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白全忙道,“如果能幫上喬書記的忙,那我肯定義不容辭,但我不了解案子的詳細情況,不敢妄言,不過這個李教授雖然在法醫學專業領域確實是個大拿,但為人卻不怎麼樣,我之前可是聽說了一些他的事,有一件事還鬨得挺大,他把學生肚子搞大,人家還上門威脅要跳樓來著,最後事情雖然解決了,但估計這李教授也是破費不少,那學生是為了索要錢財才上門鬨事……”
彭白全說著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況,因為黃原醫學院就在他的轄區,所以有些事情彭白全知道得比較清楚。
喬梁聽到彭白全的話,若有所思,那李教授一看就是個私德有虧的人,像這樣的人,身上的問題一定不少,指不定可以從其他方麵入手,找出對方的犯罪證據。
心裡琢磨著,喬梁道,“老彭,如果方便的話,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這李教授?”
彭白全臉上微微有些難色,喬梁忙道,“老彭,不需要你們這邊立案,你讓人悄悄查就行,如果查到什麼證據,你移交給我們,真要立案或者抓人啥的,肯定是由我們達關縣局來,不會讓你冒頭犯難。”
彭白全沉思起來,這麼搞肯定是有點違規的,但彭白全也意識到這是個進一步結交喬梁的機會。
抬頭看了看馮運明,見馮運明也在看著他,彭白全神色微動,他現在雖然搭上了馮運明這條線,但喬梁和馮運明的關係顯然不是他能比的。
相對於看中喬梁未來的潛力而去結交喬梁,彭白全其實反而更在乎維護好同馮運明的關係,畢竟喬梁再怎麼受上麵的領導賞識,那也是喬梁個人的事,而馮運明作為省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是可以實打實幫到他這個級彆的乾部的。
彭白全心想馮運明肯定是希望他如果能幫上喬梁的話就出手幫忙,對方剛剛已經發話了,這會估計是看他麵露難色才不好再進一步要求,這時候他要是能在關鍵時刻頂上,給馮運明和喬梁的印象又不一樣,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咬了咬牙,彭白全道,“喬書記,這個忙我幫了,隻要這李教授有問題,我肯定給你查出來。”
喬梁大喜,“老彭,那可就太感謝了。”
馮運明同樣笑道,“老彭還是很仗義的。”
馮運明的誇獎讓彭白全心頭舒暢,不過此時的他絕沒想到自個摻和進的這件事水有多深。
三人有說有笑地聊著,喬梁因為彭白全初次見麵就仗義答應幫忙,和彭白全多喝了幾杯。
吃完夜宵已經是快11點,喬梁回到酒店就早早入睡,邱陽新那邊也已經被放了出來,喬梁中途接到了對方打來報平安的電話。
次日一早,喬梁返回關州,直接去了市大院。
郭興安的辦公室裡,看到喬梁過來的郭興安,開口就打趣道,“喲,我們的喬書記從黃原回來了?”
喬梁苦笑,“郭書記,您就彆調侃我了。”
郭興安抬手指了指喬梁,“你個小喬啊,實在是太能折騰了,你說你在咱們關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折騰不就行了,怎麼還跑到黃原去了,那是省城,一有點風吹草動可都在省領導的眼皮底下,你也不怕捅出大簍子。”
喬梁無奈道,“郭書記,我可不是折騰,我這是去要人來著,我們縣局的人被黃原市局的人扣了,我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郭興安不以為然道,“這年頭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家乾嘛要扣你們縣局的人?肯定是事出有因嘛,你讓你們縣局的負責同誌出麵去協調溝通不就行了,你一個縣書記連這點事也要操心,我看你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喬梁道,“郭書記,昨天我不是正好去黃原辦事嘛,所以就順道去黃原市局了解下情況,人家非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說我是鬨事,那我也沒辦法。”
郭興安搖頭笑道,“你還覺得委屈了,人家黃原市局的主管領導可是直接把電話打到我這來告狀了,搞得我麵子都有點掛不住,還替你道歉來著。”
喬梁道,“郭書記,您壓根就沒必要理他,事情鬨大了,咱也不理虧。”
郭興安看了喬梁一眼,心想年輕就是好,天不怕地不怕。
