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巴圖魯呼喊,己方眾人瞬時驚出一身冷汗,那銅箱裡裝的是眾人自單狐山尋來的上古神物逐日靴,這件神物得來著實不易,若不是眾人都有靈符護身,麵對已經化身旱魃且身擁地仙修為的鹿茩,眾人恐怕都要死在單狐山的山洞裡。
大頭錯愕瞠目,“不會吧,那玩意兒咱還沒弄明白有啥用呢,咋就沒了?”
長生循聲向南,朝著巴圖魯和火麒麟所在位置走了過去,“不用驚慌,先前你們剖挖內丹時那口箱子還在,想必是掉落在了附近的什麼地方。”
巴圖魯緊張回應,“好像不是掉了,是被人偷走了。”
“為什麼這麼說?”長生問道。
巴圖魯說道,“我是用皮繩兒捆的,打的還是死結,現在連皮繩兒都沒了,肯定是被誰解開了。”
眾人原本還在行走的同時四顧尋找,聽巴圖魯這般說,便快步疾行,來到火麒麟所在的山腰密林。
“箱子原來就捆在這兒。”巴圖魯手指牛背。
見巴圖魯嚇的滿頭大汗,長生急忙和聲寬慰,“沒事的大師兄,剛才我還看到了,想必丟不了。”
楊開接口說道,“此前咱們的坐騎一直有人看護,隻在雷劫出現之後坐騎受驚跑開,才短暫的脫離了我們的視線。”
“大爺,除了那口箱子,還丟了啥?”大頭問道。
“彆的東西都在,就箱子沒了。”巴圖魯回答。
大頭推敲分析,“眨眼的工夫就把東西偷走了,還不偷彆的,說明這個人一直潛伏在附近,而且就是衝著箱子來的。”
“哎呀,你這個夯貨,人家來偷東西你也不知道吭一聲。”巴圖魯衝著牛屁股就是一巴掌。
火麒麟突然挨打,疑惑回頭,兩隻清澈的牛眼裡滿是不解和無辜。
見巴圖魯還想再打,長生急忙抬手製止了他,火麒麟本來就不聰明,不然當年也不會被自己輕而易舉的從海島上牽走了。
餘一擅長追蹤,自附近一番尋找,很快找到了蛛絲馬跡,“人類的足跡,往西去了,步行,步幅不大。”
“荒山野嶺的,哪來的人哪,難不成是那群蛇精有漏網之魚?”大頭說道。
釋玄明研習的伏魔手記裡有明辨真偽的法眼神通,聽得餘一言語,立刻念咒起印,遠眺尋找,“大頭說的沒錯,真是人麵蛇精,在西麵十裡外的山坳裡,此時還在快速向西移動。”
釋玄明話音未落,大頭和餘一便疾掠衝出,由於剛剛晉身紫氣,尚未熟悉淩空飛渡,速度雖快,身形卻不穩。
釋玄明隨後也追了出去,巴圖魯也想去,卻被一旁的楊開伸手拉住,“大爺留步,他們三人足夠了。”
“箱子應該就是它偷的,這附近也沒彆人,對吧?”巴圖魯依舊緊張。
“對,”楊開微笑點頭,“彆擔心,他們肯定能將箱子帶回來。”
安撫過巴圖魯,楊開收起笑容轉頭看向長生,“王爺,您怎麼看?”
長生說道,“根據時間推斷,這條巨蛇並不是戰後逃到這裡的,而是咱們動手之前已經偷偷繞到咱們背後了。”
“我也這麼認為,”楊開說道,“不過倘若真是這樣,就表示它們來給我們送酒食之前就已經知道咱們隨身帶有逐日靴,之所以在酒水和食物裡下毒也並不是認為我們可能對它們構成威脅而先下手為強,而是為了得到箱子裡的逐日靴。”
待長生點頭,楊開再度說道,“但是在此之前它們並沒有近距離的接觸我們,如何知道逐日靴在咱們手裡?”
