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倪晨伊來到,眾人急忙停止交談起身相迎,倪晨伊此番不但帶來了大量乾糧肉脯,還貼心的為眾人帶來了禦寒的衣物。
將東西交給大頭等人之後,倪晨伊笑著衝長生走了過來,“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好。”
倪晨伊此前從未見過巴圖魯,長生便拉著她引見介紹,與大頭等人不同,巴圖魯並不是長生的下屬,而是他的大師兄,正所謂長兄如父,倪晨伊的見禮便甚是鄭重,行的是躬身肅拜,“拜見大哥。”
“哈哈,我見過你。”巴圖魯笑道。
見倪晨伊麵露疑惑,長生隨口解釋道,“前幾日我們以虛空玄門傳送犀角時,大師兄也在旁邊。”
聽得長生言語,倪晨伊疑惑儘去,“經常聽長生提起大哥,他總說大哥勇猛過人,有萬夫不敵之勇。”
人都喜歡聽好話,巴圖魯也不例外,倪晨伊的恭維令他甚是開心,咧嘴笑道,“哈哈,你比他那個老婆會說話。”
巴圖魯此言一出,原本融洽的氣氛瞬時變的有些尷尬,巴圖魯闖了禍還不自知,指著放在樹下的銅箱說道,“東西在那兒呢,你快過去瞅瞅。”
此時餘一也通過虛空玄門回返,帶回了酒水和午飯,眾人圍坐樹下,喝酒吃飯。
有大頭等人在,也不用長生開口,眾人七嘴八舌的向倪晨伊講說得到逐日靴的經過以及逐日靴的神異之處,倪晨伊對逐日靴也很感興趣,並沒有虛偽推辭,而是喜形於色,連聲道謝。
大頭衝倪晨伊說道,“據那蛇精交代,泡草鞋的水潭就在山頂上,這山太陡了,爬起來肯定很費事,你也彆爬了,等吃完飯我用金雕送你上去。”
“我的神牛飛的比你的鳥兒穩。”巴圖魯說道。
楊開接口說道,“這成都載天乃是誇父一族世代居住之地,難得來一趟,還是搜尋一番較為妥當。”
“也好,還是爬上去吧,邊爬邊找,可彆漏掉啥好東西。”大頭點頭。
由於眾人不久之前剛剛自西域回返,這段時間於闐也沒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支援大唐的糧草依舊在不停的發運,而自大唐回返於闐的車隊此時仍在路上。
除了巴圖魯,其他人與倪晨伊都是老相識,說話也多有隨意,閒聊之中提及之前送過去的犀角,倪晨伊隻道那些犀角的確稀有罕見,價值也很高,不過物以稀為貴,同樣的東西如果短時間內出現太多,價錢免不得會受到影響,故此那些犀角也不能立刻全部出手,需要囤積居奇,待價而沽。
擔心長生等人壓力太大,倪晨伊便寬慰眾人,隻道倪家財力雄厚,即便是大量發運糧草,短時間內也支撐得住,眾人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太為倪家分神。
午飯過後,眾人開始登山,倪晨伊修為太差,安全起見,便由巴圖魯驅乘火麒麟負載升空,而大頭則驅乘白姑娘伴飛保護,長生等人自山體四麵淩空飛渡。
山腰以下有不少杏樹,山腰之上開始出現一些高大的樹木,其中以高大的杉樹和楸樹居多,山中也有一些小型鳥獸,數量不是很多。
誇父一族早已不複存在,經過數千年的風雨侵襲,當年的城郭房舍也早已風化殆儘,眾人隻在南麓發現了一處山洞,但裡麵除了幾件破損的石器也並無其他器物,根據這些石斧和石刀的大小不難看出誇父一族的身形很是高大,應該與巴圖魯的身形相仿,並不是傳說中那種身高幾丈的巨人。
