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酒真人心裡成千上萬個不相信。
但是當他一招轟在陣內那個邱首座的身上,看著他瞬間化為一堆泡影的時候,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被耍了!
信心滿滿的一場伏擊竟然變成了猴戲,這讓酒真人有些難以接受。
他像一頭被搶了伴侶的獅子,瞪著眼睛,鼻孔裡呼呼的冒著粗氣,一腳將手邊的酒葫蘆踹到了半空,然後雙手迅速結印,酒水從葫蘆嘴裡傾瀉了出來。
初時極小,就是正常的規模。
可隨著傾瀉而下,那道酒水變得越來越寬,宛若一條散發著濃鬱酒味的長河自天而降,轟然落在了那剩下的兩個玄池宗元嬰巔峰的身上。
這二人正和赤尾豹、郭巨纏鬥在一起,兩方打的難分難解,難分勝負。
他們注意到了從天而降的酒水長河,但卻沒能避開,被那濤濤酒水長河裹挾了個正著,強大的力量將這人猛地摜到了地麵上。
頃刻間,怦然炸裂之聲從酒水長河中迸發了出來,同時間還有朵朵巨大的浪花。
“讓老夫好好看看,你們又有什麼本事逃!”酒真人右手托起酒葫蘆,宛若一個胖大的天人高踞半空,渾身閃耀著淡淡的白光,聲若雷霆。
邱首座的跑路,把自信滿滿的酒真人給刺激到了,直接將火氣撒在了剩下的這兩個元嬰巔峰身上。
那倆人倒也機智,一看不敵,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瞬間飛奔而出。
“還真想跑,你們跑一個試試看!給我死!”
酒真人怒喝一聲,那酒水長河瞬間分出無數條支流,如同匹練,又如靈蛇一般飛快的纏繞向了玄池宗那兩個元嬰巔峰。
這二人步調非常一致的看都不看一眼身後,術法和靈器跟不要錢似的,就往身後扔。
赤尾豹和郭巨見狀,立馬銜尾追上了上去。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上一邊歇著去,這兩個混蛋是我的!”酒真人陡然大喝道。
赤尾豹和郭巨猛地停下來了腳步,齊刷刷的看向了李青。
在站隊這件事上,這倆人要比毒散仙更聰明。
挨過打之後,那叫一個立場分明。
酒真人說話不管用,他們要聽李青的。
李青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回來,不用追了。
雖然他不知道酒真人為什麼忽然間會發這麼大的火,但他表示理解。
誰都有個有脾氣的時候嘛。
相比起來,酒真人這脾氣李青實打實的講,確實算是好的。
看到李青的命令,赤尾豹和郭巨這才停下了腳步,在半空駐足觀戰。
月如明鏡倒懸,清涼的銀光灑遍了整片海域,也照亮了少牢山這彌漫天上地下的戰鬥,以及那條宏偉壯觀的酒水長河和在酒水之中拚命地抵抗的最後兩個敵人。
“本座請你們喝杯酒如何?”酒真人高聲問道。
玄池宗那兩位元嬰巔峰此刻可沒功夫聽酒真人的嘲諷。
“是降還是死,是吃敬酒還是罰酒,我給你們一個選擇。”酒真人再度喊道,“我們九真宮的下宗宗主方才用了很粗劣的一招來收攏人心,那個辦法我不屑用,太過於麻煩。”
“這些酒水乃是我的本命術法,我給你們三息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是自己主動喝,還是我強行讓你們喝,一……二……”
玄池宗那兩個元嬰巔峰的麵前酒水自動凝聚成了兩個酒杯的形狀。
杯子是酒做的,裡麵裝的也是同樣的酒。
“老東西,你想殺了我們也沒有那麼容易,不要站的那麼高,放那些子虛烏有的狗屁。”玄池宗一位元嬰巔峰冷笑喊道,“連我的護體法寶都沒有攻破,你也敢自信滿滿的說這些話,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
他瘦的跟個竹竿似的,但卻偏偏腦袋很大,很圓潤,整體看過去給人一種非常彆扭的感覺。就好像身體和腦袋是拚湊而成的,風一吹那比身體大很多的腦袋就會掉下來。
雖然人長得彆扭,但這家夥的骨氣很硬,根本不鳥酒真人的好言相勸,依舊想儘辦法的試圖擺脫酒水長河的控製。
酒真人這道術法真正強悍的地方在於,根本找不到攻擊的地方。
任何的術法打下去,都猶如石沉大海。
哪怕僥幸斬斷了,可後麵的酒水還是會瞬間補上來。
抽刀斷水,水當下是斷了,可再一眨眼,又原模原樣。
李青感覺,這大概就是唐姬認為酒真人這道術法強悍的地方。
很惡心人。
“那就喝杯罰酒吧!”酒真人冷漠說道,“我欣賞你的骨氣,但你同樣會死的很慘。”
說話間,他的胖手猛地向前一伸,然後五指重重攥了起來。
彌漫在大地和天空的酒水長河瞬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幾乎是頃刻之間就變成了一個——蛋。
一個光溜溜的,散發著濃鬱酒香的,淡青色的蛋。
玄池宗那兩個長老大概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人就被裹挾進了那個蛋裡麵。
酒長老目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芒,呢喃了一句,“真當我這個姓酒的是個虛張聲勢的廢物嗎?你們以為我是怎麼坐到劍閣第七層的,那是有原因的。”
“我可以讓人覺得我是個虛張聲勢的廢物,但你們不能真認為我是個虛張聲勢的廢物!”
話音落地,他緊攥著的手指猛地鬆了開來。
砰!
那個光滑如鏡般的圓球忽然間炸裂了開來,炸成了漫天的酒滴。
而那兩個玄池宗的元嬰巔峰已不見了蹤影。
他們死的連個渣滓都沒有留下,仿佛融入了那每一滴酒水裡。
李青看的目眩神迷,心中大呼過癮。
酒真人發起飆來,這手段也很霸道啊。
“那個邱首座倒是真明智,跑的夠快,要不然他應該不是酒長老的對手。”唐姬說道。
李青笑了笑,“我一直知道酒長老是比較強的,九真宮的劍閣越是靠近塔尖實力就越凶殘,酒真人隻是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讓人總是容易忽略了他的實力。”
“小姬,你能看出來玄池宗那兩個人死哪去了嗎?”
“被磨滅了。”唐姬說道,“瞬間神魂俱滅,這死法……挺慘的。”
“那他們身上的法寶呢?也被磨滅了?”李青追問道。
唐姬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那倒沒有,在那些酒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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