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老當益壯是有些出乎劉禪預料的。
不過他身邊跟著的那倆人還是很可靠的,所以劉禪還是比較放心的。
消息隱瞞的很好,除了法正等幾名朝廷高官之外,都不知道劉備沒有下發詔命就率兵南下了。
另一邊,法正像是什麼消息都沒得到似得,一如既往處理政務,頒布行政命令。
征召足夠的人手,並派遣一支部隊進行護衛,從各地籌集的三十萬石糧秣順利從成都起運。
糧車一輛接著一輛,一切總得裝的像模像樣。
這種隱瞞做得很好,張慕等人並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暴露的事實。
當糧隊抵達綿竹境內的時候,各方暗流湧動都開始運轉起來了。
各家豪強開始帶著私兵悄悄彙聚,根據地域分布他們結成了三支人馬。
張慕自稱將軍,率領約萬人埋伏在綿竹北邊界,他將親自主持劫糧事宜。
剩下兩支人馬各七八千人,由兩個自稱校尉的人領導,他們將會配合張慕拿下周邊兩座城池。
然後三方彙合,攻略周圍城池。
因為他們本就是本地豪強,許多城池內部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內應。
隻要操作的好,等他們攻城的時候就能悄悄的大開城門,一舉取勝。
計劃很美好,然而當他們的人馬開始聚集的時候。
六扇門的爪牙也跟著開始行動。
他們雖然是情報部門,但也是武裝情報部門。
手持代表皇權最高軍事命令的金牌,腰配製式繡春刀,身著絳紅玄黑色飛魚服。
“六扇門辦案,閒雜人等閃開!”
他們一個個都是英武非凡,武器和服飾,全部都是劉禪原創設計,沒有抄襲任何‘前人’。
有金牌開道,所碰上的官吏沒有敢阻攔的。
他們目的明確,按照名單上門抓人。
任何敢逃或抵抗的,全部就地格殺,即便是滅門,也在便宜行事的權力之內。
被盯梢的曹魏細作也到了收網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驚恐非常。
他們本以為自己潛伏許久早就安全,沒想到自己一直被盯著。
少部分細作頗有武藝,被捕的時候奮起反抗。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最後必然是落得個被誅殺的結局。
有的人不認識金牌,竟然嗬斥阻攔:“混賬,你們憑什麼抓人?”
沒有回答,迎接他的是一發手弩。
看著他的屍體緩緩倒下,發射弩矢的六扇門爪牙輕聲開口:“六扇門抓人,不需要證據。”
證據當然有,不過現在還沒拿到手裡,已經部署好去抓了。
名單上雖然標出了這些豪強,但不代表他們的家人都知道造反之事。
所以大部分人被六扇門逮捕的時候,其實是一臉懵逼的。
有金牌在,當地官吏雖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積極派出衙役配合行動,許多縣城的監牢裡頭還是第一次這麼熱鬨。
張慕等人正在群英薈萃,還不知道他們的老家已經被抄了。
這麼大一支糧隊,動靜不小,他們隻要稍一用心很容易就能摸清運輸情況。
當糧隊順利通過綿竹縣,即將出了縣界的時候,忽然遠處煙塵滾滾,並伴隨著喊殺聲傳來。
漢軍的斥候沒有提前發現他們,因此顯的很著急。
民夫勞力們沒有什麼組織度,碰到這種情況很快就,驚慌萬分,紛紛逃散。
隨行的漢軍護衛並沒有出麵安撫,任由他們逃離。
“放火燒糧,不要便宜了賊人!”
漢軍軍官大喊著下命令,士兵們雖然心疼,但還是迅速執行長官的命令。
眼看著糧車火起,遠處的張慕又驚又喜。
喜的是此情此景,說明自己的奇襲奏效了,漢軍慌忙不可抵擋之下竟然采取燒糧這種過分手段。
驚的是這燒的都是自己的糧食啊,雖然還沒搶到手,但是張慕已經把它們當成自己的財產了。
於是他下令士兵們加快前進。
這各豪強七拚八湊的部隊,本來就缺乏默契,好不容易組成的軍陣一下子都亂了。
不過沒關係,他們人多,漢軍人數不足三千,因為要燒糧也很是分散沒有結陣。
他們人數上萬,衝過去肉搏就能將漢軍堆死。
漢軍還是趕路了一段時間,而他們則是在這裡以逸待勞,體力方麵也有優勢。
所以他們認為,勝利一定是自己的。
然而在他們即將衝到百步之內的時候,又出現了讓張慕驚訝的事情。
漢軍竟然跑了,沒有抵抗直接跑了。
張慕可是知道漢軍是軍法嚴格的,他覺得不對勁,即便是護糧隊也是漢軍啊,不應該直接跑路才對。
然而此時他已經不能阻止了,當看到敵人逃跑的時候,底下人都陷入狂喜。
就像狼看到羊逃跑一樣,興奮的全力去追。
於是他們的隊伍更加淩亂。
正當張慕竭力想約束眾人的時候,各家豪強已經開始帶著自己的部曲去搶奪糧食了。
“怎麼回事,沙土?!怎麼是沙土?!”
不知誰忽然大喊一聲,然後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少人紛紛用刀劍砍向糧袋。
觸目驚心,除了上層的乾草覆蓋著一些糧食之外,下麵全是沙土。
而被放火燃燒的就是那些用來防雨的覆蓋乾草,其實沒有多少糧食。
張慕頓時腦袋嗡嗡的,“壞了,上當了。”
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正麵臨大問題。
‘咚咚咚!’
忽然遠處傳來隆隆戰鼓聲,而且極目遠眺,看到的是漫天旌旗,煙塵滾滾。
加上麵前的沙土,眾人哪裡還不知道中計了,皆是驚恐萬分。
許多人大喊:“撤,快撤。”
他們的撤退也是各家豪強帶著自己的私兵,張慕失去了對除自己私兵之外其他部隊的指揮。
不過他還是大喊著:“往北邊撤!”
北邊還有其他兩支部隊,不管發生了什麼,抱團取暖總是人在危急情況下最傾向去做的。
後麵的漢軍並沒有追殺,因為他們並沒有大軍,隻是大量舉起旗幟、揚起煙塵的疑兵。
然而,張慕一路北逃,剛想停下休息,忽然看到北方同樣旌旗招展,一支陣列嚴整的軍隊正相向而來。
那根本不是友軍,這次不是疑兵了,很快張慕便看到那支部隊主帥大旗上燙金的‘劉’字。
顯然,兩支友軍已經被他們剿滅了,出於本能,他們再次逃跑。
張慕熟悉本地地理,帶著一批人跑到了一個有水源的山上,身邊隻剩下不到三千人。
起兵第一天,就從信心滿滿淪落為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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