繼續上行,山勢越發陡峭,懸崖峭壁之間有鷹隼築巢,但那也隻是普通鷹隼,翼展不過三尺,為了保護尚未離巢的雛鳥,兩隻成年的鷹隼唳叫著攻擊靠近巢穴的釋玄明,不過由於鷹隼個頭太小,對釋玄明也並不構成威脅。
雖然尚未爬到山頂,眾人已經知道山頂確有水潭,因為山頂有條不大的瀑布,由於高處山風很大,瀑布流水直接被山風卷吹飛散,自山腰以上形成氳氤雲霧。
一炷香之後,眾人儘數登上了山頂,山頂不過兩丈見方,正中的水潭便占據了一半,水潭周圍長滿了青苔,眾人分散四周,勉強站立。
古人雲,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此處的景象便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陡峭高聳的山峰上竟有一處水量極為充沛的自湧泉眼,水質清澈,冰冷刺骨。
“這地方應該有人來過,”大頭說道,“啥玩意兒也沒留下。”
“有這種可能,成都載天可比獄法山和單狐山有名多了。”長生單手持拿,將銅箱整個兒浸泡水潭。
由於銅箱上的孔洞既少且小,短時間內潭水無法完全灌滿銅箱,故此入水之初銅箱裡的逐日靴仍在劇烈衝撞,不過隨著潭水的灌入,銅箱裡的動靜越來越小。
就在長生暗道蛇精沒有撒謊之際,一瞥之下突然發現水潭深處出現了一雙泛著幽光的眼睛,心中凜然,急忙縮手將銅箱自水裡拎了出來。
大頭等人亦有所察覺,大頭急切發聲,“水裡有東西!”
就在眾人凝神戒備之時,伴隨著一陣暗流湧動,潭爭那雙詭異的眼睛緩慢下潛消失。
“什麼東西?”釋玄明疑惑皺眉。
眼見危險消失,大頭放鬆許多,“要不你跳下去看看?”
巴圖魯不知道大頭隻是說笑,正色說道,“彆下去,萬一咬人咋辦,這地方跟個大煙囪似的,咱們可以把煙囪砸個洞,把裡麵水放了。”
“沒必要節外生枝。”長生再度將銅箱浸入水潭。
隨著潭水的浸入,原本還在蠢蠢欲動的銅箱逐漸歸於安靜,由於山風太大,不便嘗試,長生便將銅箱自水潭拎出,“走,下去。”
下山永遠比上山快,片刻過後眾人回到了先前歇腳的樹下,此時銅箱裡的潭水尚未流完,仍在緩慢滴瀝。
確認逐日靴已經被潭水浸泡,長生便拔刀削開了銅箱,兩隻翠綠的草鞋隨即映入眾人眼簾。
受到潭水浸泡的草鞋不但顏色更加翠綠,還仿佛有了生機一般,每一條編織草鞋的草莖都在蜿蜒顫動。
擔心觸碰會被認主,長生便不敢過分靠近,“試試吧,應該不會出差錯。”
聽得長生言語,倪晨伊立刻伸手去拿,不曾想剛剛觸碰便急切縮手。
長生就在近處,看的真切,編織逐日靴的草莖竟然會刺破皮膚,吸食血液。
“吸血認主也在情理之中。”長生低聲說道。
長生言罷,倪晨伊再度伸手去拿,此番沒有再被蜇刺,順利拿起,“要不要脫下鞋子?”
“應該不用,套在外麵。”長生說道。
“怎麼不分左右?”倪晨伊又問。
“古代的鞋子都不分左右,隨便穿。”長生說道。
聽得長生言語,倪晨伊隨即將那隻草鞋穿於左腳,轉而再取另外一隻,不曾想又被蜇刺。
有了前車之鑒,倪晨伊此番便不再驚慌,重新拿起,穿戴右腳。
“什麼感覺?”長生有些緊張。
“貌似沒什麼感覺。”倪晨伊答道。
“跑起來試試。”長生說道。
倪晨伊緩緩點頭,轉而深深呼吸,疾行邁步。
伴隨著疾風驟起,倪晨伊突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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