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字的人都不自覺驚了一下。
這要是以前,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居然能從傅遇北的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結婚後改變這麼大的?
再看傅遇北的神色十分淡然,一點也沒有調侃的意思,不由得讓人信服。
半晌,有人主動開口:“哈哈哈哈傅總真會……”
傅遇北並不答,喝了口酒。
對於這樁聯姻的背後,有了傅遇北的主動承認,眾人現在就不免多猜了些。
“說不定是真的一見鐘情。”有人說。
“我記得倪家那個成人禮,難不成傅總是在那兒對倪大小姐一見鐘情的?”
“那時候還是……的未婚妻吧?”旁邊人忽然提起某件事,又自動消了音。
“這都是猜測,你們可彆亂說。”
“怎麼說都是解除婚約之後的,雖然輩分上不是同一輩,但現在也不注重這些。”
“沒想到傅總居然好的這一口,怪不得以前我們都沒聽說過什麼緋聞。”
自從傅遇北離開後,這邊的議論就沒有停過。
傅遇北闊彆南城多年,這算是頭一次參加宴會,正是大家都好奇心重的時候,又加上和倪思喃的婚姻。
而倪思喃那邊對這裡的事一無所知,她正接受一眾白富美的吹捧,好不快活。
“怎麼不戴那個項鏈啊?”有千金擠眉弄眼。
倪思喃淺淺一笑,“上次戴過了,不新鮮。”
眾人:“……”
這又是秀恩愛又是炫耀的。
可誰也沒辦法,誰讓她有這個資本。
倪思喃其實這個時候還真沒想炫耀,她有短時間不戴重複首飾的習慣,除非特彆喜歡。
那項鏈之前出鏡風頭那麼大,今天要戴出來,指不定見到的人都會想到草莓印的事。
雖然沒什麼好害羞的,但能避免就避免。
有人隨口說:“剛剛那邊往這裡看,不知道在說什麼。”
倪思喃順著看過去,隻看到傅遇北的側影,和場上大腹便便的男人們一比,他實在是鶴立雞群。
她心頭就很高興,顏控如她。
“在看傅總呐。”有人湊上前,“思喃,要不和我們說說,你和傅總是怎麼認識的呀?”
“對呀對呀我們可好奇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我們這圈裡結婚最早的。”
喝了酒的倪思喃麵色微紅,添了幾分明媚嬌豔,她沒醉,收回目光,“偶遇的。”
其實她也沒說錯,偶遇好幾次。
還是每一回她都想乾壞事的時候,總是被看到。當然除了第一次在紅綠燈前的對視。
倪思喃不想說太多,“你們玩,我去看看未未。”
她到現在都沒和周未未好好說說話,在這兒虛與委蛇也沒什麼意思,扭頭離開了原地。
眾人對視一眼,小聲地議論開,對於倪思喃剛剛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將信將疑。
她們以前的猜測都是倪思喃在倪寧的成人禮上認識的傅遇北,那次傅遇北還特地準備了倪思喃的禮物。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
以前她們從沒人考慮過傅遇北結婚對象會是小輩,大多都是因為長輩的緣故對他畢恭畢敬,甚至害怕。
但傅遇北和倪思喃結了婚之後,傳出來的各種照片、傳聞都讓她們欣羨。
彆說聯姻,就是談戀愛結婚的,都未必做到這一步。
前段時間她們想看倪思喃的熱鬨,不少人都幸災樂禍,沒想到到最後自己成了熱鬨。
試問南城的公子哥哪幾個會做到這樣?
最終這白富美們中有人輕輕歎了口氣:“倪思喃結婚後,好像比以前過的還奢靡吧。”
倪思喃從包圍圈裡出去,一路上都感覺有不少人在看自己,但又似乎不是什麼壞感覺。
見到周未未時,她說了這事。
“你怎麼突然疑神疑鬼?”周未未說:“你今晚這麼好看,大家都看你不奇怪。”
“不是,不是這種感覺。”
倪思喃從小到大接受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她直覺剛剛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周未未猜測:“是因為拍賣會上的事兒?”
