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看戲的人都摸不著頭腦。
這還真是一場烏龍嗎?
倪思喃對孟芯閔那些人非常了解,她們肯定是管不住嘴的,現在估計就告訴彆人了。
她放下頭發披著,畢竟待會要去的是蔣穀那兒,目的達到就沒必要明晃晃地露著了。
蔣穀還是傅遇北的外甥呢。
“你怎麼比我還遲?”周未未一見,就抱怨說:“還以為你改主意不來了。”
“當然不會。”倪思喃揚眉。
包廂裡大多是蔣穀的朋友,今天也是十分好奇她和蔣穀舅舅的事,但誰也沒敢問。
倒是蔣穀早就從周未未那兒得知真相,哭笑不得,主動說:“小舅真是把驚喜變成驚嚇。”
他們夫妻倆好好的,外人可是比誰都急。
聞言,倪思喃一派雲淡風輕:“都是誤會。”
她解釋道:“我生日快到了,他要給我驚喜,所以就沒告訴我,鬨了個烏龍。”
眾人視線看向她脖子。
“傅舅舅沒想到這麼有情趣。”有男生忍不住調侃,“蔣穀你向你舅舅多學學。”
“去你的。”蔣穀拍了下他,他裝模作樣哭窮:“這麼費錢的情趣,我可搞不來。”
這話當然也不是假的。
這事是拍賣會上的一套首飾引起的,關於其中的細節早就被傳了出來。
本來五百萬美金左右就可以拿下來,結果因為這個誤會變成了六百萬美金。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至於這首飾的樣子早就被知情人傳開,倪思喃這麼一戴,基本謠言不攻而破。
此刻傅遇北正好要去一場飯局,包廂裡已經先來了幾個人,場上的都是人精。
“昨天拍賣會的事兒,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
有裝聾作啞的人:“什麼拍賣會?”
“……”
裝什麼裝,這南城誰敢說不知道這事。
有董事翻了個白眼,麵上不顯,老神在在:“依我看,傅總絕對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情。”
他說這話其實也是真情實感。
平時傅遇北對自己要求嚴苛,對底下人也是,實在想象不出來這種風流韻事會發生在傅總身上。
其餘人在心裡嘁了聲。
正說著,幾個人的手機屏幕不約而同地亮了起來,有的是電話,有的是信息。
幾位董事微微一笑,各自離開。
不到兩分鐘,幾個人又差不多同時間回來,經曆過那麼多大事,還是能憋得住的。
包廂裡一時間安靜,直到門被推開。
傅遇北自門外而入,頂著眾人的視線,沉靜地坐下來,溫聲開口:“來遲了些。”
他一向不將情緒表露明顯。
董事們嗬嗬笑:“沒事沒事。”
其實內心裡彈幕都刷得飛起。
那項鏈居然是拍給倪大小姐的,而且看傳聞,昨天晚上似乎傅總和嬌妻生活十分和諧。
都一點不顧忌呢。
看不出來啊,傅總居然是這樣的男人,也是,三十年來身邊都沒個女人,現在有個新婚嬌妻,喜歡也是正常的。
就是平時清冷的人在他們眼裡忽然多了點人氣。
傅遇北當然能察覺到他們隱晦的目光,猜測是因為昨晚拍賣會後倪思喃說離婚的事。
畢竟外界還不知道真相。
但事實出乎他的預料。
因為有一個董事主動開口提起了這事:“傅總和倪大小姐感情真好,看來應該很快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是啊是啊。”
“看來好消息應該不遠了吧哈哈。”
幾個董事年紀都很大,此刻都十分促狹地打趣著他。
傅遇北眉梢輕揚,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沉吟片刻,估計是倪思喃那邊怎麼澄清了。
他佯裝詢問:“怎麼說?”
大家衝他擠眉弄眼,笑說:“昨天鬨那麼大動靜,原來就是為了哄老婆高興嘛。”
真是老房子著火。
和周未未一起去洗手間時,正好碰上孟芯閔。
見到她頭發放下來,孟芯閔還有點驚訝,不過兩個人的關係一般般,懶得開口。
“才剛見的,就不認識我了?”倪思喃主動挑釁,忽然想起來,“是不是被我美到了。”
孟芯閔:“……”
她就不應該這麼善良,在心中默念冷靜,不和一個迷失在愛情裡的女人計較。
孟芯閔白眼,“倪大小姐大話也不怕閃了腰。”
倪思喃說:“實話實說怎麼怕。”
她隨手攏起頭發,打算補口紅。
孟芯閔輕而易舉就看到那草莓印,看她一無所知的樣子,沒忍住:“你還不如把頭發放下來。”
鏡子裡的倪思喃看向她,那雙眼睛漂亮勾人。
“現在這樣比較醜。”孟芯閔嘴硬。
“我知道你現在嫉妒我。”倪思喃歎了口氣,“我老公說我怎麼看都好看。”
她把傅遇北拉出來當牌子,他說沒說現在都是說了。
孟芯閔咬牙:“我哪裡嫉妒了?”
倪思喃說:“那就是羨慕吧。”
孟芯閔:“……”
倪思喃見她無語,忍不住笑出聲,故意告訴她:“等你以後結了婚,也會有草莓印的。”
她慢慢放下頭發,“既然你說了,我就放下吧,畢竟這麼大喇喇地露在外麵,對你這樣的單身狗也是一種刺激。”
孟芯閔:“……”
有本事你就彆放了。
反正她是說不過倪思喃,丟了個白眼,徑直走向裡麵。
周未未從裡麵出來,撞上進去的孟芯閔,摸不著頭腦:“她怎麼了,氣得臉都紅了,你又和她說什麼了?”