郭興安很快就道,“小喬,這事就算這麼揭過了,以後你可彆再給我跑到黃原去搞事了,省領導的眼皮底下,你要是真給我捅出點簍子來,我可先跟你說好了,我這老胳膊老腿扛不住。”
喬梁笑道,“郭書記,放心吧,我喬梁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郭興安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是不知輕重,但你卻膽大包天,我看還真沒有你小喬不敢乾的事。”
郭興安此刻沒想到自己這話會一語成讖,日後喬梁跑到黃原去乾了件堪稱捅破天的事。
喬梁笑著回應郭興安,“郭書記,我可沒你說的那麼膽大妄為,不講理的事我是萬萬不敢乾的。”
郭興安聽得好笑,“我怎麼聽你這話一點都不敢相信呢。”
兩人開著玩笑,喬梁見郭興安沒有真的因為昨晚的事生氣,也放心下來,他以後的工作還需要郭興安的大力支持,喬梁還是比較在乎郭興安的態度的。
郭興安這時又道,“小喬,今天叫你過來,我主要還是想跟你強調一下,你作為縣裡的一把手,應該著眼於統籌全局的事,不要事無巨細地去操心,不同的崗位上,工作的方式方法是不一樣的,你也要跟著轉變思想。”
喬梁認真道,“郭書記,我明白。”
郭興安點了點喬梁,“我看你還是沒明白,昨天的事,詳細原因是啥我就不多問了,但你肯定是又直接插手縣局辦案了,這種事不應該是你這個一把手操心的,當前你應該把心思放在督導組重點指出的整改問題上,這也是省裡和市裡比較關心的事。”
喬梁道,“郭書記,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郭興安看了看喬梁,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喬梁也是市班子領導,他不好過分斥責,點到為止就行。
兩人談了半個多小時,郭興安就讓喬梁回去,喬梁前腳剛走,郭興安的秘書王章華後腳就走了進來,笑道,“省歌舞劇院的王院長給我打電話,說他們晚上到關州來有個私人演出,想請郭書記您去觀看來著。”
郭興安笑道,“下午再看吧,有時間就去。”
達關縣。
喬梁回到縣裡已經快中午,沒有先回辦公室,喬梁的車子到了郊區一家飯店停下。
走進飯店二樓的包廂,喬梁推門進去,裡麵已經坐著兩個人,正是鐘利陽和邱陽新。
喬梁一進門,鐘利陽和邱陽新立刻站了起來。
“坐,自己人就不用這麼見外了。”喬梁擺擺手,兩三次接觸下來,喬梁和鐘利陽、邱陽新已經逐步建立信任。
喬梁坐下後看向邱陽新,關心地問了一句,“黃原市局的人沒為難你吧?”
邱陽新搖頭道,“那倒沒有,就是把我電話沒收了,關了小黑屋,其餘的倒也沒啥。”
喬梁道,“這是給了咱們一個下馬威啊。”
鐘利陽點了點頭,“這一下也打亂了我和邱陽新原來製定的計劃。”
喬梁笑道,“吃一塹長一智,遇到點挫折也不是壞事,辦案哪有順順利利的,更何況這案子一看就不簡單。”
鐘利陽和邱陽新跟著點點頭,隻要喬梁的態度沒有動搖,他們自然也會堅持查下去。
“對了,上午我剛回來,路局長可是把我叫到辦公室臭罵了一頓,說我胡來,人家黃原市局都把狀告到省廳了,省廳的領導把電話打到咱們縣局來批評。”邱陽新苦笑道。
“是嗎?”喬梁眯著眼,昨晚他對那黃原市局的局長張有福倒是印象不錯,但這告狀的事除非當麵鑼對麵鼓,否則也說不清楚,他倒是寧願相信是那周春元搞的鬼,又或者對方背後的人搗鼓的。
對於省廳的批評,喬梁並不怎麼在意,反而比較關心路長鳴對這事的態度,問道,“現在路長鳴是不是知道了你們要重啟調查曹欽明女兒一事?”
邱陽新嗯了一聲,點頭道,“這事現在也沒法瞞住他了。”
喬梁追問道,“那他怎麼說?”
邱陽新道,“路局長讓我彆再查這事,他的意思是曹欽明失蹤和其女兒死亡一事是兩碼事。”
喬梁皺了皺眉頭,路長鳴當著他的麵倒是表現得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尤其是說到調查曹欽明失蹤一事時,路長鳴同樣也是義正嚴詞地做出了表態,現在看來,這人還有待觀察,而且從他上次吃飯讓鐘利陽和邱陽新兩人分彆對路長鳴做個評價來看,路長鳴這人無疑是比較圓滑的。
其實做官圓滑並沒錯,就怕喪失了原則。
沉思了一下,喬梁道,“調查的事可以先緩一緩,鐘所長,等你的任命流程走完,再跟邱隊長好好研究下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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