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隻能相信他是真心臣服(1 / 1)

王雙想的沒錯,按照劉禪與諸葛亮商量的計劃,確實想圍點打援。

進攻方如果一個個拔城,損耗太大,不如儘可能的吸引敵軍野戰,儘可能減少攻城戰。

因此漢軍不斷從後方運輸糧草做好持久戰準備,並做出圍死陳倉的架勢誘敵。

在這樣的背景下,四麵八方的消息湧到曹丕麵前,令他好一陣頭疼。

先是孫權資助唐谘為亂東南,後是軻比能誘使步度根依附,導致北疆動亂。

再就是如今季漢二十萬大軍北伐的消息,頓時令司州吏民人心惶惶。

而這還不算完,荊州方麵的關羽和劉封竟然沒有動作,這就更令曹丕警惕了。

無論如何,關羽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他現在沒有動作,就一定是在醞釀什麼大陰謀。

這段時間以來,曹丕的麵色就沒有好過,他一度懷疑關羽是想趁機直搗黃龍襲取洛陽。

大臣們紛紛進言關羽無法攻破南陽就無法威脅司州地區,並跟他說:

“若是戰事緊急,陛下可暫時北狩鄴城,令四方之將勤王。”

北狩,嗬嗬,曹丕覺得很諷刺。

自己雄心勃勃的受禪登基,想著一統天下乾一番大事。

竟然淪落到可能被迫逃離都城的局麵。

帶著鬱悶的心情,曹丕病倒了,而且似乎很嚴重。

這點在因為步度根叛亂導致並州局勢急轉直下而被坐罪罷免的司馬懿看來,非常不可思議。

陛下正值壯年,而且有方士算命說他能活八十歲,按理來說不應該一病不起。

他帶著極其沉重的心情,步入皇宮寢殿。

“仲達,是仲達來了嗎?”

因為有著曹丕的吩咐,因此司馬懿來到後並沒有通報,便直接被引入到了寢殿之內。

聽到曹丕的問話,司馬懿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大禮。

“臣,司馬懿,叩見陛下。”

曹丕在宦官的攙扶下坐起來,苦笑道:“咳咳,朕這樣子失態,讓仲達見笑了。”

司馬懿沒有回複,隻是拱手彎腰的弧度更大了些。

“北疆如何了?!”

其實司馬懿在卸任並州刺史之前,已經向曹丕彙報過了,現在或許是想聽他親口再說一遍吧。

司馬懿也沒有絲毫廢話,直接開始彙報。

“步度根叛變,但他不敢留在塞內,便逃到塞外與軻比能狼狽為奸,作亂漠南。”

“臣據城設防,另有劉豹守雁門,一時無虞,養民屯田練兵的方略已經製定。”

“畢軌隻需按照計劃施行下去,並州便可穩定。”

隨後司馬懿簡短的介紹了下自己在並州留下的方略,比如他打算再次策反泄歸泥。

泄歸泥是被步度根裹挾著投降軻比能的,顯然不是自願,有被策反的可能。

而畢軌則是在司馬懿坐罪撤職之後,繼任並州刺史的職位。

雖然司馬懿並不看好這個年輕人,覺得他不是個人才。

可現在朝廷能夠獨當一麵的大員十分稀缺,所以矮子裡麵拔高個,這家夥也能暫時頂一頂。

而如何治理並州,處理亂局,司馬懿也給他製定了一個較為完整的方略。

隻要他能夠蕭規曹隨的按照既定方略去做,理論上並州能夠艱難的維持住眼下的平衡。

脆弱的平衡,如今匈奴右賢王去卑威望大減,部下爭權奪利。

各部之間刀劍相向,在並州西部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亂起來有亂起來的好處,起碼他們無法一起來找自己的麻煩。

況且攣鞮去卑,恐怕如今也得稱為劉去卑。

他的兒子劉猛竟然被蜀逆認祖歸宗成了漢室宗親。

消息傳來,可把曹丕君臣惡心壞了,這手段真臟,而曹魏卻偏偏無法學習。

因此,曹丕希望借助匈奴內亂能把劉去卑一係給鏟除掉。

而沒有陷入內亂的,便是劉豹那一支匈奴,名義上是為朝廷駐守雁門。

實際上是他占據雁門,這是他出兵幫助打擊鮮卑的報酬。

雁門除了郡治之外,其他地方都歸劉豹管理,這顯然也是在養虎。

可是不得不養,朝廷實力不足,必須借助匈奴人的力量才能將鮮卑擋在塞外。

因此,當司馬懿彙報完後,曹丕歎息一聲:

“多事之秋四方亂象橫生,朝局動蕩,朕憂心成疾,需要你們這些臣公多多費心啊。”

司馬懿心底一顫,陛下說此話,看來是想托付自己重任啊。

於是他再次下拜,拱手道:“請陛下再給臣一個機會,臣必為朝廷,為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曹丕看不出喜怒的雙目盯著司馬懿看了許久,開口道:“仲達,來,坐到朕的跟前來。”

“臣,不敢。”

曹丕不悅:“朕讓你坐!”

聞言,司馬懿一個激靈,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趕緊上前坐下。

近前後,司馬懿聞到一股藥味,但依舊麵不改色若無其事。

這個表現令曹丕滿意,隨後曹丕問道:

“仲達,聽聞遼東來使的事了嗎?”

司馬懿當然聽說了,他在朝中人緣還是不錯的,士族之間往往通氣。

不過他不想讓曹丕覺得自己拉幫結派,甚至對皇權有威脅,於是一臉茫然的拱手:

“臣自卸職以來,一路快馬加鞭趕路,故未曾聽聞。”

曹丕點點頭,讓侍者將公孫淵的文書呈上來交給司馬懿。

公孫淵上書解釋孫權派人企圖引誘他作亂,但他自己對朝廷忠心無二,於是殺了使者送京城表示臣服,請曹丕明鑒之類的話。

司馬懿很好的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曹丕輕咳一聲補充道:“江東吳狗使者的首級確實送來了,仲達你認為,遼東可信否?”

司馬懿微微皺眉做思考狀,而後開口:

“公孫淵誌大而才疏,色厲而膽薄,其定是認為孫權遠而我大魏近,故而服軟,此事當為真。”

“然,臣以為,不能因此放鬆對遼東的防備,這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豺狼,說不得會暴起傷人。”

“咳咳,”曹丕前傾身子,握住司馬懿的胳膊問道:“如今西麵用兵甚急,不從北方調兵,該從何處?”

司馬懿愣神良久,是啊,季漢二十萬大軍北伐,還有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嗎。

這時候除了相信公孫淵是真心臣服,已經沒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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