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廂裡坐下,喬梁不時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等待的功夫,喬梁思索了一下,尋思著要不要給章梅打個電話,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想了想也就作罷,這會大洋彼岸那邊的時間是清晨,章梅不一定起床,算了,還是回頭再打。
章梅到國外已經快個把月了,喬梁依舊同章梅保持著聯係,除了噓寒問暖,主要還是想做章梅的思想工作,關於楚恒的事,章梅現在仍然隻字未提,喬梁知道章梅是害怕楚恒報複其父母,因為上一次通電話,章梅還跟他說楚恒也給她打了幾次電話,章梅沒接,楚恒就改為發信息,在信息裡提到了其父母,刻意強調安排了人在暗中保護其父母,言外之意已經不言自明,用章梅的父母來威脅章梅,楚恒就是要讓章梅什麼都不敢說。
楚恒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其色厲內荏,喬梁一直勸章梅不要怕,楚恒絕對不敢真的喪心病狂對兩個無辜老人動手,但章梅卻是真的被楚恒嚇住了,這讓喬梁很是無奈,不論是章梅還是季虹,仿佛都對楚恒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這除了說明楚恒的手段確實是極為陰險惡毒外,喬梁感覺兩人對楚恒有些怕過頭了,那種恐懼就像是烙在骨子裡。
季虹現在還沒恢複正常,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喬梁在跟方小雅聯係時,也清楚季虹的近況,知道季虹在經過國外的專家治療後,時好時壞,有時候會清醒,但沒過多久又會胡言亂語,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恢複,現在隻能耐心等待,按照醫生給予的方案堅持治療。
季虹手中肯定也有楚恒違法犯罪的把柄,但季虹暫時是不用指望了,而且季虹之前那麼長時間都不願意主動說出來,日後就算季虹恢複了,也不一定會說,現在喬梁隻能指望章梅,隻不過從章梅對楚恒表現出來的恐懼來看,隻怕也是夠嗆。
“楚恒這王八蛋確實是陰險到了骨子裡。”喬梁目光陰鬱,每次想到楚恒,他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儘,而且喬梁有預感,下次如果再碰到楚恒,楚恒的態度肯定會有所變化,因為對方在他麵前裝不下去了,通過這次章梅的事,兩人幾乎都明牌了,雖然沒有當麵撕破臉,但也相差無幾,他就不信楚恒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在他麵前繼續演戲。
喬梁正琢磨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有人推門而入,看著走進來的那道靚麗身影,喬梁臉上露出笑容,起身相迎,“心儀,你來了。”
來人正是葉心儀,一身夏日清涼打扮的葉心儀,看起來充滿青春氣息,在其臉上,仿佛沒有歲月的痕跡,依然是那樣的美麗動人。
葉心儀走進來就環視了包廂一圈,眨著眼道,“冰雨還沒到?”
喬梁搖頭道,“她還沒到,她從黃原過來肯定沒你快。”
葉心儀笑道,“我中午跟她打電話,她還說要早點出發呢。”
原來,今晚是喬梁和葉心儀、邵冰雨一起吃飯,三人已經許久沒一起坐下來吃過飯,今晚的飯局,最開始還是葉心儀提議的,說是叫上邵冰雨一起聚聚,喬梁自然欣然應允,三人便定在了達關碰麵。
葉心儀坐下後笑道,“今晚這頓飯必須讓冰雨請客,得宰她一頓,誰讓她剛剛提拔了。”
喬梁聞言笑道,“你不也才提拔,我看你倆一起請客得了。”
聽了喬梁這話,葉心儀嗔道,“喬梁,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是幫你省一頓飯錢呢,咱倆現在應該先統一好口風,呆會才能一起敲冰雨一頓。”
喬梁好笑地看著葉心儀,正要說話,門外又有人推門進來,人未到聲先到,“敲我一頓啥?”
