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虞韻接吻這一方麵,江橫是個優秀的,有耐心的,有水平的老師。
他含著虞韻的唇,一點點深入,循序漸進,不會讓她喘不過氣,更不會讓她有任何的不適。
此時此刻的他,溫柔的有些不可思議。
兩人的牙齒偶爾會觸碰到一起,但受傷的不是虞韻。
江橫也不生氣。
她學一次不行,那就再來一次。
他頗有興致,一遍遍教她。
教到最後,虞韻熱的想把外套脫掉,想把車內暖空調轉變成冷空調。
好似隻有這樣,她滾燙灼人的體溫溫度,才會冷卻下去。
有片刻間,她覺得自己置身於沙漠,全身上下都是熱的。
連那顆平日裡隻維持生命正常心率跳動的心臟,也毫無預兆地翻滾起來。砰砰砰的,讓她無法自控。
親到虞韻腿軟,整個人都靠在江橫身上,嘴唇發麻時,他才稍稍地往後撤了撤,離開她的唇。
他低頭看著虞韻唇瓣嫣紅,雙頰坨紅的樣子,扣著她的手往裡收緊了些,挑起同樣有些麻感的唇角笑,“感覺如何?”
“……”
虞韻緩了緩,呼吸順暢嗔他一眼,微微笑說:“教學技術不錯,都要趕上虞老師教舞蹈了。”
江橫聽出她話語裡的挖苦,撩著她發尾把玩著,淡淡道:“我會舉一反三。”
虞韻哽了下,“舉一反三?”
她沒多想,語氣有自己未曾察覺到的吃味,“在哪學的呀江橫弟弟。”
他們之前,很少接這樣的吻。
江橫稍頓,眸光裡壓著笑,很不要臉地告訴她說,“在你這學的。”
“?”
江橫看她茫然模樣,補充說:“上上周六。
虞韻回神,突然想起上上周六他們約在一起發生的一些事。
明白過來江橫意思,虞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江橫!”她惱羞成怒,“你……”
“我什麼?”江橫吊著眉梢靠近她。
虞韻忍無可忍,直接將他湊到自己眼前的臉推開,雙頰爆紅,羞憤欲死,“不要臉。”
江橫被她罵出的話逗笑,捏著她的腰肢往下暗示,“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
他話還沒說完,虞韻順手把他塞給自己的圍巾塞進他嘴裡。
“……”
車內安靜幾秒。
江橫把圍巾取下,瞅著虞韻,涼涼道:“老師都這麼沒良心的?”
虞韻噎住,剜他一眼,啟唇反擊:“舉一反三是你這樣用的嗎?”她嘀咕,“再說你當時親的又不是我的嘴。”
說完這話,虞韻猛地發現自己掉進了江橫給她挖的坑裡。
她及時止損,但已經來不及了。
江橫坐在副駕駛,慢吞吞將安全帶扣上,忍俊不禁,“嗯?”
他饒有興致追問:“那我親的哪裡?”
虞韻磨牙,輕飄飄看他一眼,“我現在靠邊停車讓你下去怎麼樣。”
“……”江橫掩唇輕咳了聲,視線在她平視前方的眼睛上停留少頃,然後往後,看著她依舊紅彤彤的耳廓,收斂地壓著笑,“我覺得不怎麼樣。”
江橫沒再拿那些事逗她,正色道:“你餓了嗎?”
”我還好。”虞韻看著路況,詢問道:“你想吃什麼?”
江橫:“不餓的話,願不願意跟我再去個地方?”
虞韻微怔,“去哪?”
江橫:“先保密。”
“……”
南城是個有海有江有湖的城市。
隻不過海距離市中心有些遠,開車得兩三個小時才能抵達。
江橫沒告訴虞韻目的地,開導航的人變成了江橫。
走了一段,她隱約察覺到他想帶自己去哪。
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櫨月湖湖。櫨月湖湖這個名字的來由很簡單,湖泊形狀似月牙,周圍林立茂盛黃櫨樹。
櫨月湖所在位置,是南城最偏僻的一個區,湖麵很大,還有不大不小的沙灘。
每個周六晚,湖邊都有誌同道合的音樂聲在這兒演奏。
他們的樂器簡單,但對音樂傾注的感情,不比知名歌手少。
虞韻和楊知意她們來過這邊,還挺喜歡這個僻靜又漂亮的小湖泊。但因為這兒距離市中心實在是有些遠,她們來的次數並不多。
“去櫨月湖?”虞韻聽著導航播報,順口問。
江橫:“去過?”
“嗯。”虞韻點頭,“和知意她們去過。”
“今天不是周日嗎?”虞韻安靜了會出聲,“那邊沒有音樂表演吧。”
江橫:“有。”
他也沒瞞著虞韻,“隻不過比周六規模小,周日的都是小眾音樂,知道的人不多。”
聽到這話,虞韻還有些好奇,“哪種小眾樂?民謠嗎?”
“差不多。”
江橫看她,勝券在握地說:“你應該有興趣。”
虞韻承認:“一點點。”
她是學舞蹈的,對音樂這方麵的喜愛度和敏銳度,相對來說是要比一般人高一點。
周日路況也有些擁堵。
等兩人抵達櫨月湖湖時,近七點了。
音樂交流會七點半開始,虞韻還不算餓,也不想錯過。
江橫難得看她著急,先把她帶去目的地。
這個時間,這邊已經有幾個人在調試自己的設備,試唱了。
虞韻眼睛晶亮,詫異地看向江橫,“真的有。”
江橫低笑,“真的。”
他環視看了看,問虞韻:“要不要吃點東西?”
