奏。
而他們也能理解曾淼的想法。
主要是時機還未到,沒有到那種必須得強製的時候。
畢竟人言可畏啊。
外加現今佛家鼎盛。
一旦沒搞好,容易被流言蜚語吞沒
“九生啊,你不能以龍虎天師的身份去佛門啊,要不戴個麵具再去吧?”
“欸???”
突然的話鋒一轉,讓幾位高級官員當場愣住了。
原來...原來重點在這裡嗎!
一旁的濮陽蘭祁也被這句話給震驚到了。
原以為是勸阻。
實際上是勸進!
這曾淼總部長也不是什麼善茬啊!
“不瞞曾叔,我也確實有這個意思,阿彌陀佛。”張九生當下雙手合十,從現在起,他不是道家天師,而是佛家弟子。
“對對對,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感覺,不過形象還是不夠好,仍有龍虎天師的氣質...”曾淼細細打量道。
“那要不我再剃個度,偷件袈裟?我沒頭發(阿彌陀佛)。”
“剃度做什麼?你清新俊逸,雅人深致,雖說剃光頭也不會難看,但你最後還是要回到龍虎天師的身份,哪有龍虎天師沒頭發的?”
“那您覺得要怎麼整?”
“首先紫袍肯定不能穿,天師劍、天師印以及各類符咒也不能帶在身上...這樣好了,我請專人過來幫你化個妝,讓你變成‘和尚’,你看這樣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張九生右手握拳,一敲左掌,連連點頭。
“好,我這就讓專人過來。”
曾淼當下便讓隨行秘書出門聯係專人,隨後餘光一瞥外界,不知大雨什麼時候停了。
當真是天助啊!
“九生,外麵雨停了,我這就再派輛直升機來,讓你坐飛機去各地佛門,方便行事如何?”
“好好好好!妙妙妙妙!”
張九生直點頭。
跟著曾叔混。
真是太爽了!
從未受氣,從未委屈,唯有痛快!
“既然這件事已經定下,那我們趁這段空閒,好好計劃一下路徑?”
曾淼十分注重效率。
他不想張九生像個無頭蒼蠅般在全國各地亂飛。
來個絕好路徑。
一路打過去,直到大雷音寺!
“當然得計劃。”
張九生也是個注重效率的人。
全國那麼多佛寺,不能隻衝著老虎去打,蒼蠅也要打!
“最終目標定在大雷音寺?”
“當然得是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原名解脫庵,亦名觀音堂,由無瑕禪師創建,取自“佛音說法,聲如雷震”的意思。
大雷音寺是佛祖修行的地方,更是佛教中的至高地。
如果最終目標不定在大雷音寺。
那這趟出行還有什麼意義?
張九生也早就想去一趟大雷音寺了。
他倒要看看雷音寺三千法眾到底有多厲害。
“大雷音寺在西隆市,沿途應該得有數十個寺廟,咱們就這麼徑直的去?”
“隻能這麼去,全國那麼多寺廟,沒時間全部打完,隻要打了數個代表性寺廟,就能完成對全國寺廟的殺雞儆猴,此後如果再有寺廟敢不從,大不了,我直飛過去弄他們,沒一個能成為漏網之魚!”
“行!待會我再從749局中調兩個好手跟著你,這可不是曾叔信不過你,此趟出行,我必須得保證你毫發無傷,隻能讓你揍人,不讓人傷你,這事你不容拒絕。”
“...好。”
張九生內心一慰,笑著應下了。
與此同時。
他更是拳癢難耐,渴望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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