長生想了想,出言說道,“存放逐日靴的銅箱外麵原本還堆放了大量鐵粉,鐵器可以阻隔陰陽,飛廉當年之所以這麼做,無疑是為了防止逐日靴的氣息外露,進而被他人感知察覺。而今我們不但將銅箱自鐵粉裡取了出來,還將銅箱戳出了許多孔洞,這群人麵蛇很可能是察覺到了逐日靴的氣息,因此知道它落到了咱們手裡。”
“但是咱們並沒有察覺到逐日靴有什麼異樣的氣息。”楊開說道。
“可能是因為咱們沒有獸族血脈。”長生說道。
“有道理,”楊開說到此處突然想起一事,“它們既然想要偷走逐日靴,很可能知道如何控禦此物,得留活口才行。”
楊開言罷,不等長生接話便踏地借力,疾掠西去,與此同時高喊發聲,“大頭,抓活的。”
“你說啥?”遠處傳來了大頭的聲音。
“留活口!”楊開再度抬高了聲調。
“啊?你咋不早說。”大頭回應。
聽得大頭言語,楊開知道自己去晚了,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飛掠趕去。
就在長生思慮要不要趕過去之時,餘一突然現身,手裡拿著那口遺失的銅箱。
眼見銅箱失而複得,巴圖魯如釋重負,急忙上前接過箱子仔細檢查,上下打量。
“殺了?”長生問道。
餘一點頭,“擔心它穿上逐日靴逃離此處,我們便沒敢留手,不過殺掉它之後才發現它並沒有打開箱子,由於多有疑點,釋玄明便拘拿了它的魂魄,眼下正在審訊逼問。”
長生先前之所以猶豫要不要趕過去,也是想到可以利用法術審問那怪蛇的魂魄,而釋玄明亦有拘魂鎖魄的神通,有釋玄明和楊開在,他便沒了親自動手的必要。
“還好,草鞋還在,”巴圖魯咧嘴上前,將燙手的山芋物歸原主,“以後還是你自己拿著吧,我可不給你帶了。”
見此情形,長生隻能招來黑公子,將銅箱捆在了馬鞍上。
見餘一要往東麵樹林去,巴圖魯急忙問道,“小尼姑,你要去乾啥,黑燈瞎火的你可彆亂跑。”
餘一聞聲回頭,“不礙事的,我去去就回。”
長生知道餘一要去解手,不等巴圖魯再說什麼,便出言打斷了他,“大師兄,收拾一下,天快亮了,咱們也該上路了。”
片刻過後,大頭等人同行回返,大頭和釋玄明麵帶喜色,而楊開則顯得憂心忡忡。
“王爺,終於知道逐日靴怎麼用了,”大頭多有興奮,“據那蛇精所說,成都載天的山頂上有個水潭,用那裡的水把鞋子打濕就能穿上了,隻要穿上一次,逐日靴就會認主,以後想穿就穿,想脫就脫,它也不會再亂跑了。”
長生聞言緩緩點頭,成都載天乃是誇父一族當年居住的地方,編織草鞋的奇異植物很可能就產自那裡,由此可見蛇精所說應該不是信口雌黃。
釋玄明接口說道,“穿上逐日靴可疾行如風,逐日追星,上山下海,如履平地,隻是此物為土生水長,不能離地升空。”
巴圖魯嘗到了甜頭,見二人空手而回便湊了上來,“你們不是把它殺了嗎,內丹呢?”
大頭說道,“人家都老實交代了,哪好意思再挖人家的內丹。”
“它都死了,留著內丹還有啥用?”巴圖魯說道。
釋玄明說道,“它的魂魄可以附身同類,隻要吞服內丹,便能重得修為。”
眾人說話之際,餘一自東麵林中回返,手裡拎著一頭不大的死豬,這頭豬仔眾人都見過,正是蛇精先前送來而被釋玄明放生的那頭。
餘一解手之時發現了死豬便順手將其帶了回來,自然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告知眾人這隻豬仔先前也被蛇精下了毒。
此時東方已經放亮,此間事了,眾人便招來馬匹,準備啟程。
見楊開一直憂心忡忡,長生便移步上前,“在想什麼?”
楊開沉聲說道,“先前我們猜測的沒錯,它們的確感知到了逐日靴的氣息,不止是它們,所有幸存至今的獸族後裔都會有所感知。”
“你在擔心逐日靴會為我們招致麻煩?”長生問道。
楊開搖頭,“那倒不會,隻要重新認主,逐日靴發出的尋主氣息就會隨之消失。”
“那你在擔心什麼?”長生又問。
楊開抬頭看了長生一眼,轉而沉聲說道,“眼下不止咱們在搜尋靈物,其他人也在四處搜羅,我在擔心咱們這麼搞,會不會惹出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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