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白悠悠轉醒,鼻翼間縈繞著一股中藥的氣息。
出於本能,她恢複意識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平日裡佩劍的腰間。
可這一次,她卻摸了一個空。
仇白心下一緊,一種無依無靠的驚慌感襲上心頭。
她在昏迷前隻記得自己在宗師家中結束一天的修行,正盤坐在屋中靜心養神,突然聽到宗師家中有外人闖入的聲音,便起身去查看。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昏過去,隻是隱隱約約聽到一名姑娘的低呼和男子邪惡的低笑聲。
捂住自己還有些腫痛的脖頸,仇白撐起身子,警惕打量周圍環境。
她灰色的長發有些淩亂,劉海垂下遮擋住一部分視線,但她卻沒有心思去整理,視線第一時間鎖定屋內兩人,更注意到這對男女手中還拿著一柄她無比熟悉的劍。
那是重嶽的劍。
屋內兩人注意到身後動靜,同時轉身看來。
截雲早在仇白昏迷時就已經被對方美貌驚豔,但此刻當對方醒來,為那張驚豔的麵龐注入活力後,再加上此刻仇白剛剛蘇醒,尚未褪去的迷糊感,以及額前零散的碎發,饒是截雲同為女兒身,看見如此美景也忍不住呼吸一滯。
“呦,醒了?”齊言笑嗬嗬道,“你再不醒我就要質疑這間醫館的夥計是不是庸醫,然後開始砸場子了。”
仇白謹慎地保持緘默。
倒是截雲忍不住嘀咕道:“明明是你下手太狠,把這位姐姐打到昏迷不醒,不得已才跑來醫館救治,你反倒惡人先告狀了。”
齊言臉不紅氣不喘,苦口婆心教育道:
“小截雲,出門在外不能太實在,遇到事情要多責怪他人,少埋怨自己。”
“你不愧是山海眾的那些惡徒。”截雲一臉厭惡。
“是新山海眾,前綴不能忘記!”齊言連忙強調。
截雲小臉忍不住皺了皺。
這人好生奇怪,被人評價為惡徒卻不反駁,反而更重視自己所屬的勢力名字。
“你們是山海眾的人?”
仇白終於出聲,咬牙質問道:“你們偷取宗師的劍,又將我擄來,究竟有何陰謀?這裡又是何處?”
“問題好多,你來回答吧。”齊言用劍鞘戳了戳截雲。
截雲嫌棄地拍開劍鞘,扭頭看向仇白解釋道:
“我叫截雲,不是山海眾的人,至於我的目的,說來都是誤會,劍我本已經還給你們玉門的左宣遼將軍,但事後又被這個叫齊言的家夥搶了過來。”
“齊……齊言?!”
仇白陡然聽到齊言名號,嚇得眼眸都忍不住瞪圓幾分。
齊言看著仇白,露出淡淡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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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齊言什麼都沒說,但仇白莫名感覺自己可能要大禍臨頭。
仍在狀況外的截雲歪歪頭,一臉狐疑看著齊言:
“你怎麼又多了一個新名字,你究竟有幾個名字?”
齊言沒好氣地用劍鞘敲了一下截雲小腦袋瓜,警告道:
“你若是還想借我之手拿下宗師,就彆問這種容易被艦橋大學發錄取通知書的問題。”
“……哦。”
截雲忍氣吞聲,委屈巴巴捂著腦袋往旁邊躲了躲,遠離齊言身邊。
仇白聽著兩人對話,頓時一陣頭疼。
不是被齊言打出來的,而是對眼前狀況之複雜感到擔憂。
齊言惦記宗師,她不意外,但最近惦記宗師的人也太多了,白天傳聞有一個叫極境的人揚言挑戰宗師,現在又來一個異族的少女加入惦記宗師陣容,如果再算上她自己……
醫館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名跟體型壯碩的大老虎福瑞男子端著盛藥的托盤走進來。
“你們也想要挑戰宗師?”