來人正是邵冰雨,僅僅比葉心儀晚了兩三分鐘,喬梁再次起身笑道,“你們倆是約好了時間不成,前後腳一塊到了。”
巧合的是,邵冰雨今天跟葉心儀打扮一樣,都是穿著緊身的牛仔褲,看起來更顯年輕,一點也看不出其真實年紀。
邵冰雨微微一笑,道,“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邵冰雨說著,人已經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到葉心儀身旁,兩人坐在一起,猶如一對漂亮的姐妹花,各有千秋,卻又爭奇鬥豔。
喬梁打量了邵冰雨幾眼,眼裡閃過一絲異色,突然冒出一句話,“冰雨,看來你之前決定去省婦聯是對的。”
邵冰雨聞言,同喬梁互相對視了一下,“喬梁,你是覺得我調到省婦聯終於成功晉升副廳?”
上周,邵冰雨提拔擔任省婦聯副職的任命終於下來,正式躋身副廳級。
聽到邵冰雨這麼問,喬梁笑著搖了搖頭,“不完全是這個原因,而是我覺得你調到省婦聯後,好像變得開朗了許多。”
喬梁剛剛眼裡的異色也正式因為此,因為以往邵冰雨大都是一副清冷的姿態,哪怕是麵對他們這樣的老朋友也是一樣,這並非是邵冰雨故意裝的,而是對方的性格本就如此,但現在,喬梁能感覺到邵冰雨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邵冰雨怔了怔,反問道,“是嗎?”
喬梁笑道,“不然你問問心儀,看你是不是有些變化。”
葉心儀眨眨眼,盯著邵冰雨看起來,而後才道,“好像是有點不同,臉上多了些發自內心的笑。”
邵冰雨輕捶了葉心儀一下,“心儀,瞧你這話說,難不成我今晚跟你們兩個老朋友見麵還得擺一張臭臉不成?”
葉心儀笑道,“也不是那個意思,但你以往不愛笑,總讓人感覺冷冰冰的,現在不太一樣。”
邵冰雨聽了不禁沉默起來,或許是新的工作環境的緣故,她真的變得開朗了一些,最主要的是在省婦聯工作,她沒感覺到那麼多勾心鬥角,這跟主要領導的為人處世也有關係,目前省婦聯的那位一把手,邵冰雨同其相處起來格外舒服,不僅是因為兩人同為女性,而是對方的處世哲學深深影響了她。
喬梁很快岔過這一話題,轉而問道,“冰雨,你之前不是說你以前在關州工作時的一個朋友托你引見給我認識嘛,怎麼最近沒再聽你提這個事了?擇日不如撞日,你看今晚要不要將對方一起叫過來,也免得你在朋友麵前不好做人。”
邵冰雨笑了笑,“算了,我後麵已經找借口回絕她了,我說你在達關縣也不一定能乾很久,就算跟你認識了又有啥用,指不定沒多久你就調走了,而且我刻意跟她強調,說你這人公正無私,最討厭托關係走後門謀求升官的人,她自個也就有點打退堂鼓了。”
喬梁莞爾,“你這麼說還真沒錯,我確實是討厭托關係走後門的人,不過隻要自身有能力,那通過彆人引見又是不一樣。”
邵冰雨道,“算了,反正我已經回絕她了,她如果不再提,就當沒這個事,我這不也是幫你省一些麻煩嘛。”
喬梁笑笑,“吃個飯而已,能有啥麻煩,想進步,那就要看自個有沒有本事,我這是怕你在朋友麵前不好做人。”
邵冰雨笑道,“那也不至於,而且我回複的理由也沒錯嘛,指不定你回頭就真調走了,你看你的進步速度這麼快,現在都已經是市裡的副書記了,誰知道你還會在關州乾多久。”
喬梁好笑道,“沒那麼快,你可彆把組織部說得跟我們自家開似的。”
對於還會在關州乾多久這個問題,喬梁自個還真沒想過,在他看來,自個才調到關州一年出頭,考慮這個問題尚早。
喬梁不知道的是,此時,遠在京城的嶽父廖穀鋒那,老領導安哲剛陪廖穀鋒吃完晚飯,兩人這會正在花園裡散步,邊走邊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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