倪思喃輕笑,“習慣就好。”
她和孟芯閔的相處模式就是那樣,見麵了必然要互相譏諷兩句,朋友做不成,但也不是仇人。
晚上十點,喬路跟在傅遇北身邊,坐上車裡,才小聲提醒道:“現在外麵流言換了個風向。”
傅遇北當然知道。
喬路壓低聲音將來龍去脈說了遍,著重描述了一遍倪思喃和孟芯閔她們在寧園的事。
“……她們注意到項鏈,夫人就解釋說是您送的,所以現在大家都清楚怎麼回事了。”
“對了,據說夫人不僅戴了項鏈和手鐲,脖子上還有沒有消下去的……”
吻痕這種詞喬路沒說出來。
倪大小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肆無忌憚,而且這謠言一破,外麵估計都以為他家先生在床.事上比較……
喬路沒說完的話,傅遇北心神一動就猜到是什麼。
他麵色不改:“我知道了。”
傅遇北捏捏眉心,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歎氣。
他從來不在意名聲這回事,沒結婚前外麵關於他的傳聞都是商業上的,或者是冷清冷血。
結了婚之後,就已經好幾次澄清。
現在忽然間又多了個重.欲的名頭,偏偏這事也沒辦法澄清,甚至還有點是事實。
傅遇北正出神,手機響了聲。
是倪思喃發來的消息:【老公,你聽到風聲沒?】
坐在回四季灣的車上,倪思喃心情很好。
白天還是在傳她要離婚了,晚上突然聽到“送給老婆”“豪擲千金”這樣的事實,確實比較吃驚。
倪思喃作為主人公就很高興。
雖然多花了錢到手的,也提前知道了驚喜,但傅遇北能做就說明把她放心上。
而且自己拍的,和收到的禮物,是兩種心情。
今天一上午風言風語,蘇淮那邊就覺得不大好,把多出來的一百萬美金捐了慈善,還用了傅遇北和倪思喃的名字。
這下總算是舒坦多了,不然他拿著心慌。
萬一這夫妻倆因為這個離婚了,那他豈不是罪魁禍首,到時候兩家都看不慣他,完了。
然而晚上得到真相,蘇淮又有點無語。
倪思喃現在和傅遇北撒嬌起來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不介意誇他兩句。
她等了幾分鐘,收到了傅遇北的回答:【你是指項鏈的事,還是其他的?】
倪思喃一下子就看懂他的意思。
她假裝不知道:【什麼其他的,我說的當然是項鏈。】
這種事倪思喃在外麵可以肆無忌憚地張揚,但一到傅遇北麵前就羞赧起來。
昨晚胡來一夜她還記著呢。
傅遇北:【哦?】
傅遇北:【我還以為是另外一件事。】
倪思喃:……
她乾脆關了手機不回了。
怎麼就拉著這事不放了,倪思喃過了會兒,又沒忍住用鏡子照了照,發現痕跡不深。
其實就是因為她白,再加上項鏈襯托,就被注意到了。
倪思喃目光一觸及,就忍不住想到昨天晚上傅遇北說的話,還有自己後來的樣子。
傅遇北最後居然咬她,雖然很輕很輕,壓根就沒什麼。
太過分了!
傅遇北沒收到倪思喃的回信在自己的意料之內,也不惱,反而唇角微微揚起。
回到四季灣,房子裡燈火通明。
兩隻小羊喜滋滋地要去頂倪思喃,把傭人嚇了一跳,但這是羊的天性,沒辦法壓製。
倪思喃躲開,“沒事。”
她摸了摸它們的耳朵,耳朵立刻就上下擺動,“你們爸爸待會回來就這麼做,知不知道?”
讓他揶揄自己。
小羊:“咩~”
倪思喃說:“好,就算你們答應了。”
果然是自己的寶貝,聽自己的話。
傭人們:“……”
倪思喃心滿意足地上樓換衣服,周未未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全都是關於今天的事的。
因為換衣服沒手,索性就開了語音通話。
“孟芯閔的小姐妹們真的是個個都和喇叭一樣的,都不用宣傳,全世界都知道了。”
倪思喃說:“正好不用我費力。”
周未未又小聲兮兮地調侃:“對了現在他們都知道你昨晚上和傅總這樣那樣了哈哈哈哈。”
倪思喃:“……”
周未未說:“沒什麼,成年男女情難自禁,傅老板精力充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倪思喃當時故意的時候沒想過這一茬,主要是遮不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後來破罐子破摔,反正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傅遇北換下鞋,傭人都不在。
其實是因為之前倪思喃的話,她們怕兩隻小羊真把先生拱出來事兒,給拉走了。
最後就一個傭人回來說:“夫人在樓上。”
她們沒敢說夫人回來時說的話。
傅遇北嗯了聲,一邊脫下外套一邊上了樓,他打開臥室門的時候聽見倪思喃的抱怨聲——
“……要不是他咬了我,怎麼可能印子到晚上還沒消,還好沒破,不然我殺了他。”
這種事也就和自己姐妹聊聊,當然最後一句是玩笑話。
周未未感覺她在秀恩愛,但想著自己是知心好友,還是給她出主意:“你也咬回去!”
餿主意也是主意。
她嗓音中氣十足,倪思喃還沒回答。
傅遇北開門的動作頓住,一時之間不知道擔憂“殺夫”還是自己也要被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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