這名中年男子進門便毫無城府暴露自己偷聽的行徑,粗著嗓子調笑道:“就憑你們兩個小娃娃,誰給你們的勇氣?”
“槐武癡,你竟然還在玉門城?”仇白看見來者,變得更加驚訝。
她認識來者,此人好武成癡,當年想挑戰宗師,卻被宗師以身份不便婉拒並定下卸任後再做切磋的約定,自那之後此人便消失不見。
仇白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竟沒走,而是留在玉門至今,更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與對方相見。
怕不是整個玉門裡惦記宗師的人,都聚集到這一個小屋子裡了吧。
“我說大叔,你這是不服我齊小白啊!”
齊言拿著劍跳起來,在屋內瞎摸虎眼一頓亂比劃,擺出個四不像的起手架勢。
名叫槐天裴的男子搖搖頭,臉上的不屑根本不加掩飾。
他走上前將托盤放在仇白身側,叮囑道:
“你挨那一下子不輕,雖然不至於落下後遺症,但最近幾天不宜劇烈運動,每天記得按時敷藥。”
“……謝謝。”
仇白仍舊弄不清狀況,但還是下意識道謝。
截雲躲在一旁,不停打量齊言,心裡暗自嘀咕這都第幾個名字了。
槐天裴則走到屋內椅子坐下,對齊言擺擺手,教訓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空有一股子怪力,但毫無基礎,腳步要穩,腰部發力,力抵肩臂,一劍出,便要帶動全身肌肉。
就你現在這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的功夫,力氣再大也碰不到宗師的衣角。”
“你確定?”齊言挑了挑眉。
“我確定。”槐天裴一臉自信。
“那我可要讓你漲漲見識了!”
“放馬過來。”
槐天裴朗聲大笑,仍舊坐在椅子上,絲毫不將齊言放在眼中。
仇白想要出聲提醒,卻為時已晚。
齊言身形陡然在房間中消失,下一瞬,槐天裴連人帶椅子倒飛出去,轟得一聲砸進牆壁中。
齊言出現在槐天裴原本位置,對著自己拳頭吹了口氣,嘚嘚瑟瑟道: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仇白和截雲無言對望一眼,都沒感到驚訝。
這兩人,一個清楚齊言的身份,一個與齊言一同行動過,見識過齊言那身怪力和離譜的速度。
但躺在牆壁缺口中,被亂七八糟雜物掩埋其中的槐天裴卻一臉呆滯,怎麼也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大手扒拉開身上雜物,摸了摸自己胸口。
很疼,剛剛他確實挨了勢大力沉的一拳。
但怎麼挨得,他卻根本沒有看清。
“有古怪,你這小娃娃有古怪!”
槐天裴非但不惱,反而好似看見什麼令自己無比興奮的事物,兩眼冒光重新站起身,動作乾淨利落擺出迎戰姿勢。
“再來!”
他一聲低喝。
而後他魁梧的身軀再次倒飛出去,這次直接撞破了醫館大門,化身滾地葫蘆摔在街道上。
仇白和截雲同時一驚,兩人連忙上前。
“齊言,你不要作惡,玉門城內禁止傷人!”仇白低喝道。
“有很多名字的大壞蛋,你彆太過分,大叔剛剛還幫我們救了人!”截雲一臉怒容。
齊言收起自己拳頭,對著二女身後揚了揚下巴:
“你們自己看看後麵。”
二女得到提示,一同扭頭看去,隨後全都有些傻眼。
槐天裴在天色還未破曉的昏暗街道上站起身,麵孔因為疼痛而輕輕扭曲,但仍難掩興奮之色。
“好!好!!好!!!”
連續三聲叫好,槐天裴興奮地指著仇白二女驅趕道:“你們兩個礙眼的小女娃,快給我讓開!
齊小子,咱們再來打過!今天若是不徹底倒下一個,咱們爺倆誰都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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