倪思喃抿了抿唇:“可能吧。”
兩個人正在聊天,蔣穀從前麵過來,遞給了她們一點吃的東西,“怎麼待在這兒?”
“這邊清靜。”
“這裡可以看馬。”
兩個人的回答截然不同。
蔣穀聳肩,想起來自己來的重點:“對了,我來是為了說件事的,和你有關。”
倪思喃驚訝:“什麼事?”
“剛剛有人問我小舅拍賣會的事什麼情況。”蔣穀停頓了一下,“然後你們猜小舅說了什麼。”
“蔣穀你真煩人。”周未未沒好氣。
“他說那是情趣。”蔣穀笑嘻嘻地,“看不出來,我小舅這麼有情調的哈哈哈哈。”
倪思喃恍然,怪不得剛剛那些人看她,感情源頭在這。
周未未小聲驚呼:“傅老板真是這麼說的?”
蔣穀嗯了聲。
周未未立刻就接上話:“哎呀,這麼一說,咩咩你可算是被秀了一波恩愛,傅老板真會說話。”
她再樂觀都從來沒想過傅遇北居然會這麼說。
倪思喃故作鎮定:“實話實說而已。”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怪喜歡的,又有點羞惱,傅遇北怎麼堂而皇之把誤會說成情趣。
這男人的嘴比她還不能信。
晚上十點,宴會完美結束。
倪思喃和傅遇北一起回去,她有點想提壽宴上的事兒,但又覺得自己要矜持一點。
所以就顯得車裡格外沉默。
快到四季灣時,倪思喃的耐心終於到了終點,“老公,你今天在壽宴上是不是說了什麼?”
傅遇北嗯了聲。
倪思喃立刻追問:“你怎麼說的?”
傅遇北偏過頭看他,“我說了很多話,你問的哪一句?”
倪思喃:“……”
狗男人!她不信,他能不知道她說的哪句嗎?!
傅遇北逗了她,才閒閒開口:“彆人問了,我自然就說了,你覺得不好嗎?”
倪思喃想矜持一點:“這樣太明目張膽了點吧。”
“我不覺得。”
傅遇北否定她的話,如她的意。
倪思喃忍到這時候,立刻笑起來,“好嘛。”
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親了下他的臉側,然後又端坐,看起來比誰都一本正經。
偏偏那染了緋紅的臉頰惹人流連。
原本車內氣氛就曖昧漸生,再加上她這一吻,傅遇北便放任了自己,扣住她的後腦。
車外夜幕星河,夜風微涼。
倪思喃吻技不佳,從一開始就是被傅遇北帶著走的,昏頭昏腦,攀在他身上,柔軟無依。
“不親了不親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拿手擋住自己的唇,一雙眼睛裡水光粼粼。
傅遇北沒繼續動她。
四季灣近在眼前,一切都不急。
因為前麵的鋪墊,晚上就水到渠來,倪思喃和傅遇北洗了個鴛鴦浴,回到臥室裡已經是深夜。
頭一回這麼放肆,倪思喃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
她蒙著被子不出腦袋,本來想著是躲避的,可到後來因為太累,就這麼睡著了。
最後還是傅遇北把她挖出來,那張瓷白小臉悶得紅紅的,看上去十分可口。
他凝視半晌,才閉眼入眠。
得益於壽宴的事,倪思喃和傅遇北最近相處十分融洽。
她覺得自己有點像談戀愛的感覺,但又沒有宣之於口,那種隻有你知我知的感覺。
可倪思喃又沒談過戀愛,又不想和彆人說。
她能什麼都說的朋友就周未未和蔣穀,這種事當然不會和蔣穀說,那就隻能和周未未說。
周未未這單身狗,就隻知道吹傅遇北,毫無用處。
傭人們眼睛毒,一眼就瞧出來先生夫人之間的氣氛和之前有課不同,個個喜聞樂見。
至於小羊,是再也不準上樓了,尤其是晚上。
最近家裡的裝扮都活潑了許多。
月底那個女明星的單子結束,倪思喃請周未未去吃海鮮自助,周未未拍了好幾張照片。
倪思喃說:“吃東西還玩什麼手機。”
周未未隨口說:“給蔣穀發過去,讓他羨慕。”
倪思喃哦了聲,沒太在意。
大概蔣穀在忙,沒回。