虞韻搖頭:“我不餓,你去吃吧。”
她來了就不想走。
江橫沒轍,雙手插兜道:“那我去買點,你彆亂跑。”
“……我又不是小孩。”虞韻看他,“你去吧,我就在原地等你。”
江橫頷首。
櫨月湖附近有家一應俱全的便利店。
江橫抬腳走近,買了兩瓶水,又買了點虞韻會吃的小零食小吃,才從原路折返。
他回到離開位置時,虞韻並沒像她所說的那樣,在原地等他。
江橫抬了下眼,看到了坐在湖邊椅子上,跟陌生男人交流的她。
看著這一幕,江橫沒出聲,也沒靠近。
過了會,虞韻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江橫。”她喊他,順勢朝他招了招手。
江橫神色微斂,這才麵色寡淡地走了過去。
“在玩什麼?”他看了眼她手裡的東西。
虞韻在說到音樂時,眉梢眼角都是喜悅,她唇角彎彎地笑著,告訴他,“這是卡林巴琴。”
江橫:“……樂器?”
“對。”虞韻道:“你肯定沒聽過。”
她想了想,扭頭詢問旁邊的人,“陳先生,我能再彈一會嗎?”
陳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
卡林巴琴,是很小很小的,類似巴掌大的一種小樂器。
它模樣小,看上去像是一個可可愛愛的萬能充。同樣的,它能傳遞出的樂聲也很小。但不能否認的是,它彈奏出的聲音很好聽,是清脆悅耳的,類似八音盒的感覺。
虞韻第一次看見時,就對這個萌噠噠的樂器產生了興趣。
第一時間,她讓虞潭給她報了個班,老老實實地學了一學期。隻是後來跳舞占據了她所有生活,她的卡林巴琴學習,也就擱置了。
這麼多年過去,虞韻差點都要忘了自己還會這樣。
所以剛剛看到這位陌生男士掏出來時,她立即產生了想再摸一摸,彈一彈的心思。
虞韻正糾結給江橫彈什麼,一陣風吹過,她瞬間有了主意。
江橫低眼看著她,看她手指在琴鍵上起伏,有片刻的怔鬆。
虞韻的手也很漂亮,是大家羨慕的白皙細長款。
她前幾天剛做了美甲,美甲款式很簡單低調,是栗子色,指甲蓋上沒有多餘圖案,隻其中一個手指上畫了一朵玫瑰花。
那朵玫瑰隨著她手指間的跳動在他眼眸。恍惚間,江橫像看到她在自己麵前跳舞的畫麵。
一曲結束。
虞韻抬頭,“怎麼樣?”
江橫稍頓,和她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他緘默少頃,嗓音低啞,“不錯。”
“……”
虞韻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沒認真聽,她無言,將琴還給對方,鄭重道謝。
陳方:“虞小姐不用氣。”
他臉上掛著笑,鼻梁上掛著眼睛,斯斯文文模樣,“我看虞小姐你彈卡林巴琴彈的非常不錯,是專門學過嗎?”
虞韻頷首:“學過一點。”
陳方:“太好了。”他抿了下唇,有點緊張,卻也沒顧及著旁邊的江橫,主動道:“那你方不方便給個聯係方式,我這兒有不少小眾音樂的琴譜可以發給你。”
“……”
虞韻怔楞幾秒,正要拒絕,江橫在旁邊陰惻惻出聲:“兄弟。”
陳方:“什麼?”
江橫扯了下唇,全身上下透露著心情不太好幾個字,“當著我的麵跟我……”他頓了下,在虞韻的注視下,底氣十足道:“女朋友要聯係方式,是不是有點瞧不起人?”
他說這話時,沒半點不好意思。
虞韻聽著“女朋友”這三個字,挑了挑眉,卻也沒拆穿江橫的謊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江橫這個擋箭牌替她拒絕,她樂得輕鬆。
陳方一愣,嘴唇翕動:“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解釋:“我隻是單純的想跟虞小姐交流樂器,沒有彆的想法。”
畢竟,知道卡林巴琴,喜歡卡林巴琴的人並不多。
江橫輕哂,冷嗬道:“這話你騙騙虞小姐可以。”
虞韻:“……”
她看起來就很好騙嗎?
虞韻沒忍住,扯了下江橫衣服,態度疏離道:“抱歉陳先生。”她溫聲解釋,“聯係方式就不用了,我平常不怎麼玩這個。”
陳方遲疑:“是嗎?”
“嗯。”虞韻沒和他多說,“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直接把江橫拽走。
走到另一側,虞韻才放開江橫被自己攥的皺巴巴的衣服。
江橫垂眼看了眼衣角,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虞韻。
對上他視線,虞韻不明所以:“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江橫把買回來的東西遞給她,淡淡道:“虞老師說話不算數。”
“?”
虞韻不解,“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剛剛。”江橫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有點想抽。可看到麵前的虞韻後,他又塞了回去。
注意到他這舉動,虞韻點了點他手臂,“抽吧,我有點困,你順便給我一根。”
“……不抽。”
他轉而擰開水瓶,喝了點水壓住自己的饞意。
虞韻無言,也沒強迫他。
她這會也顧不上吃東西,追問道:“我剛剛說話不算數了?”
江橫麵無表情看她一眼,沒告訴她她到底忘了什麼。
兩人無聲對視半晌。
江橫目光灼灼盯著她,漫不經心地說:“虞老師怎麼這麼招人喜歡。”
“……”
虞韻怔了怔,眼睛笑彎起來,故意道:“那麼請問,有招到江橫弟弟喜歡嗎?”
江橫抬手,一把將她拉入懷裡,手鑽入她大衣內,隔著單薄的針織衫貼近她腰肢,將她貼合在自己身前,意味深長說:“虞老師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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