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吳玉宗的口供之後，程強的心裡就一直憋著一團火。
這團火憋得他渾身壓抑，胸腔裡好像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能讓他心氣通開來的，唯有暴力。
但是，吳玉宗他不能再打了。
他就算是骨頭再硬，程強若是再給他來上幾下子，那小子絕對會掛。
可沒想到逮住一個新鮮的阿狗，這家夥居然是個驢糞蛋兒表麵光，看著有些肌肉，可身體虛的根本不禁揍，這讓程強頓時鬱悶的不行。
瘋狂抽了幾個巴掌，程強一把將阿狗重重砸在了地上。
“警察，你們這是知法犯法，勞資要去舉報你們，要告你們！”
阿狗滿嘴血汙，整張臉腫的都快看不出人樣了。
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充滿了氣的乳豬，隻不過乳豬的臉色是比較統一的，而他的臉上是青紅黑紫一齊來了個亂七八糟的綻放。
雖然程強在扇巴掌的時候已經收了近乎七八成的力量，可就算是餘下的兩三成力量也不是他這樣一個凡人能經受得住的，落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可以說算輕的。
程強擔心把他的嘴巴打壞了等會兒說不了話，在力量上一直有所控製，也不敢多揍。
“你屁話還怪多的。”程強抬腳重重一腳跺在了阿狗的小腿上。
哢嚓一聲悶響。
阿狗的臉色瞬間漲紅，死死的咬住了牙關。
能看得出來他很疼，但這廝的骨頭也怪硬的，居然一聲都沒有吭。
程強看著他這個樣子，心氣頓時舒暢了幾分，“你這樣子就對了嘛，哇哩哇啦的叫著我還以為你有多囂張呢。”
嫌棄的罵了一聲，程強看了一眼幻靈姬，點了點頭。
幻靈姬卻說道：“沒事，我看這情形，你應該還能揍一會兒，出出氣吧。彆因為這些爛人把自己給氣到了，不合算。”
“舒服許多了，反正也放不開手腳，就這樣吧。”程強說道。
幻靈姬輕輕點頭，“那我就開始了哈。”
“等等，等等……”阿狗忽然高聲喊道。
他似乎好像是改變主意了，準備想說點什麼。
但幻靈姬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抬手就是一道粉紅色的靈力自阿狗的眉心打了進去。有更方便的手段，不管是幻靈姬還是程強，其實壓根都沒想著讓阿狗主動交代什麼。
幾乎是轉眼之間，阿狗的神色就開始變得呆滯了起來，眼神空洞，恍如行屍走肉。
“賈局長，你們二位誰來問話？”程強問道。
已經連著嗶了三根煙的賈局長和王百川這才轉過身來。
賈局長看了一眼人不人鬼不鬼的阿狗，笑著搖了搖頭，對程強說道：“聽著剛剛的動靜，我是真怕你把這個小子給弄死了，還好下手有輕重。”
“賈局長，這點輕重，我肯定還是有的。”程強有些無奈的笑道。
這大爺對他好像缺乏足夠的信任啊。
“哎，這麼關鍵的人物，不擔心不行啊。”賈局長笑說了一句，對王百川說道，“百川，要不然你來問吧，不要放過任何的細節，你問我們隨時補充。”
王百川沒有謙虛，點了點頭，衝程強問道：“我現在直接問就行了？”
程強微微頷首，“隨便問，他現在應該是這輩子最乖巧的時候。”
王百川笑了下，“你這形容應該挺到位。”
打趣了一句，王百川收斂神情，臉色陡然嚴肅下來，對阿狗問道：“你跟吳玉宗平時都是怎麼聯係的？”
阿狗遲鈍的眼珠子轉了下，似乎對王百川這個問題有些疑惑，“打電話唄，還能如何如何聯係？你是知道我的，除了打電話你覺得我還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程強低身對王百川說道：“他現在被幻術影響，把你當做了他最親近的人，或者說是腦海中不存在的一個人，但卻是能夠讓人吐露出所有秘密的某個存在。你不用理會，直接問就行了。”
王百川點了下頭，繼續問道：“除了吳玉宗之外，你還沒有彆的下線？”
“什麼下線啊，他是我的合作夥伴。”阿狗說道，“除了他之外，我倒是還有一個，那老家夥……嗬嗬，怎麼說呢，你還是不要見的好，那老東西我都不願意打交道。”
“仔細說說。”王百川沉聲說道。
“仔細說什麼啊，桐城人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他，就那個瘋瘋癲癲的拾荒老頭。”阿狗雖然神色呆滯，但說話的速度卻挺快，但快的有些不太正常，就像是加快了語速的機器人。
他的臉上不見任何的表情，話卻像是倒豆子一般嘩啦啦從嘴裡滾了出來，說完又迅速閉嘴，中間都沒有任何的間隔。
“那老頭名字我也不知道，做我們這行的，尊重合作夥伴的秘密那是規矩。他如果不主動說，我們也不會去調查什麼。很多人表麵上是一回事，可誰也不知道他背地裡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所以沒必要的事情我們往往都不會多這個事。”阿狗快速說道。
“那老頭是前兩年才流竄到我們這邊，但他是個慣犯，甚至於可以說是賣了一輩子孩子。他也是我們合作夥伴中最大的定製人，你懂我意思吧？我們要什麼，他就定製什麼。”
“而且他的效率無比的高，我舉個例子，比如我今天缺個腎，他明天就能送過來。那老東西給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給，熱乎的。踏馬的，我一個乾這種買賣的人，現在被他這句話都快搞出心理陰影來了，做噩夢老是夢見他那張老臉。”
王百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簡直就是鐵青到了極致。
程強他們幾個的神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雖然程強已經經過了吳玉宗那一番話的靈魂暴擊，但此刻聽到阿狗這番話還是渾身上下的不舒服，他胸腔裡剛剛鬆懈了幾分的那團火，哄的一下又燃燒了起來。
他甚至有種衝動，想用自己雙手活劈了這些王八蛋。
王百川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沉聲問道：“你剛剛說到了你們，你還有什麼同夥？”
阿狗癡癡呆呆的表情中露出一絲不悅，說道：“我們做的是產業鏈，那肯定就不至於我一個人了，我負責收，自然有人負責賣，有人負責運輸，還有人負責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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