吃完兩個人又去逛了會兒街,各回各家就已經傍晚,倪思喃吃完晚餐都已經天黑。
周未未回到家,終於收到了蔣穀的消息。
蔣穀:【晚上的自助味道怎麼樣?】
看到這條消息,周未未真的是一頭問號,給他勻了一個過去,然後好心地提醒他。
周未未:【?】
周未未:【我是中午吃的自助!】
蔣穀後知後覺:【……記錯了。】
這對話被周未未截圖給了倪思喃,倪思喃差點笑死,蔣穀還有這麼敷衍的時候。
周未未又提了一些無語的事情。
比如說要帶她出去玩,好多好多人,到地方一看就兩三個人,其中兩個還是一對情侶。
倪思喃大晚上的愣是在床上樂不可支。
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中午吃飯的事,她覺出了點味來。
周未未和蔣穀的關係好像有一點點不一般。
倪思喃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是對的,再聯係以前的各種小事,就隱隱約約覺得蔣穀和周未未倆人有苗頭。
但這兩個人比誰都遲鈍,好像並沒有發現。
作為他們的好朋友,她要發揮作用,發光發熱。
正好周未未過來詢問:【對了,蔣穀的生日快到了,你說我送點什麼比較好呢?】
周未未:【你打算送什麼?】
倪思喃回憶了一下前幾年周未未送給蔣穀的生日禮物,好像都是普普通通的,甚至還有零食。
就這樣蔣穀居然沒絕交。
倪思喃想了想,提議:【送塊腕表?】
周未未:【可他不戴手表啊。】
這可難倒倪思喃了,她從來沒注意蔣穀戴不戴手表,這和送給彆人可不一樣,不能含糊。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蔣穀的一次調侃,說她要是和傅遇北結婚,他就能和世界頂尖超模吃燭光晚餐。
但顯然這目前是無法實現的。
傅遇北覺得今晚的倪思喃特彆奇怪,抱著手機不撒手,好像沉迷遊戲的人一樣。
以前也沒見她是網癮少女。
倪思喃也沒擋著不讓他看,他不經意間瞄了下,就看見什麼送男朋友禮物排行榜。
她給周未未發去清單:【這個吧,這麼多總有一個是合適的,你挑挑。】
周未未:【咩咩你真懂我,我馬上就去看看。】
“給誰送禮物?”傅遇北在她耳側問。
“蔣穀生日要到了,未未不知道送什麼。”倪思喃一副我乾了大事的表情,“還是我聰明。”
傅遇北:“……”
她和周未未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你這是什麼表情?”倪思喃扭頭看他,湊上去摸了摸他的下巴,有點兒紮人,但又好玩。
“沒什麼。”傅遇北打開平板,看股市。
“有。”倪思喃坐起來,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你是不是偷偷在心底嘲笑我?”
“你想多了。”傅遇北無奈,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周未未和蔣穀的事你不用多插手,一切順其自然。”
倪思喃說:“我這個成功案例在前,不夠嗎?”
現在南城所有人都認為她婚姻幸福,拿出去就是活案例,說明她眼光好。
傅遇北順著她的話:“夠。”
他正在看一支股的走向。
倪思喃洋洋灑灑一大篇,偶爾聽到他的一聲應和,等發表完她回頭發現他還在看他的股票,這壓根就不關注自己。
她伸手就拿走,沒好氣道:“就知道看股票,股票有什麼好看的,有你老婆好看嗎?”
“沒有。”
“那你還看,都下班了。”
傅遇北摸了摸她的臉,軟軟的,明眸皓齒,無比鮮活生動:“不好看,但是能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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