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苦笑說道:“我等豈敢誆騙道友,這旬月以來,我等一直在籌備祭祀神靈的儀式,根本沒工夫去找朝廷的麻煩。”
李青看向了唐姬。
唐姬微微頷首。
李青心中的戾氣登時又竄了起來。
該死的!
嫂子和秦文君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在知道這夥人的實力以及背景之後,李青當時就覺得嫂子和秦文君一定在這裡。
信仰邪神的邪教,又有元嬰這樣實力的修士。
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和實力劫掠嫂子和秦文君。
像岑天涯這樣的人還在翻祖宗留下的故紙堆,用周遊天下這樣的方式去推測這個世界的真相。可這些信仰邪神的邪教,他們就直接從邪神那裡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雖然這群家夥十惡不赦,但他們了解世界的渠道,遠比其他人直接。
“那就換個問題,你知道最近有哪些修士去了五仙山?”李青換了個方向。
“十方教教眾遍布天下,我不相信你們連這個問題都不知道,考慮好了跟我說。”
大祭司說道:“不瞞道友,此事我等確實知道一些。”
“最近大梁朝廷那個小皇帝正在五仙山祭天,但這隻是名義上的祭天,實則是為了聚攏兵馬,造他自己的反,準備率軍去殺京城裡麵那個禍國殃民的女人。”
“這是一方勢力,而除了朝廷之外,還有兩個和尚也在五仙山。這兩個和尚來自大周,據說是為了尋找他們的下一代佛子,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就不得而知。”
“大周的皇帝崇尚佛門,天下遍布寺廟,那兩個和尚來自於大周京城的護國寺,身份崇高。而這兩年大周一直在邊境上陳兵,有對大梁動兵的跡象,也許他們是為了刺探情報也未可知。”
李青將這二人記下,“你可知道他們現在在何處?又是什麼實力?”
大祭司坦然說道:“大周佛門鼎盛,據傳曾有佛祖顯聖,佛門乃是當世傳承最完整的一支勢力,據傳有元嬰之上的修士存在。但此事是真是假,尚未可知,那兩個和尚其中之一,便是那個傳聞,名喚慧遠。”
“他們現在走到了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半個月前,他們和皇帝前後腳抵達了五仙山。那個時候,我們十方教為了籌辦祭祀神靈的大典,將門中弟子全部都召了回來。”
連元嬰之上都有,這個世界,讓李青忽然間有些看不懂了。
不是傳承都斷了嗎?
怎麼還斷一半,留一半呢?
這是不是對其他的修士而言,有些不公平?
岑天涯曾說,諸如儒道佛這樣的傳承比其他的修士擁有的傳承完整一些。
李青以為的多一些,隻是多一點。
可這個一點,是不是多的有些太多了?
“除了這兩個和尚之外,還有什麼人?”李青喝問道。
“還有……”大祭司把自己這半個月以來收到的密報挨個回想了一遍,然後搖了搖頭,“其他倒是不曾……不對,倒是有個比較特殊的人。”
“我門中弟子將他成為毛驢客,那家夥騎著一頭瘦巴巴的毛驢,明明隻是一個凡人,可卻斬殺了我們三位築基弟子,搗毀了兩處分舵。據逃回來的暗子說,我們那個分舵,是被那隻瘦巴巴的毛驢一噴嚏給打沒的。”
“不過這個消息,我一直懷疑是假的,那個暗子有可能中了彆人的障眼法。但暗子實力微弱,根本無法分辨真相,我們所知道的隻是毛驢客,滅了我們的分舵。”
“道友若是要找此人,我們十方教可以幫忙。那王八蛋毀了我們的分舵,這等生死大仇,我們十方教斷無放過他的道理。”
李青的眼簾驟然沉了下來。
果然像這種喜歡到處發展信徒的邪教手裡有真東西。
毛驢客,這家夥聽著就像個嫌疑人!
大祭司還在翻來覆去的翻自己的記憶,麵對生死威脅,這些無關緊要,根本連機密都算不上的消息,他可一點都不吝嗇,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不管這個黑袍年輕人找五仙山的消息是為了什麼,反正又不關他們十方教的事。
統統給他!
“道友,築基期這種尋常小卒的消息可要?”大祭司想到了一些東西,但價值不大,遂如此問道。
“那就要看這些小卒乾什麼了。”李青說道。
“那些家夥乾的事兒嘛,倒是也不負責。”大祭司說道,“其中之一來自大梁朝廷,是宮中那位大供奉的弟子,目的自然是為了盯著皇帝。”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大梁的司天監,這幫人的目的就多了,所有有價值的消息他們都收集,也是大梁境內比較尋常的一股勢力。他們出現在大梁的任何地方,都是正常的。”
“除了這兩撥人馬之外,還有一個義軍頭領,也就是個山匪,後來跟一群嘯聚了一群人馬,反了大梁。不過,這個家夥已經死了,被大梁的司天監發現了。”
李青點了點頭。
這些消息確實無關緊要。
大祭司想了想,再度問道:“道友,凡人的消息要嗎?”
“不要。”李青說道,“你確實很好,三言兩語說的東西比我東奔西跑來的要多多了。”
“不過……我還是要殺了你。”
大祭司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道友怎可言而無信?”
“因為我道德底線低,不要臉。”李青認真說道,“看在你說了這麼多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說遺言的機會,要不要?”
“豎子,安敢欺我!”大祭祀瞬間大怒,袍袖翻卷間,一張巴掌大的黑鐵塊飛了出來,直朝著李青的臉上呼了過來。
一支白皙的手掌伸了過來,穩穩當當的抓住了那塊黑鐵塊。
“黑曜精鐵,你用這個東西當暗器?”唐姬訝異問道。
大祭司呆住了。
她……她居然徒手抓這個東西。
這什麼妖孽怪物。
“真是浪費。”唐姬一巴掌揮了出去,緩緩下壓。
大祭司猛地一聲慘叫,他頭上明明沒有任何的東西,可卻感覺好像千鈞之山壓了下來。他的脊柱彎了,額頭青筋暴起,兩條腿深深的陷進了土裡麵。
就在他咬緊了牙關,以為自己堅持的時候,身上的力量陡然加重。
轟!
大祭司——卒。
大祭司成了肉餅,最薄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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