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錦囊裡的最後一張紙條(1 / 1)

九目送塔露拉的身影踏過雪原,隱入城市的繁華。

她下意識對身邊說了一聲:“埃爾多,彆忘記計時……”

說到一半,她才突然意識到,埃爾多已經不在了。

身旁的整合運動成員拍拍她肩膀,輕聲道:

“我會幫你計時。”

九點點頭,垂下眼眸沒有多說什麼。

但那個整合運動成員卻忍不住問道:

“塔露拉為什麼要進城?”

“為了找一個人,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整合運動成員搖頭道:

“我不理解,雖然每次看到塔露拉拿出那個錦囊,我都懷疑她已經被齊言洗腦,但既然她那麼信任齊言,為何不從齊言那裡直接得到答案。

我很擔心……如果這隻是塔露拉想要逃離的借口怎麼辦?”

九搖頭解釋道:

“塔露拉與我說過,她沒有被齊言洗腦。

事實上,她被抓住後,齊言與她的接觸並不多,她總是使用那個錦囊,隻是出於個人情感,以及一個約定。”

“約定?”

整合運動成員有些疑惑,可沒等他細問,九的通訊器內就傳來呼叫。

九的神情頓時一肅:“和預計的一樣,半小時後糾察隊就會出現,這條路線將不會安全,大家保持警惕!”

交代完畢,九眺目看向遠處那座小城:

“希望她能及時回來。”

……

……

“下麵,請同學們翻到課本第一百三十二頁。”

“泰拉曆31年,駿鷹帝國正式更名為烏薩斯帝國……學界普遍認為,駿鷹失去君主的資格,其源頭在於統治階層的腐朽與無能,以及代表了社會主要生產力的烏薩斯的崛起。”

“這場戰爭被描述為烏薩斯的起義……如果身為統治者的駿鷹,並未堅持種族差異政策,不再侵占烏薩斯的財產,給予烏薩斯同等的升遷機會……”

溫柔的女子聲音從教室內傳出,在教學樓的走廊中回蕩,將一段曆史娓娓道來,條理清晰的同時令人有種身臨其境的反思。

就好像這位講課的女子,曾經親身經曆過那段千年之前的曆史,並以一個旁觀者的口吻展開複述。

塔露拉伴著講課的聲音,駐足在這間教室的走廊外。

有路過的學生看出她不是這間學校的學生,友善地提醒她,這堂課的卡謝娜老師很溫柔,不會介意學生之外的人進入教室旁聽。

對此塔露拉隻是淡淡搖頭拒絕,然後默默等待下課鈴聲的響起。

教室內的學生們魚貫而出,不少人還興致勃勃討論著課堂上的內容。

塔露拉等學生們走光後,終於邁步走進教室,並反手將門帶上,讓教室內隻留下自己與那名白發黑羽,身材傲人且氣質優雅地黎博利女性老師。

亦或者說……是駿鷹女性老師。

見到塔露拉,這位名為卡謝娜的駿鷹微微一笑:

“你有什麼疑問嗎,同學?”

“……我找到你了。”塔露拉聲音平淡。

卡謝娜:“……”

兩人之間氣氛有那麼一瞬間變得凝滯。

但很快,卡謝娜重新露出微笑,對塔露拉和藹道:

“我還以為能更早見到你,塔露拉。”

“本來是可以的,齊言已經告知我你的位置,但我選擇先回你的老巢,找到你十年前寄出的那封信。”

塔露拉麵容依舊冷漠:“我都不知該讚歎你的深謀遠慮,還是該慶幸那條渠道的確封存了十年,你的蛇鱗們早已朽作塵埃,科西切。”

卡謝娜揚起的嘴角依舊那般恰到好處,妝點著她的優雅,掩飾她毒蛇般的冰冷。

“看來你還是這樣叛逆,無論是齊言還是我,你都想要用一些無關緊要的反抗,來凸顯自己的獨立自主。”卡謝娜評價道。

“但你與齊言不同。”塔露拉沒有反駁什麼,“你永遠都是一副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姿態,你不喜歡反抗,齊言卻不介意,反而樂得見到人們的選擇。

這便是你與他永遠不可跨越的差距。”

卡謝娜並不惱怒,反問道:“有區彆嗎?

無論齊言表現的如何瀟灑,他和我一樣,都將萬物萬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一直有在關注他,他的布局可比我更加宏偉壯麗。”

塔露拉搖頭:“我不是來找你討論齊言的。”

“是的,是的。”

卡謝娜掩嘴輕笑,儘顯優雅和嫵媚:“我知道你為何來到我的麵前。

你想要用對我的審判來審判你自己,你想聽見我的懺悔從而開始你的懺悔。

你要的,不過是一點可憐的心理安慰。”

“……說下去。”

塔露拉的催促讓卡謝娜一怔。

卡謝娜笑容終於斂去,輕聲道:“你讓我說下去?我還以為……”

“你以為我會讓你看見我的怒火?”塔露拉麵無表情,“不,科西切,你還不配。

到目前為止,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曾在我腦海中預演過,被關在羅德島的這段時間並不短暫,我也確實無事可做,隻有齊言贈予我的鋼筆陪伴著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它已經帶領我回顧無數次我的人生,它已經告訴我未來無數的可能。”

卡謝娜陷入沉默。

塔露拉卻仍未停下她的話語,她掏出錦囊,舉到卡謝娜的眼前:

“科西切,我來找你前,曾想過如果無法從你這裡得到滿意的答案,我會殺了你。

但最後,是齊言提醒了我,我要的答案,早在見到你時,早在與你對話的這一刻,便已經得到。

恨,憤怒,殺意,這些都不重要……我的火焰不是為了點燃仇恨,憤怒是我應得的權利,戰鬥隻是反抗而非宣泄,這些才是對我最重要的。”

卡謝娜看著塔露拉手中的錦囊,她沒有反駁塔露拉的話。

她選擇將重點放在這個錦囊上:

“相比我對你的掌控,貌似齊言的才更加全麵和徹底,他竟然規定了你何時應該去做什麼決定。”

“相比起你的形容,我更喜歡將其稱為……溫柔和細心。”

塔露拉第一次在卡謝娜麵前露出笑容:“是這個錦囊幫助我度過離開羅德島後最迷茫的時光,你說它是一種掌控?

我更願意將它視作陪伴,齊言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他用這種方法來照顧我。

我知道齊言有什麼計劃需要我的幫助,這不是我的推斷,而是他在贈予我鋼筆時便直接說明,他要的不是我的感謝,而是我的回報。”

卡謝娜的笑容徹底消失,灰色的眼眸深處閃爍著毒蛇般的寒芒。

塔露拉微笑的看著她,就好似在故意打臉之前她的言論一般,平靜而直接道:

“這個錦囊內還剩最後一張紙條,是齊言對我最後的安排,你能幫我看一看嗎?

我會當著你的麵,一絲不苟完成齊言的指引。”

卡謝娜:“……”

看著塔露拉自信的麵孔,卡謝娜發出一聲歎息:

“不必了,錦囊內的紙條不是留給你的。”

“嗯?”塔露拉一怔。

“這是齊言留給我的預言。”

卡謝娜不需要去碰錦囊,便輕而易舉知道其中唯一一張紙條上的內容:“一切事物總是在不斷發展變化之中,發展是新事物的產生、舊事物的滅亡,所以……

新事物必然代替舊事物。”

塔露拉重新露出笑容,否認道:

“請不要自抬身價,這不是齊言對你的預言,你還不配與這句話對等,不死的黑蛇。

齊言不喜歡所謂的預言,所以這句話也並非預言,它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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