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非常認真的感悟著。
但……
很可惜,啥也沒有。
他一臉疑惑的對玄塵真人問道:“師父,這東西是不是有個生效的時間?”
“一般會有,但絕對沒有多長。”玄塵真人搖頭說道,“看樣子,你還真說對了,你喝這玩意確實有些浪費,再來一盞,試試看。”
李青點了點頭,又給自己倒了一盞。
隨後又仔細的感悟了一下,還是沒有。
但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陣恍惚。
他好像變成了一片落葉的,忽然出現在了九真宮的高空,在一種莫名力量的加持下,他輕飄飄的飛著,看似緩慢,卻又速度奇快的翱翔在九真宮的上空。
又飛出了九真宮,墜落在了凡間。
他劃過了白雪皚皚的田野,飄過了飄蕩著嫋嫋炊煙的小小村落,看見了無數孩童在冰天雪地的嬉戲,看到了情侶在結凍的河邊散步,兩具身體悄悄靠近,鬼鬼祟祟的牽起了手。
他又看到了雪地裡無數奔跑的青狼,它們嘶吼著,奔馳在白雪皚皚的山巒,撲進了寧靜的村莊。那比馬兒還要大許多的體型,一爪子拍下去,人就成了一灘肉泥,然後被它們咬在口中,三兩下吞進了肚中。
孩童哭喊著,跌跌撞撞的衝向了家門。
情侶驚慌失措的藏在了懸崖下,卻被尋味而來的青狼一口一個吞進了腹中。
寧靜祥和的小小村莊,瞬間就變成了淒慘的地獄,鮮血伴隨著無數的哭喊聲飛濺著。
李青已分辨不清楚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但他無法容忍這樣的慘劇發生在自己的麵前。
他縱身一撲,便飛向了距離他最近的那頭青狼。
他手中無刀也無劍,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了武器,宛若破靈箭般從那頭青狼的腦袋中穿了過去,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腥味隨風散去。
那頭青狼嗞著獠牙,不甘的倒了下來。
它死了。
這一切好像是真的。
李青的身體猛地向前一拔,再度穿過了一頭青狼的腦袋,那頭狼的口中正叼著一個孩童,孩童的身體已經被它給咬斷了,隻是連著一點皮肉掛在它的嘴邊。
怒火像是盛夏從山野中升騰起來的山火瞬間充盈了李青的心田。
他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也沒有理會他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態,身體猶如閃電般穿過了一頭接著一頭的青狼。
直到,他被一個眼神陰翳的男子攔住去路。
“咦,元嬰出竅,這位道友好猖狂的本事!”那人獰笑了一聲,“既然遇見了,不妨就留下吧。”
忽然一道電光在李青的眼前閃過,他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抽了個正著。
猛地一下,他眼前的一切真切了起來,看見了玄塵真人和長眉真人的臉。
嗡!
一陣劇烈的疼痛忽然在腦子裡爆發。
李青悶哼一聲,雙手抱住了腦袋,一口血從口鼻間嗆了出來。
那疼痛仿佛有無數的電鑽在他的腦子裡胡亂的鑽著,攪著,直攪得李青渾身抽搐,痛不欲生,他一腳踢開了麵前的桌子,縮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
“小子,你這是怎麼了?”玄塵真人疾呼一聲,連忙一把抓住了李青的手腕。
一道澎湃的靈力探了進去。
玄塵真人的眉頭重重蹙了起來,“被傷了神識!”
“隻是喝了一點悟道茶,怎麼可能會傷了神識?”長眉真人震驚問道。
玄塵真人搖了搖頭,“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也許遇見了一些他無力抗衡的事情。”
長眉真人迅速從懷中摸出兩粒藥丸塞到了李青的口中。
玄塵真人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藥效很快揮散了開來,劇烈的疼痛漸漸散去,但依舊沒有根除。
隻是,李青終於能扛得住了。
他劇烈的喘息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了下來。
就這短短片刻的功夫,他渾身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像是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師弟,好點沒有?”長眉真人關切問道。
李青點了點頭,艱難的翻身坐了起來。
“你看見了什麼?”玄塵真人問道。
李青閉目稍微調息了一下,壓製住腦子依舊不斷翻騰的疼痛,沉聲說道:“我的神識剛剛飛了出去,看到了九真宮外的情形,一路飄到了東北方向的一個小村子,距離我不知道有多遠,但可能有幾十裡路,或者更遠一點。”
“然後我就看到了很多青色的狼,那些狼很大,和馬差不多。它們衝進村莊,見人就吃,我一時沒忍住就拿自己當武器,殺了進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反正後麵遇見了一個神色陰翳的男子,他好像說我元嬰出竅,要把我留下,對我打出了一道似乎是劍光,緊接著我就醒了。”
玄塵真人和長眉真人登時麵麵相覷。
“悟道茶怎麼能讓你喝出元嬰出竅的效果呢?不對,你壓根就沒修成元嬰,哪來的元嬰出竅?出去的隻是神識而已。”長眉真人驚訝問道。
“你先彆管這些,你沒聽到這小子說有個村子被屠了嗎?迅速派人去看看!”玄塵真人沉聲說道,“讓劍閣派人前去,不出意外那應該是青頭狼,成年就具備築基期的實力。能豢養這種狼群的人,實力恐怕接近元嬰,尋常修士絕對奈何不得。”
長眉真人點了點頭,迅速拿出一枚空白玉簡,並指如刀,在上麵飛快的刻畫了一些,然後甩手扔了出去。那玉簡飛出紫竹林,直撲劍閣而去。
不多時,劍閣之中便飛出了數道氣勢磅礴的身影,衝出九真宮,奔東北方向而去。
“這小子這體質也太詭異了,喝個悟道茶,怎麼還能把自己喝的神識出竅了呢。”長眉真人雙手攏在袖中,不解的嘀咕道。
“神識出竅也飛不了那麼遠,他才隻是簡單,神識可籠罩的範圍不過區區千米。”玄塵真人說道,“他剛剛那一下子都飛出去數十裡路了,比你我的神識還要誇張,這是正常的嗎?”
說完,他又衝李青問道:“你還看到了什麼?”
李青搖了搖頭,“我剛剛沒看到,但我現在好像感悟到了一些東西……貌似是身法?”
一點點的明悟正在他劇烈鑽痛的識海裡像畫卷一般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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