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個信徒口中。
林賽和艾麗斯確認了一個事實。
這種外圍世界的空島城市故步自封，而且幾乎和外界斷絕聯係。
所以想在這裡獲得有用的信息，幾乎也不太可能。
林賽兩人自然不打算逗留在此。
他們立刻調轉方向，踏上由信徒搭建的黑色橋梁。
林賽和艾麗斯也信守承諾。
他們解開了三名俘虜身上的繩索，但卻沒有放開對他們源質的壓製，便這樣繼續向前行走。
信徒們搭建的橋梁十分特殊。
它的材質明顯有源質介入，質量介於鋼鐵和木頭之間，踩上去微微搖晃，但給人的感覺不算劇烈。
林賽兩人小心翼翼地跨過橋梁。
他們抵達對岸，隔壁的空島麵積比之前還小，十分輕鬆就找到了通往下一座空島的橋梁。
“這倒是個好消息了。”
林賽搖頭感慨道：
“這些信徒從中環世界而來。”
“所以咱們順著這些有黑橋的路一直走，就沒有走錯方向的麻煩。”
艾麗斯的態度則嚴肅一些：
“但這樣前進，也意味著我們會和更多信徒撞上。”
兩人又跨過一座空島。
接下來的島嶼上，他們發現一片屬於信徒的營地。
除了前去攻城的信徒，營地裡留下的，隻是一些剛剛覺醒，或者乾脆就是普通人的信徒。
林賽和艾麗斯隻在營地外麵觀察，就能看出這些人生活的貧苦。
信仰的作用在此刻出現。
這些人的生活水準，比空島城市的居民要差，但心有所依，精神麵貌反而好上不少。
“……”
看到這一幕。
艾麗斯眉頭緊皺，右手立刻扶在劍柄之上。
少女體內醞釀的源質即將爆發，但林賽卻突然伸手，按住了對方劍柄上的手掌：
“艾麗斯，一切的問題的核心，我們的目的，都在【法之都】。”
“路上如果一看到這種事情就選擇出手，花費的時間還是小事。更大的問題是——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些人？”
艾麗斯動作一頓，她想到很多。
人類生存所需的物資，對唯一神的狂熱信仰，以及大規模人員的管理。
行動與責任是對應的關係。
如果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出手的欲望。
那麼在戰鬥之後，就將這些人徹底拋棄，所謂的意誌反倒成了笑話。
“唉——”
艾麗斯歎了口氣。
她對林賽點了點頭，鬆開手掌，兩人一同繞開了這處信徒營地。
繼續向世界東方前進。
他們路上的話題，也自然而然回到冒險本身。
“艾麗斯，你對那個所謂的‘唯一神’，有什麼看法？”
行正者少女立刻回道：
“走上神之道路的反叛者，或者是英雄時代的餘孽，在今日死灰複燃。畢竟神格一旦形成，確實存在不少辦法逃離誅殺。”
‘英雄時代’林賽能理解。
他從老師或者圖書館裡，都了解過相關資料。
那是經過神靈統治整個宇宙的漫長歲月之後，強大的覺醒者掀起反抗，將祂們悉數討伐的時期。
所謂的死灰複燃。
應該就是那個時期的神祇，以某種方式藏匿起來，在今後等待時機，悄悄複蘇。
林賽更在乎艾麗斯第一句話中的詞彙：
“走上神之道路？”
“艾麗斯，這個神之道路，指的是人類成為神的道路？”
艾麗斯沒有直接回答林賽，她反過來問了林賽一句：
“林賽，你也是意誌源質的擁有者。”
“麵臨神權與人權的抉擇時，你選擇的是哪一個？”
林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人。”
艾麗斯微微一笑：
“如果選擇前者，意誌的力量繼續發展，那麼在第六階段，源質的特性就會帶有神性特質，在第七階段形成完整的神格。”
“屆時，一個正式的神祇也應運而生。”
說到這裡，艾麗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實際上在英雄時代，很大一部分神祇，就是從【法之都】或者【萬神殿】誕生的覺醒者。畢竟從整個宇宙而言，這兩個地方，也是最容易擁有意誌源質的地方了。”
【法之都】古老的曆史，在這方麵占有極大的優勢。
林賽詳細詢問了那段時期的記載。
而且除了曆史話題，眼前的行正者少女也是意誌源質的高手。
林賽難得遇見這麼一個同伴。
所以有關神祇的話題結束，他便立刻問道：
“如果像我們這樣，選擇人類的途徑，意誌源質未來又會如何？”
艾麗斯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賽：
“那就是行走在自身的道路上。”
“無論未來如何擁有著怎麼樣的可能性，都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林賽神色一怔，隨即微微點頭。
但接下來要談的內容，林賽隻要想到，就覺得腦袋大了一圈。
因為無論在荒土世界獲得的信息，是那隻被他們合力殺死的火鳥。
都證明畸變者已經來到這個世界的現狀。
“艾麗斯，你覺得那些畸變者，現在是什麼情況？”
林賽話音落地的瞬間，艾麗斯也跟他一樣皺起眉頭：
“不知道。”
“按照七階段強者的能力，他們就算和剛才的空島城市錯開道路，也應該能感知到那裡的人類。我想不出來，他們為什麼要放過這座城市？”
林賽開口道：
“你覺得那些畸變者，像是害怕惹事的家夥嗎？”
艾麗斯非常果斷地搖頭：
“絕對不可能！”
林賽也說出自己的推測：
“那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們蓄勢待發，準備著搞個大的。在古老的過去，深淵勢力被覺醒者聯合起來擊敗，其中【法之都】的行正者就是重要的領袖之一。”
“他們如今前往這裡，還切斷兩個世界的連接點。”
“我們甚至可以猜得更大膽一點——他們其實也沒有留在【塵道世界】，而是直接前往了法之都！”
聽到這裡，艾麗斯突然一聲冷笑，那是對戰爭的理解和深惡痛絕：
“法之都？”
“那他們可就死定了！”
“善意孕育更加友好的善意；惡念助長更加可恨的惡念；而戰鬥，也隻會催生更加強大的戰鬥！如今的【法之都】，就算是七階段的覺醒者，也做不到絕對安全。”
“畸變者？去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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